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归属与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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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酒杯被捏碎，但赫拉恍若未闻。她想要站起身，但宙斯的力量顺着二人拉在一起的手将她限制在座位上。显然，神王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

金苹果，能让神灵跨过漫长岁月，以最快速度抵达上限的至宝，赫拉本以为曾经他们兄弟姐妹已经使用了地母两个纪元的积累，这世上再不存在类似的宝物了，可她竟然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例外。

那交换了刚出生宙斯的圣石，它在种种因素的作用下不仅保存了金苹果的力量，甚至还让它变得更加强大了。现在，赫拉就这样看着影像中气息越发强大的阿波罗，阵阵凉意从胸口涌出。

下一刻，伴随着一场痛苦的吼叫，神王的颅顶应声开裂。一道璀璨的光从中照射出来，让整个奥林匹斯泛起馨香和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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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那就说出来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今天都会答应你。”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哗然。诸神的目光不由在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的身上梭巡，这着实出乎他们意料之外。

‘当天与地分开，思想战胜蒙昧’……宙斯至今未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但作为神王，他在冥冥中有所预感，这绝不是单纯的恐吓，而是确确实实的命运。

只是她不想就这么答应下来，虽然当神王和神后的意志一致后，美神感觉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但她还是做出了些许尝试。

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阿波罗只是点点头。

于是在众神的眼中，神王与神后间并没有什么争吵。他们只是一起静静的看着影像中阿波罗的一举一动，然后在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宙斯松开手，而赫拉缓缓起身。

“……”

如果他不打算对抗神庭本身，那就要到神庭里面去，这也是勒托所希望的。所以现在，他准备到那座神山上去看看，然后取回本应属于他的地位和荣耀。

“你也看到了，赫拉，这份力量和阿瑞斯没有那么契合。”

“入座吧，我早命巨人为你建起宫殿，从现在起，那就是你在奥林匹斯的居所了。”

“呃…………啊！”

冰冷的打断，如果不是被宙斯的力量限制住，赫拉此刻真的想大闹一场，毁掉这个宙斯准备良久的宴会，然后看看在她和那个阿波罗中间，神王究竟会选谁。

“赫拉，我也是物尽其用，它只有用在阿波罗身上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阿瑞斯……他貌似才刚刚成年？”

“……呵呵，天后大概是不想让神王陛下再‘犯错’吧，看到了一个情敌的儿子，自然不希望再来一个。”

然而宙斯至今不知道的是，这确实是‘命运’，只是这一次，却不是现世给神王的命运了。这只是有人在告诉他，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而第三代神王统治的岁月，也将宣告终结。

注意到了阿波罗的自称，但宙斯直接忽略了过去。这种小事，就让赫拉自己来处理吧。

“也是，美神的腰带……应该是这样，就是不知道阿芙洛狄忒会不会同意……”

人与人的情感并不相通，就像宙斯理解不了赫拉的痛苦，赫拉也不可能知道宙斯心中在想些什么。她没有提出要求，只是看向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

稍稍退了一步，但言语之间赫拉已经将这件事定死。她看向宙斯，而后者只得继续‘无奈’的点头。

有了圣石中的力量，勒托之子阿波罗将像曾经的宙斯兄弟那样，以最快的速度掌握自己与生俱来的神职，而阿瑞斯则不同。哪怕有信仰的辅助，他也需要近千年的时间才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大门被推开，当阿波罗走进神殿，原本正在交谈中等待的诸神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这是命运的抉择，而不是我的……”

“那么，仄费罗斯殿下，烦请带路吧。”

此时的阿波罗显然还不知道，原本被宙斯安排给自己的美神被自己的弟弟抢了去。当然，就算知道了，以他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在意。

“阿波罗，我的孩子，众神已经等候多时了。”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无论如何，圣石中的力量已经被他吸收，阿波罗也必须回到奥林匹斯，这是我的底线。”

“是的……既然这样，作为给你们新婚的礼物，阿瑞斯和阿芙洛狄忒，我将允许你们在属于我的大地上画一片地，作为信奉你们凡人的领地。你将日夜接受他们的信仰，以尽快的成长起来，成为为奥林匹斯的坚实的柱石。”

