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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这种东西……想必柳兄手里得有个十七八箱吧</p>
“当街调戏民妇,如何处置?”</p>
“回,回大人,依禁武三十六律法第七卷第十二细则,应,应处监三月,或杖八十,罚银一百……”</p>
“调戏官宦家眷呢?”</p>
“呃,罪加一等……”</p>
“你们几人啊?”</p>
“回,回大人,我们五……哦不,四,四人,构成聚,聚众,罪再加一等……”</p>
“听说你们是执法者?”</p>
“呃,知法犯法,罪再加一等……”</p>
“抢糖葫芦何罪?”</p>
……</p>
一番总账,加上利滚利,四人领了八年坐监,杖三千,罚银六万两的赏赐。</p>
霍休也不说来不来真的,当即派人通知柳、杜二府和体宗长老来领人。</p>
四人被各家管事接出府衙,还打算聚在门口等沈青云。</p>
“哟,还聚众呢?”衙役冷笑。</p>
四人摸摸鼻子走远。</p>
“大人这出,有何来头?”</p>
“不会是沈哥没给大人说……”</p>
“不可能,沈哥小事都要汇报,更遑论此等大事?”</p>
“都这个点了,先回霍府等吧。”</p>
……</p>
府衙公堂。</p>
“小沈,可有收获?”</p>
“回大人,暂时没有,不过途中一事……”</p>
将碰到的散修一事说出,霍休失笑。</p>
“秦武律法能深入人心,确是好事。”</p>
沈青云笑道:“大人所言极是,还有今次告官者……”</p>
霍休指指公案上的状纸:“应该都告了吧。”</p>
沈青云告罪一声,上前数了数,再和今日纨绔行为的次数对比,分毫不差,不由喜形于色。</p>
“你……”霍休表情古怪,“很乐意看到此幕?”</p>
“大人,这正说明禁武司主持的普法一事,成效显著啊。”</p>
霍休点点头,转而道:“碰瓷可行,但就伱们,范围太小,不如推广开来。”</p>
“全由大人做主。”沈青云也不问另外的碰瓷专家从哪个衙门出,转而道,“另外,南市那边反响也很不错……”</p>
二人交流一阵,霍休领着“沈腾”出堂。</p>
“今夜老夫不回府了。”</p>
沈青云听了,心中一动。</p>
“天谴出了那么大的事,因薛柱国而偃旗息鼓的那帮人,多半又会死灰复燃,反对陛下和修仙界接轨……”</p>
之前仙市闹事,说不定也有这帮人出力。</p>
此番国朝皇后遇刺,不可能就这般偃旗息鼓下去。</p>
“借着此事,在看不见的层面,大人的刀怕是挥得快,舞得狂啊……”</p>
二人在小店刨了两盆豆汤泡饭,便回了霍府。</p>
少顷,霍休再出门。</p>
柳高升四人才敢钻出来。</p>
“沈哥,咱碰瓷一事,义父事先不知?”</p>
沈青云小脸一苦,叹气不语。</p>
所以是知道的咯?</p>
众人面面相觑。</p>
“怪哉,义父知道,咋还一副公事公办……”</p>
杜奎叹道:“明摆着,敲打我们呢。”</p>
“却也是好事,”沈青云强颜欢笑,“至少目前我们没事,外人一瞧,嚯,禁武司都办不了他们,果真大纨绔!”</p>
沈哥你倒是想得开!</p>
四人摸摸鼻子,想起那个小妇人,忍不住咬牙。</p>
“沈哥,”相比同伙,拓跋堑多挨了一耳光,有切肤之痛,期盼道,“那大人的意思,就是不碰了?”</p>
柳高升乐了:“你也是想得美。”</p>
“啧,”拓跋天蛋疼,“再碰,就不止八年了。”</p>
“放宽心,”沈青云宽慰道,“和麻衣兄相比,咱都小卡拉米。”</p>
沈哥这个咱字用得……颇有参与感啊。</p>
四人捂脸。</p>
柳高升想起南市戏台的事儿,猛地放开手,正要询问绳的问题,隔壁传来动静。</p>
“是马府?”</p>
五人好奇,扒墙头。</p>
头刚搁墙上,便见一水儿的亲卫。</p>
“是宫里的人?”</p>
亲卫统领瞥了眼墙上一排大名鼎鼎的脑袋,当做没看到。</p>
见马府已被属下控制,他侧身让路。</p>
不多时,三位女官入府。</p>
“奉娘娘懿旨,收回马徐氏诰命。”</p>
话就一句,平平淡淡的。</p>
听在马府众人耳里,不啻于晴天霹雳。</p>
马徐氏入宫身死,丧事都不敢办。</p>
等了一天,诰命又被收回。</p>
其间蕴含的意味,从吏部马右侍郎的脸色上,沈青云都能看出一二。</p>
柳高升四人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人,疑惑不已。</p>
“收回诰命啊,这是在宫里打人了?”</p>
沈青云还待解释,忽觉不对,看向柳高升。</p>
柳高升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喜滋滋看戏。</p>
沈青云想了想,摸出玉佩,挂在脖子上,喜滋滋看戏。</p>
不多时,管家取来三色诰书。</p>
马右侍郎惨笑一声接过,奉上。</p>
“罪臣……”</p>
女官接过诰书,淡淡道:“马大人失言了,未经审理,何来罪臣之说,事已办妥,下官告辞。”</p>
女官走人。</p>
事儿还未完。</p>
一群官差又开始收缴马徐氏诰命的一应赏赐。</p>
