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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面前,挽起她的手臂,缓缓地朝何雄城走过去,朝他微微笑道:“外公,这些年妈妈远在香城一直惦念着您。此次来江都,她有两个心愿,一是把何诗琳平安地嫁进楚家,二就是想见您老一面,如果能在您面前尽尽孝道,妈妈会更开心的。”
我说这些话时,何苓苓始终低垂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直到我说完,她才抬起头,看向何雄城说:“爸,当年孩儿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惹您生气了,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些年一直在反悔。爸,您就原谅我吧。”
之前她每每上门,都被何雄城拒之门外。
这一拒就拒了三十多年。
当年她还是个青葱水灵的姑娘,现在已经近过半百。
当年一个人带着何深霖孤儿寡妇地离开江都,如今归来,拖家带口。
何雄城明明心里是想原谅何苓苓的,否则他也不会主动邀请我们来作客,可是碍于面子,始终拉不下脸。
面对何苓苓的诚恳认错与忏悔,
他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眸,并未说“原谅”或者“不原谅”,脸上表情依旧绷着。
何苓苓以为何雄城还是不肯原谅她,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她背过身去,失魂地走到窗边,无声地抽泣着。
纤瘦肩膀因为哭泣,一动一动的,惹人生怜,何文海看得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江鹤棣见状,走向前,薄唇微启对何雄城首:“外公,当年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妈妈,我父亲也有错,妈妈唯一的错就是认人不清。”
何苓苓抬起一双杏水眸朝江鹤棣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是江鹤棣第一回正式面对那件事,也是第一回替何苓苓说话。
之前这件事是他的大忌,是他心底里的隐疾,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提。
他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说,说明他已经放下多年的心结,肯坦然面对了。
何雄城面色稍微舒缓了些。
这些年何雄城拒不见何苓苓,可是却肯见江鹤棣,且与江鹤棣的感情深厚。
外孙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江鹤棣察其颜观其色,见他的话有用,继续说:“凡事有利有弊,如果当年那段错误没发生,也就没有我和深霖,更没有麟麟和迎迎了。”
麟麟听到江鹤棣提他,意会,按照事先排练的那样,马上跑到何雄城身边,拉起他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太外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没有麟麟,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何雄城最喜欢麟麟,夸奖他虽然年幼却成熟早慧,聪明绝顶,还肯吃苦,颇有他当年的风范,日后必成大器。
他摸摸麟麟的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太外公最喜欢麟麟了,如果没有你,我当然会觉得可惜了。傻孩子,以后不许说这种傻话知道吗?”
迎迎性子好强,喜欢攀比,听何雄城这样说,也迈开一双小胖腿跑到他跟前,奶声奶气地说:“太外公,还有迎迎呢,你难道不喜欢迎迎吗?”
迎迎天生奶胖
,皮肤白白,一双眼睛大大的,睫毛又长又翘,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活脱脱就像个洋娃娃。
她歪着头一脸认真地问何雄城,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副可爱又软萌的模样,任谁都难以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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