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开豁为良和海军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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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洋索取食物，是朱由检发展海军的目的之一。</p>

后世中国的海产品占水产品的一半，约占粮食总产量的二十分之一。</p>

如果大明的海产品能达到这个比例，就意味着他能够抽调出更多的粮食，用于救济遭到水旱灾害的灾民——</p>

而且被迁移的灾民在适应海洋食物后，会减少移民营和沿海补给点的粮食消耗。移民到南洋之后，也有很多人能靠渔获生存。</p>

所以，朱由检打算大力发展捕鱼，鼓励沿海养殖。</p>

但是捕捞的渔获，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没有冷链的情况下，很难向内陆运输。</p>

他之所以提出用鱼粉制作饲料、甚至直接用海鲜喂猪，就是因为捕捞的鱼多了，沿海无法消化。</p>

只能转化为生猪，便于运输到内地。</p>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朱由检下令道：</p>

“海洋研究院要成立海洋食品研究所，专门研究用海鱼、海虾、海带、紫菜等制作食物的办法。”</p>

“尽量研究出能保存一定时间的食物制成品，例如鱼松、鱼丸、食用鱼粉、蚝油等，能运输到内陆。”</p>

“还有在饲料等方面，海洋研究院要和农业科学分院交流，研究出成品后推广。”</p>

说到这里，朱由检觉得两个研究院合作空间很大，把海洋研究院继续放在外面也不适合。所以他下令把海洋研究院转为皇家科学院海洋科学分院，成为科学院的分院之一，专门负责海洋研究。</p>

这個转变，是把海军部的机构，划入了内廷成立的皇家科学院。但是袁可立、喻安性、俞咨皋等人，丝毫没有在意。</p>

一是他们都没有认识到海科院的重要性；二是他们觉得研究东西太费钱，不怎么乐意拨款。</p>

若非是海军衙门的拨款太少，之前的海洋研究院也不至于成果寥寥。朱由检也是因为这点，把它划入了皇家科学院——</p>

他决定用内廷的收入，支持海洋研究。未来出成果后，再让海科院自筹经费。</p>

也因为此，他成立皇家船舶集团的动力，又多出了一层。那就是把海科院的成果实用化，和海军学堂一起，促进产学研联动。</p>

除此之外，他还盯上了靠海生存的渔民。在思索了一些问题后，朱由检询问海军部的官员道：</p>

“将来海军建立三支舰队，大概十五万人。”</p>

“沿海卫所的官兵，能否提供足够的兵力？”</p>

海军部长喻安性算了一下，说道：</p>

“沿海卫所要负责海防，海警、海关、航运公司的人员，也多从中抽取。”</p>

“全靠卫所官兵，难以满足三支舰队所需。”</p>

朱由检皱着眉头道：</p>

“那么海军有什么打算？”</p>

“从哪里获得足够的兵源？”</p>

喻安性还没有想过这件事，被皇帝问起来后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p>

“臣以为可从沿海渔民募兵。”</p>

“洪武时倭寇侵犯近海州县，太祖招渔丁、岛人、盐徒、蜑户籍为水军至数万人。”</p>

“将来兵源若不足，可招这些人为兵。”</p>

朱由检闻言称赞，感觉他提出的办法很好，又问道：</p>

“募兵的成本还是太高。”</p>

“能不能把一些人编入军民卫，让他们必须服役？”</p>

扩大士兵来源，是朱由检一直想做的事。</p>

为了避免将来海军大建时后备兵源不足，他打算把一些人编入卫所。</p>

袁可立听到之后，说道：</p>

“陛下，卫所扩充应当谨慎。”</p>

“若是强行籍民为兵，臣恐民间生乱。”</p>

这是朱由检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把原本的卫所变成军民卫。</p>

今年组织陕西移民的时候，也是把所有人的身份全都编入卫所民户，才让军户组织他们迁徙——</p>

否则一些民户知道自己无缘无故成了军户，恐怕会闹起来。</p>

但是所有人都成了军民卫的民户，那就不一样了。</p>

大多数人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改变，并且在抵达东宁被分到土地后，对军民卫民户的身份，发自内心支持。</p>

甚至一些人家为了多分配些土地作为世业田，申请加入军户。</p>

如今东宁府五万户人家，军户数量已经达到万户。</p>

那些主动从军的军户对于建功立业非常积极，霍维华招募的一千去辽东的士兵，大多是从他们中选出来。</p>

如今，他就是打算把沿海的卫所变成军民卫，吸引渔民、疍民加入：</p>

“朕常听说渔民的税课重，如果加入卫所对他们的税课进行减免，能不能吸引一些人加入？”</p>

“他们加入卫所是民户，只需要服役三年，超过三年仍旧服役的，会提拔为军士，发放军饷补贴。”</p>

袁可立知道这些，他在思索之后说道：</p>

“对于渔民的效果不大，他们更担心成为军户后，受到军官盘剥。”</p>

“疍民有想上岸的，可能会选择进卫所。”</p>

朱由检的目标包含疍民，所以他闻言顿时道：</p>

“那就从疍民中招兵！”</p>

“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加入卫所做民户，子弟成年后服兵役，他们就和其他的卫所民户毫无区别，享有各项权利。”</p>

“卫所军户、民户管理，以后归都护司负责。现在地方都护司还没设立，派遣护军校尉，专门负责这些。”</p>

喻安性当即说道：</p>

“臣以为可由各海防区的护军校尉负责此事，在海防区成立动员处，管理预备兵源。”</p>

“疍民足有数十万，他们每家都出人服役之后，提供足够的海员。”</p>

显然他也明白了皇帝的目的，甚至都没管疍民的意愿，直接把他们全部划入预备兵源。</p>

俞咨皋同样也是赞同此议，认为一直在海上居住的疍民，称得上海军的好兵源。</p>

这些人旁的不说，至少水性精熟、适应海上作业。海军需要的时候，就能从他们中招兵。</p>

至于这些人的意愿，俞咨皋同样不在意。认为把疍户变成民户，是对他们的恩赐。</p>

不过他们不在意，朱由检却不能不在意。他是有心把所有疍户全部变成民户的，但是一些疍民在海上久了、想法可能比较怪，强制变成民户，可能会引来他们的抵制。</p>

为了防止因此生出乱子，他坚持道：</p>

“不要强迫他们改变户籍。”</p>

“不愿意改成民户的，让他们继续在海上漂。”</p>

“愿意改成民户的，在沿海和岛屿给他们划地，允许上岸居住，开发滩涂和近海养殖。”</p>

“还有九姓渔户同样如此，愿意从军的堕民、丐户等贱籍人员同样如此对待。”</p>

对这些贱民开豁为良，朱由检没有直接放任不管，而是把他们编入卫所做兵源。这些人都需要服兵役，才能享有民户的权利。</p>

然后针对岛民，朱由检下令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