不过少了十七八箱东西,五颗脑袋却觉得马府凭空瘦了一大截。</p>
“哎,马府止于此了。”柳高升啧啧而叹,“得罪谁不好,得罪皇后……诶?”</p>
后知后觉,柳高升一拍脑袋,对沈青云愧疚道:“我一时失言,沈哥莫要在……诶?诶诶?”</p>
“啊,柳兄怎么了?哦,玉佩?”</p>
沈青云摩挲玉佩,爱不释手,笑呵呵道:“我给伯母讲了个笑话,伯母随手送的,这种东西……想必柳兄手里得有个十七八箱吧。”</p>
讲笑话就,就能达成?</p>
柳高升怔怔盯着图谋十几年未得手的玉佩,嘴唇动了动,却发现怎么也硬不起来。</p>
“哈,哈哈,看戏看戏,继续看戏……”</p>
杜奎三人面面相觑,柳高升这算什么笑,听上去这么酸呢?</p>
翌日晨。</p>
五人再扒墙头。</p>
马府更显凄凉。</p>
“雪都没人扫……”</p>
“好像人都没了?”</p>
“乖乖,此事不简单啊。”</p>
“沈哥,你……玉佩呢?”</p>
嗯?</p>
杜奎三人狐疑。</p>
沈青云笑道:“伯母所赠,珍贵异常,所以收起来了,柳兄莫要笑我小家子气。”</p>
“啊哈,哪里哪里……”柳高升心虚,转移话题,“这马府……”</p>
“等等!什么什么就马府了,”杜奎上下打量柳高升,还闻了闻,顿时捂鼻皱眉,“你是馊了吗,这么酸的?”</p>
面对杜奎,柳高升嘴本能趋硬,正要反击,霍休声音响起。</p>
“好好的纨绔不当,扒墙头了?都滚!”</p>
一夜未睡,霍休精神得不得了。</p>
五人从身旁跑过,冷不丁打了个寒颤。</p>
“大人好大的杀意……”</p>
五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沈青云。</p>
沈青云可不敢多嘴,转而提醒道:“今日,可能会碰到不少同行。”</p>
“同行?”柳高升眼珠子一瞪,“谁家纨绔,敢与吾等一较高下!”</p>
“碰瓷的同行。”</p>
四人一琢磨,嚯,官方正式参与碰瓷?心里顿时一苦。</p>
“大人这一手,逼着我们出成绩啊。”</p>
“沈哥,高等碰瓷讲究个什么?”</p>
“无它,唯……熟耳,咱多碰吧。”</p>
“沈哥说得对,多一门手艺,日后也多条门路……”</p>
……</p>
纨绔小组上工时。</p>
南市爆满。</p>
昨日一场戏,看到的人不过千余,听到的不下十万。</p>
尤其经千人转述后,仙皇什么十万八千妃都得靠边儿站。</p>
众人最关心的……</p>
“谁知道后手缚怎么打的,我出一千两!”</p>
“一千两就想习得仙皇传承?法外狂徒都不敢这么想!”</p>
“卖绳儿啦,长短皆有,麻锦俱全,还可特殊订制!”</p>
……</p>
两位斗笠人混在人群里,随着人潮边前行,边传音。</p>
“这怎么回事?”</p>
“属下也不清楚,听到风声便来禀告大人……”</p>
“仙皇传承又是什么?”</p>
“呃,听上去和绳儿有关?”</p>
“哼,还有胆子牵扯仙皇,死有余辜……可恶,人太多,挤不过去,动用神识吧。”</p>
……</p>
仙皇大戏第二场。</p>
麻衣高座。</p>
相比昨日,今日无姑娘友情客串。</p>
却也没所谓。</p>
“看见没,仙皇手里那根绳儿!”</p>
“绳儿才是绝对的主角儿啊。”</p>
“今日此绳,又会如何惊艳吾等?”</p>
……</p>
斗笠人正打量扮演仙皇的麻衣。</p>
“哼,人模狗样,如何能模仿仙皇万一?”</p>
“观此人面貌……”</p>
“肯定是归墟门给的消息,台上这群人,也是秦武鹰犬。”</p>
“大人说的是,这帮人是所谓宣法队的……”</p>
……</p>
说着说着,绳儿入眼帘。</p>
斗笠大人眉头微蹙,稍稍回忆,暗自摇头。</p>
“仙皇口出成宪,何时用过什么绳儿,可恶!”</p>
痛恨之余,他也不免好奇,对方借这根绳儿想表达什么。</p>
正琢磨,八人五花大绑,被押上戏台。</p>
观众眼珠子瞪得溜圆。</p>
打量半晌,纷纷开骂。</p>
“味儿不对!”</p>
“这绑人的不专业啊!”</p>
“绝对不是仙皇传承,换一批!”</p>
……</p>
观众鼓噪。</p>
麻衣淡淡开口镇场。</p>
“朕占尔等之地,夺尔等之食,抢尔等之妻,尔等不思感恩,还胆敢反抗,诛之!”</p>
霸气!</p>
观众暂时跳开仙皇传承,纷纷拍手叫好。</p>
俩斗笠人也冷笑。</p>
“吾皇的王霸之气看似形似,实则太做作了!”</p>
“大人,秦武此举,莫非是想对我楚汉服软?”</p>
斗笠大人正思索有没这可能,戏台前的观众发现不对劲。</p>
“诶诶诶,不对啊这话!”</p>
“是他占别人的地,抢别人老婆!”</p>
“我日,还不准别人反抗?哪门子道理?</p>
“这,这是人能说出口的?”</p>
“楚汉仙皇,也太霸道了吧!”</p>
……</p>
俩斗笠人先皱眉,随后勃然大怒!</p>
“卑微如秦武,竟敢行此亵渎之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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