对方已经来了一会了，显然，来者就是在等他。

宙斯视线扫过全场，半空中的座椅跟着微微发光。

它是残缺的，因为十二主神还没有圆满。但它也足以存在，因为身为核心的宙斯和赫拉没有缺位，神王的权柄也真实无虚。正如深渊孕育了六位魔神，克洛诺斯生育了六位真神子女，曾经的泰坦神灵男女分列相互对应那样，这隐隐映照进源海的仪轨开始运转起来，某种隐晦的波动也开始席卷世界。

大殿之中，阿瑞斯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砸的喜不自胜，他早就对美神的容貌暗自心动了。而另一个当事人，阿芙洛狄忒在短暂的愤怒过后也安静了下来。

“什么？”

圣石不同于单纯的金苹果，它蕴含着宙斯的血脉，它的传说也在人类中流传，这都都以某种方式大大的增强了它的效果。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经受太阳残片灼烧不坏的圣石天生和【太阳】【光明】等领域契合，这是别人比不了的。

“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刻，马上！赫拉，你以为你真能伤到我吗？！”

无论是哪个儿子都可以……阿瑞斯的话，也许还能少点麻烦。不过不得不说，今天的事情，还真是顺利。

“很好，既然事情定下了，那就等一等我那勇武的孩子吧。稍后，我再宣布最后一件事。”

坐回位置上，宙斯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有神忍不住问道，其他神灵也有些期待。而面对他的问题，宙斯淡淡一笑，说出了他准备许久的打算。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沉默。没人知道宙斯为什么突然要分离自己的权力，又是不是真的从两代旧王的身上吸取了教训，但他们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和能力。

赫拉牵过他的手，天后的权柄在她身上涌动。于宙斯有些错愕和好笑的目光中，她郑重的开口道；

赫拉的决定只是让他有些意外，却并不算为难。他之前是打算把阿芙洛狄忒嫁给阿波罗，但这只是出于合理的角度——一个强大神力才配得上另一个，而阿瑞斯不像孕育了一个纪元的美神，在诞生时就拥有近乎巅峰的神力，他的力量还远没有成长起来。

“……好。”

“如诸位所见，”神色平静，赫拉淡淡的说道：“奥林匹斯将迎来一位优秀的神灵。”

微微摇头，宙斯再次解释道：

现在，站在神庙的大门前，阿波罗正在熟悉自己的力量，体会那骤然变化的神力。也许是因为圣石的特殊性，冥冥之中，他甚至感觉自己和太阳间产生了某种联系，只是如今还是夜晚，他并不能更深刻的感受这种关联。

没有了空间的阻隔，随着新神走进大殿，那因为刚刚增长而难以把控的力量随之宣泄出来。在他的附近，宁芙们脸色发白，因这强大的气息而难以动弹。

“这种决定，有点突然吧？”

“在未来，主神之位或许应该有更复杂的选拔方式，但现在，我认为神庭强大神力的真神足以配得上这样的位置。这就是我想法的全部，不知道对于我的决定，有谁持有反对的意见吗？”

“好了，我的孩子，不必多礼。将来，你会为自己身为奥林匹斯的一员感到荣耀的。”

“先放开你的力量。”

“我会的，父亲！”

连带着爱屋及乌之下，对自己这个优秀的长子，他也更多了些偏爱。

至于对方会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此刻，阿瑞斯暗暗打算，既然是信奉他和美神的国度，那自然要有两者的特点，以此彰显他的威名。

“尊敬的阿波罗殿下，我是西风之神仄费罗斯。奉神王的命令，我前来邀请您前往奥林匹斯赴宴。”

众神有些讶异，他们不知道宙斯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前两任神王失位的原因，不就是命运和力量吗？

然而王座上，没有指望别人给出答案，宙斯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这一次，却没有属于宙斯自己的力量来阻止对方了。

“所以宙斯，如果命运昭示你终有一天会失去王位，昭示下一代神王会比你做得更好，那你会坦然接受这一切吗，我尊敬的神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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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说，这是命中注定的结果；还有人觉得，那是他们没有真正无敌的力量，可是在我看来，那都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和众神分享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