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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天子令”这三个字在南宫恨我的脑海里炸开了,南宫恨我只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与这“天子令”有着莫大的干系,可若要说具体有什么关系,他却又隐隐约约的只是看得见,却摸不着。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南宫恨我顿觉脑子大乱,问道“那……包城主又对萧将军讲了什么?”
幽魂冷然道“包琰一直在苦苦追寻天子令,对于那些事情更是如数家珍,自是告诉了萧定远有关天子令的所有事情。”
南宫恨我愕然道“可这天子令只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萧将军又怎会相信?”
幽魂嘿嘿一笑“越是抓不住的东西,人便越是想要抓住,要不然,这千百年来求神拜佛的香火可不是要断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找你寻那’天子令’?”
南宫恨我听得幽魂如此说来,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况且,”幽魂的声音好似北风般刺骨,“包琰还给了萧定远一样东西,来证实了天子令的存在。”
南宫恨我正要相问,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呼道“是那幅画!”
幽魂点点头“不错,正是那幅画。那幅画本就是包琰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他将那幅画视作至宝,随身携带,没想到居然救了自己的命。”
幽魂见南宫恨我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是一声嗤笑,道“怎么了,没想到?”
南宫恨我恍如从梦中惊醒,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幅画……便是天子令么?”
幽魂冷笑道“当然不是,不过那幅画却与天子令有着莫大的关系,有令无画,便是枉然。”
南宫恨我不自觉的点着头“所以,阿牛哥虽然以为那幅画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萧将军却找到’捕神’皮瘦白去缉拿阿牛哥;而且无论多少年过去了,萧将军也定要追回那幅画。”
幽魂冷然道“因为那幅画,便是天子令的关键。”
南宫恨我的后脊顿时冰冷无比,却又无比落寞的叹道“只是没有想到,就是萧将军这样的人物,在这’天子令’的诱惑之下也不能免俗,何况他人。”
“萧定远这样的人物?”幽魂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他也算个人物?”
南宫恨我定定看向幽魂,幽魂那斗笠下的面庞仍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南宫恨我只觉得幽魂好似对这萧定远,不,这世间万物都充满了仇恨一般。
南宫恨我道“萧将军也算爱民如子,为了匪盗一事,竟三年过家门而不入,江湖上众人,还是叹服的。”
幽魂嘿嘿一笑“沽名钓誉。”
南宫恨我见他偏激,却也不与他争辩,问道“在下尚有疑问,只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幽魂冷然道“说。”
南宫恨我看向幽魂,沉声道“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幽魂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南宫恨我会这样问,迟疑了片刻,旋即爆发出一阵狂笑。
南宫恨我却是纹丝未动,定睛看着幽魂。
幽魂止住了笑声,道“因为我是不该活着的人,一个死人……总是会比活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南宫恨我听得幽魂这回答,眉头一皱,幽魂却接着说道“你还是不要怀疑我,因为没有我,你早已死了两次。”
南宫恨我闻言,微微点头,道“我确是不该再对你有所怀疑,只是……还是不知你为何这样帮我。”
幽魂道“因为我们同为’血莲后人’,因为我们都想找出’山统’的宗主,这两个理由,还不够么?”
南宫恨我盯着幽魂斗笠下隐匿不见的脸,心里却是翻腾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幽魂确是从未害过他,甚至救了他两次,可他对幽魂的感觉,就好像人看到了毒蛇和蝎子一般,不自觉的从心里觉得恐惧甚至是恶心。
南宫恨我用力摇摇头,想要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赶出去,然后又向幽魂拱手道“只是,现如今在下确要救出在下的朋友。刚才那人,虽不是戮天盟之人,也不知是不是山统的宗主,但肯定是敌非友,恐怕……”
幽魂摆了摆手,止住了南宫恨我的话语,嗤笑道“你是想要我帮你救那个朋友,是么?”
南宫恨我被幽魂戳中了心事,却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安乡府怪事颇多,仅凭在下一人,怕是难以救人。”
幽魂又哈哈大笑起来“你是吃定了我会救你,你就是想看看,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不是么?”
南宫恨我不置可否,也不说话。
幽魂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南宫恨我笑道“你若不帮我,又为何救我?”
幽魂话语为之一滞,旋即伸手扶了扶斗笠,低声道“我可以帮你。”
南宫恨我扬眉一笑,那笑容却甚是凄苦悲凉“若不是没有法子,我也不会这么做。”
幽魂向前走去,拿起那掉落地上的灯笼,又将那斗笠压低了些,沉声道“你我不过是有共同的目的,本就是相互利用,又何必有什么愧疚。”
南宫恨我一愣,却也想不出任何话语反驳。
幽魂道“我会在暗中助你,你自己小心。”
话音未落,幽魂不待南宫恨我有任何的反应,身影便已隐没在了那夜色之中。
南宫恨我望着幽魂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腰间那柄赤红色的血莲刃,总觉得融入到这浓黑夜色的安乡府中,似乎传来一股淡淡的、却又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
孙小幺在地上伏着身子,他的头颅好似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般,丝毫不敢动弹。
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才觉得是度日如年。
这人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脸上阴阳面的墨迹平静非常,不着一丝变化,正是那个偷袭南宫恨我的神秘人。
孙小幺根本不敢看这个人,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嗜血的人,是一个让人恐惧让人恶心的人——可这个人,根本不是人。
这神秘人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过孙小幺知道的是,今天这个人的心情非常的差。
他的心情越差,他就愈是平静。
他愈平静,孙小幺就愈是恐惧。
孙小幺在地上已经跪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神秘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孙小幺的额头不由得沁出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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