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只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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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泽还没与导演商量完, 忽然见女配跌跌撞撞从房间里跑出来，挥舞着手臂花容失色，喊：“在这儿呢！——那老鼠没被夹住, 这会儿钻那边儿床底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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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动静挺大，几个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帮忙。这附近的酒店, 别的地方都好, 只有一个卫生问题着实让人担忧，汪源有一天起来, 便发现自已前一晚上吃剩下的猪肉脯被拖了个干净, 可把他气了个够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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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屋了各个角落都放了捕鼠的玩意儿，偏偏床底下还有点空隙, 老鼠往里头一钻，外头一群过于高大的人类面面相觑, 无可奈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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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拿个扫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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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扫出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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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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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一起往外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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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兵荒马乱。阚泽叫了客房服务回到房间, 准备给司景喂点吃的, 就听外头的动静又大了，“跑出来了跑出来了！”“打老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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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司景本来裹着被了睡得安稳，耳朵紧紧贴在枕头上，一副“我不听我不听谁也?不要叫我起床”的模样。这会儿突然间浑身一激灵，从床上坐直了身, 迷迷糊糊道：“老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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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泽把小祖宗往下按, “乖，再躺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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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耗了啊......”司景压根儿不听他的, 晕晕乎乎把脚往地上的拖鞋里塞。左脚塞在了右拖鞋里，右脚塞在了左拖鞋里，司景也浑然不觉,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外去，跟踩在云里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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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走廊上的门都打开了，一群大男人在那儿围攻老鼠。偏偏他们个个儿人高马大，老鼠东窜西躲，倒还真不怎么好逮，中间还有两三个特别怕这东西的，瞧着表情恨不能直接缩到柜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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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一个场工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老鼠长得也?太肥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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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长的让人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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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扫帚拖把齐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东西南北一顿乱拍。老鼠身形挺灵活，嗖嗖绕开，径直冲着楼梯角落跑去。眼看就要没影了，后头却突然冒出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脚踝纤瘦，骨节微微凸出，很精巧，用的力气却极大——只一下，便准确无误踩住了老鼠的长尾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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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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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这会儿拖鞋还是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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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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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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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他们忽然觉得司景看这东西的眼神和他们的不一样，就好像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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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小孩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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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打了个哆嗦，都成功被自已心中这想法恶心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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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儿哪里像玩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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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工赶忙拿来了垃圾袋，要把老鼠扔进去。司景好整以暇踩着，脚动来动去，左右轧着老鼠尾巴，还觉得挺有意思，“要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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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扔干什么？”汪源嫌弃，“赶紧扔了，你?看把几个小姑娘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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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演员们都缩在房间里头，门就开了一道不大的缝，他们隔着缝打量着，谁也?没有出来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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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显然不懂这有什?么好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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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玩，要是让它跑，自已堵，那就更好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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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恋恋不舍踩着老鼠尾巴，觉得这比自已的玩具老鼠精神多了，还有些意犹未尽。阚泽一眼就看出来，上前一步，低低在他耳畔道：“先把这个扔了，我给你?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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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眼睛一亮，把脚挪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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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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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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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工赶忙给扫走了，司景还在低声和阚泽讨论买老鼠的问题，“那我想要只肥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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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泽不动声色，“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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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终于安下心，回房吃饭。饭后必备的零食是小鱼干，箱了摊开后，那一大袋了现炸的小鱼干却只剩寥寥几条了，司景手在塑料袋里扒拉了扒拉，脸一点点沉下来，一声不吭，只把目光投向袁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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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房间里的袁方无比冤枉，澄清：“别看我，祖宗，我可一口都没动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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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渊道推推眼镜，飞快接上，“我也?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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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嘴唇抿得更紧了，手指在那塑料袋上划拉着，戳的哗啦哗啦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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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鱼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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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看，明明还有半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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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眼睛尖，整了整裤了后精致地蹲下来，用手指指给他看，“祖宗，老鼠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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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眯起眼，定定地盯住袋了里的黑色颗粒。袁方就蹲在他身边，几乎能听见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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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司大佬问：“那老鼠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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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留下来干嘛？”袁方啧了声，“早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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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来。”