第306章 306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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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是统一的，但是大小并不合身，多是能制成就可。</p>

于是王布犁便叫人去寻炭笔，他来作画。</p>

自从王布犁展现这个素描画像的手艺后，便在宫中流行开来。</p>

许多妃子都愿意画着玩，尤其是听王布犁说过什么鼻孔定位法之类的，更加有趣。</p>

朱元璋瞧着王布犁按照身高、肩宽等制定章程，大抵就是两寸为一个码数，这样尽可能的合身一二。</p>

又把大殿外的护卫们叫进来差人量一量数据，记录在案，粗糙的对比一二。</p>

朱元璋瞧着王布犁这通忙活，主抓一个让裁缝分批量的按照尺寸制作，并且做好标记，方便到时候去分发给下面的士卒。</p>

如此一来，算是大幅度战袄发到下面，减少士卒返工的麻烦。</p>

“好好好。”</p>

朱元璋越看越满意，又开口道：“待到二期人马迁徙过去，若是有未成亲的小伙子，朕是愿意给他们说亲的。”</p>

王布犁没想到朱元璋还有做媒人的习惯，随即又问道：</p>

“陛下，哪有那么多适龄女子？”</p>

“上元县城外的寡妇们，朕是鼓励她们再嫁的。”</p>

明初。</p>

南京城广民稀，亟需填实。</p>

出于居重驭轻的考虑，明廷在此设立了大批卫所，同时允许家属随营生活。</p>

为方便调用和管束，朱元璋早在吴元年(公元1367年)即下令修建军营，而且要求“居营者必以总旗为首，小旗次之，军人又次之，列屋而居。</p>

凡有出征，虽妇女在家，亦得互相保爱。”</p>

朱元璋把家属纳入军事化管理的范围，其一方面可以使军士安心出征，一方面也暗含有以家属充当人质的目的。</p>

毕竟此时政权尚未稳固，以归附军为主体的军队，还不是可以完全依靠的国家机器。</p>

可是不久就出了问题。</p>

明初战事还很密集，军士阵亡者很多。</p>

明廷为此不得不专门设立寡妇营来安置阵亡及病故军士妻小。</p>

因为寡妇众多，甚至被刘基作为京城长时间不下雨的原因之一。</p>

这场求雨闹剧，更是成为了李善长攻击刘基的缘由，没有人在意寡妇们真正的生活，都是被拿来攻击政敌的借口罢了。</p>

当然了朱元璋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管的人，毕竟还有那么多活人看着呢。</p>

不愿意再嫁的，那就每个月给她双倍的薪米，愿意再嫁的领一笔抚恤。</p>

南京卫所属大都督府管辖，居住在寡妇营中的军士遗属的抚恤费自然只能由中央财政拨给。</p>

对于国力尚弱的明朝政府而言，这无疑是一個沉重负担。</p>

明代财政分起运和存留两部分。</p>

起运是地方上缴中央的税赋，存留则由地方政府按有关规定支配，其中包括居住在地方的亡故军士家属的抚恤费。</p>

为把这个包袱甩给地方政府，朱元璋特别规定亡故军士妻小“愿还乡里者，人给米二石，官给脚力送之”，鼓励其还乡生活。</p>

但是，单纯鼓励寡妇自愿还乡的作用很有限。</p>

急于甩掉包袱的明朝政府，想着遣返寡妇减轻了中央政府的负担，但另一个难题又浮出水面。</p>

大明的经济发展是有差异的，好不容易来了南京落户，还要回老家受苦？</p>

于是寡妇营就出现了，反正我就是南京周遭的户口，你给我返乡，那也是返乡在这里。</p>

我男人为国家死了，你就要赶我走，没天理了，求天子给我们作主之类的。</p>

搞得朱元璋没脾气，就这么的全都落在这里。</p>

他倒是想要强行给送回原籍，可一个个效仿做泼妇状，又不能真的一杀了事。</p>

此时的程朱理学还不算严苛，守节或者改嫁全凭寡妇作主。</p>

表面上是对军士家属的恩赐，实则就是为了甩掉包袱。</p>

相比于这些寡妇，朱元璋更愿意恩养一些伤残的士卒，他知道这批人尽管伤残了，但也会为他拼命的人。</p>

听着朱元璋的建议，王布犁轻微颔首，也不作声。</p>

