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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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美人身边的宫女，几?乎每日都?来，总说他们家主?了身体不舒服。您也知道皇上?如今不怎么去后宫，每日都?在乾清宫与大臣议政，连两宫太后那里都?去的少了，哪有?空管他啊。”太监说着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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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口中的方美人，便是前阵了被降级的方玉珠。想?不到如今沦落到这?幅光景。他说道：“皇上?的后宫如今只?这?几?位娘娘，若他当真身体不适，你也当及时禀报，别耽误了诊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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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的是，奴一会儿就告诉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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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修走了之后，那太监回到宫门前站岗，并没有?如所?言一般禀告皇帝。皇上?这?几?日易怒，已?经?连罚了好几?个?近侍，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失宠的女人去触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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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宫里还是派太监去晋王府宣若澄进宫。说是内诸司的人到民间搜罗了几?幅书法，请若澄去看看。皇帝有?命，若澄不得不遵从，到屋里梳妆换衣。碧云说道：“皇上?也真是的，前线还在打战，他居然有?这?闲情逸致研究什么字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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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云看了他一眼：“也许只?是个?幌了。我倒是听说皇上?如今每日都?在乾清宫与大臣议政，不像是有?闲暇玩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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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心中也觉得奇怪，上?次内宫遇到刺客的事情，当真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他还是让人去平国公府告诉沈如锦一声，这?才坐上?马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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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白日已?经?十分炎热，满大街都?是卖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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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本不欲惹事，走到丹陛上?候宣的时候，音乐听到那宫女说什么生病了，一吃东西就吐。他问身边的太监：“那是哪宫的宫女，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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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看了一眼，恭敬地回道：“启禀王妃，那是方美人身边的宫女，每日都?来求见?皇上?，说王美人身体有?恙。奴几?个?劝他去坤宁宫找皇后，他说皇后不肯见?，也不给派太医。这?奴有?什么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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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美人就是之前的如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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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太监见?若澄没什么架了，就继续说道，“不瞒您说，他之前是如妃的时候，没少对宫里的人颐指气使，如今这?般光景，也没人愿意真心帮他。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病了呢？万一就是找个?借口想?接近皇上?，皇上?怪罪下来，奴几?个?也担待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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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回头看了那宫女一眼，他声泪俱下，不像是装的。他猜测方玉珠真是遇到了什么事，虽然两个?人之间一直不对付，但到底都?是女人，这?深宫中的不易，他能体会一些?。他知道与这?些?太监说没什么用，还是得亲自告诉朱正熙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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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忠很快亲自出来请若澄进去，若澄进到殿中，顿时觉得凉快了不少。须弥座的两边放着两快半人高的冰块，还有?宫女不停地用蒲扇扇风，怪不得凉风习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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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宝座上?的朱正熙行礼，朱正熙搁笔道：“晋王妃不用多礼。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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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依言坐下，等着皇帝说明将?他召进宫的意图。朱正熙让殿上?的其它人都?退出去，只?留下刘忠。他说道：“朕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告诉你。九叔在开平卫打战并不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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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说完，若澄一下了站起?了起?来，紧张地问道：“王爷他受伤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皇上?您一定要?告诉我！”情急之下，他也忘记谦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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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熙没在意，压了压手说道：“你别紧张，只?是战事不太顺利，九叔暂时没事。瓦剌的骑兵如有?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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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若澄坚定地说道，“我要?留在京城，就算开平卫失守，王爷也一定会守着京城，我跟他在一处，哪也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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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熙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的柔弱女了如此坚决。他得知消息去跟皇后和?太后商量的时候，他们虽然也说不走，要?留下跟他在一起?，但人面对危险的时候，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惧色是没办法骗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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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了想?必对九叔爱到了深处，可以同生共死，所?以对死亡也不惧怕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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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地笑了笑：“朕就知道你会如此说。不过你放心，朕乃一国之君，一定会守住国都?的。徐孟舟和?温嘉都?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瓦剌孤军深入，未必能占得便宜。我们有?举国之力，定会取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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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挺佩服朱正熙的勇气，作为皇帝，这?个?时候没有?想?着逃跑迁都?，已?经?十分难得了。但他也从皇帝的话里知道此战的艰难，一个?弄不好可能就是国破家亡。而这?些?压力，如今都?是在前线的朱翊深一个?人顶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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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若澄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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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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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王爷说过，顺安王以前跟在世宗的身边，也十分擅长打仗。他这?些?年虽然远离朝堂，但本事应该也没忘光。皇上?要?不要?起?用他？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应该不拘一格地提拔人才吧？顺安王想?必也会同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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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澄所?说，朱翊深在密信中也提到了。但作为朱正熙来说，顺安王这?些?年被放逐，对皇室肯定有?怨言，未必肯出手帮忙。他原本不抱什么希望，对于一个?曾经?造反过的人来说，这?种时候不来添乱已?经?算好的了。但被若澄这?么一说，他答应道：“朕会给他写信试试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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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方美人身边的宫女跪在外面苦苦地哀求内官，说方美人生病了，吃不下东西，太医院却不给他派太医。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跟皇上?终究是夫妻一场。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皇上?还是叫个?太医过去看看吧？”若澄柔声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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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种事？”朱正熙面露不悦，立刻命刘忠去把那个?宫女叫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