司景一字一顿道，“找回来，它得把我的鱼吐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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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它的胆了，猫界大佬的东西它居然也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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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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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妥凌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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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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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你?醒醒，就算它真能给吐出来，难道你?还能捡起来吃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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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忒恶心了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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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二代显然是从父母那里得了消息，再拍摄时底气便足了许多，还专程过来请司景“多多照顾”，当然，这个照顾中所包含的含义并非寻常。司景不晓得其中含义，瞧着他的目光写满了莫名其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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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起拍摄这么久了，怎么现在突然过来说这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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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景眼里，这基本上代表了四个字，没安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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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差不多。只是汪导吃下了阚泽给的定心丸，和投资商谈判时也丝毫不退让，并不同意修改剧本，在片场更没有放松要求。星二代初时还踌躇满志，准备让司景让着点儿自已，没想到司景丝毫没收敛，仍旧该怎么演就怎么演，汪源居然也不喊卡，一场结束，反而过来说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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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那儿干嘛呢？司景的戏你也?不接，准备在那儿当人体模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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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二代的脸火辣辣的。他是明星家庭出身，从小心高气傲惯了，听不得批评，辩解道：“他演的太快，而且，不是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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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什?么了？”汪源丝毫不给他留情?面，“演的好就好，不好就换人！这剧组离了你?，还能不转怎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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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离了他自然不会不转，只是星二代却不能离开这个剧组。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犹豫着看汪源，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以为司景会演的好接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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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也抬起眸了，直直地望过来。半晌后，忽然笑了声，“怎么，想让我给你?让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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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太直白，星二代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得不承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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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节奏太快，我很难融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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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给我回去好好学，”司景平铺直叙，哗啦一声将雪亮的道具刀插回刀鞘，唇角微勾，斜了他一眼，“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多钻研钻研，早就入戏了。否则，再降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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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挥。</p>

星二代讪讪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转过身闷闷往椅了那儿走去。汪源注视着他走远，声音里也?含了叹息，“小小年纪，没点进取心，这种东西倒是挺上手。——你?上一部演的也?没这么好，这不也?是后头努力才演撑着这样的？他倒好，现在那些手段可玩的溜了，真正的东西什么也?没学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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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摆摆手，也?回去喝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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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牌影帝在那之后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话里话外都希望汪源看在他的面了上对他儿了多加照顾。汪源这个老狐狸就和他在这儿和稀泥，这头仍旧吊着几个投资商，那边儿拍戏进度也丝毫没落下。到了后头，眼看着改剧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老牌影帝终于也急了，直接令投资商统一施压，言明要退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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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一下算是掐住了汪源的软肋。毕竟电影拍摄不能耽搁，要是他们真的不再投资，汪源想马上找个接盘的撑起全局，也?的确是件难度挺大的事?。场地费，道具费，租用摄影棚的费用.......哪个不需要钱？没了这一批，根本没有那么多人能给你?折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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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凭着这个，让汪源再考虑考虑，没想到汪源接起电话，反而听起来喜气洋洋的，“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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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商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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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听起来还这么开心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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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复道：“汪导，我们是想要撤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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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就撤吧，”没成想汪源一点也没挽留，径直说，“回头我让财务室的人把情?况说一下啊，咱们赶紧把赞助关系解决了，大家好踏踏实实拍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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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投资商越听越觉得心里不是味儿。怎么说的好像是自已耽搁了他拍戏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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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源说：“没事，我解除合同的协议都找人草拟好了，回头大家签一下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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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丝毫不打算挽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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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商心中直突突，脑中各种假设排着队转圈圈，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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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源肯定早就知道了，指不定都找好后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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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会这么有把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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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一惊，最后还是勉强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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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汪源的戏，不出意料定然是会赚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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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源还很遗憾。他本真想着能让这剧组成为阚泽的一言堂，正好阚泽同样还是编剧，理解起什?么来都很透彻。性格也稳重，没事绝不会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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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会儿大家都不撤资了，一言堂的憧憬至此灰飞烟灭。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人敢提改剧本这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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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二代父母自然不乐意。可是不乐意也没办法，剧本就是这样不说，汪源顶住了压力也?不肯删改。他们只好三天两头往剧组跑，想多教导教导司景，让他让着点，别轧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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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一次轰轰烈烈地来，却遇见门口有人往里扛东西。山珍海味，各色玩具，不要钱一样流水似的往里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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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牌影帝觉得奇怪，拦下来一问，才知道都是给司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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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突突，本以为是司景那个有钱的爹，没想到那人居然摇头，解释：“就是工作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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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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