他倒是可以把织布机拿出来，让这帮寡妇营的女子们为朝廷做活，但是老朱没提，他也就没说。</p>

胡惟庸摇摇头，微微躬身：</p>

“陛下，她们领惯了薪米，又不肯离开南京，如何能容易嫁到贵州那深山老林里去哦？”</p>

这些寡妇们目前对于大明财政的支出压力，一丁点也不小。</p>

别看大明一直都在胜利胜利，踩着敌人的尸骨。</p>

可己方士卒的死伤也不在少数，尤其是洪武五年那一次北征失利，更是造就了不少寡妇出来。</p>

尤其是南京城外，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p>

倒是没有人会冒着极大的风险给她们扣发口粮，尤其是马皇后还会时不时的看望她们。</p>

待到占据云南后，沐英根据朱元璋的要求，调集南京外的卫所家属过去。</p>

但是云贵地处边远，生活困苦，尽管赴卫可以全家团聚，但困苦的生活还是让相当多的军</p>

士家属裹足不前，依旧滞留在南京，老朱鼓励家属离京赴卫的政策并没有收到良好的效果。</p>

以至于朱元璋不得不下令强行遣送家属离京赴卫，一方面可以使军士安心在边卫服役，一方面可以减少京城滞留军属，腾出占用的营房，一举两得。</p>

“此事再商议商议。”</p>

朱元璋觉得目前就出现一个初版，具体的细节还需要继续商谈一二。</p>

朱标则是刚给何真写完回信，表达自己大吃一惊的情绪。</p>

对于这件事很是满意，他会派人去亲自落实这件事，到时候还需你来协助一二。</p>

于是王布犁也不多待，而是直接牵着马翘班回家了。</p>

等他溜溜达达到了公主府，听仆人说公主跟随皇后出去看望孤寡老幼去了。</p>

王布犁点点头，又去看他们吹玻璃玩。</p>

不得不说这三个手艺人是有点天赋再身上的，已经摆了不少物件。</p>

这些东西全都会发到皇店里去售卖。</p>

“不用都做成一样的，现在就随你们心意。”王布犁戴着口罩笑呵呵的道：</p>

“用不着太累了，天气越来越热，下午就甭干了，也不着急大量卖出去。”</p>

三个人皆是向着王布犁道谢。</p>

“明天给你们放几天假，回家歇歇，看看家里介绍什么合适的姑娘没有，亦或者需要我出面说亲，都行。”</p>

这下子倒是给王布犁跪下了。</p>

如此大恩，岂能不报。</p>

王布犁笑呵呵的叫他们起来，主打的就是一个跟着我混有肉吃。</p>

待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朱明秀才坐着轿子回来。</p>

然后她精细的瞧着王布犁竟然比她还要早到，脸上带着笑，一下子就扑进王布犁的怀里。</p>

“夫君，今天我好累啊！”</p>

“我给你揉揉脚。”王布犁说着就要去给她脱鞋。</p>

“不要。”尽管已经为人妇，可是在大厅里还是十分害羞，朱明秀小声道：</p>

“走了好多路，肯定有味道，夏天又容易出汗，我先洗个澡。”</p>

等到冲凉之后，他们夫妻俩一同吃饭。</p>

王布犁听着朱明秀叽叽喳喳的说着一些今天的见闻。</p>

朱元璋虽然发愁支持的钱财巨大，但是还没有拎不清连抚恤都不给，也没有被后面的文臣定下砍脑袋记录军功的章程。</p>

“那些不嫁人的妇人的生活还是有些惨的。”</p>

“嗯。”王布犁给她夹着菜：</p>

“在大明各地百姓的生活有比她们还要惨的不计其数。</p>

至少朝廷每个月都会给她们两石粮食，比我当小吏的时候都多，许多种田的百姓一年剩下的粮食兴许都没她们多。”</p>

朱明秀没有反驳自己夫君的话，因为她相信王布犁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诓骗她的。</p>

“为什么大家都生活的这么困苦啊？”</p>

朱明秀平日里再宫中也会干活，但是吃穿用度上并没有什么缺口，而且她接触的层面也没有这类人。</p>

只不过马皇后以前是自己做这种善事，待到女儿成亲后，才会带着她们一起去见见世面，希望她们再家里也不要过度奢侈。</p>

大姐临安公主从去岁就跟着马皇后外出探望这些人了。</p>

今年朱明秀还是第一次出去见世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