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咫尺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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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歼10VG的发动机啸叫声戛然而止，像是变魔术般消失了。

这只龙名铁兽利用导弹迷惑的瞬间，全展机翼，在矢量发动机和鸭式前翼的配合下，完成了一次机头指向维持不变的横向移动，这对于多普勒体系的雷达探测系统来说，就和消失了没两样。

再没有比这架飞机更适合完成各种独特的运动动作了。推力强大的改进型增推发动机、全向矢量喷口、以及足够巨大的可变几何机翼，赋予了这架飞机无与伦比的运动性能。它不再是普通战斗机那样的拉杆狗斗王，而是可以以任何姿态、任何速度域敌人进行周旋的、真正的战斗之鬼。

老恩咬牙切齿，嘴角因为过分用力而变形，但他这副表情实际上是得意的笑容、是得偿所愿的欣慰。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虽说到底魔高还是道高，他搞不清，也不感兴趣。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是自己更高明。

那几枚笨重的导弹在如此近的距离发射，弹体根本来不及加速到机动速度，此刻就和扔出去的石头差不多，完全不能机动寻的。他没指望能打中，而是另有用途。

实际上，老恩是利用飞机的倾侧，让导弹的发射呈一定角度排开，像是打出一个导弹扇面，他料想对方肯定不会像菜鸟那样，朝扇面的另一侧进行规避，这种躲避方向并不会给来袭导弹制造出太大麻烦，根本是自寻死路。

百日鬼既然被称作永不能被击毁的战斗机，自然不会用这种庸俗的急转方式来甩开攻击。

恩涅斯特欣喜若狂，对方正如传闻中那样，迎着导弹飞来，直到最恰当的一刻才急转，将对方的导弹直接拉出限制过载。让导弹要么自爆、要么脱靶。

眼看着对方如自己所愿、冲进了视野之窒恩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机腹弹舱内，黑油油的M61型20毫米口径火神转管机炮此时正在加速转动，可谓难以忍耐了。AWG-9多普勒雷达进行近距高过载目标跟踪模式，配合机载计算机将目标情况和射击标线投射在平视显示器上，机炮射击弹道计算将300米范围内的弹着点标得清清楚楚。

乌云之下，F-111B、火神机炮，以及对面的歼10VG间接驾驶无人战斗机，三点连成一线。非常短暂、可遇不可求，几乎是千载难逢的时候，只要拨动拨钮，对方必会被火神机炮打出的飞火流星打得粉碎。

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可以说是击落歼10VG的唯一一次机会。

炮响了，焰色烧亮了云层底部，似乎要把恩涅斯特满腔的怒火一次性喷吐出来。

火神转管机炮怒吼着、咆哮着，这世上射速最快的炮还嫌不够快、火雨般密集的弹幕还嫌不够密，恩涅斯特的面前全都是火炮发射时爆闪的白光，在夜空中将云底烧得惨白，自己本已适应夜战的瞳孔此时就像是瞎了一样。

普通战斗机的机炮载弹量极其可怜，手指稍微抠抠，炮弹就全打完了。F-111B这样的重甲骑兵则完全不同，其巨大的内弹舱全部用来携带炮弹，弹数达到2084发，足足让老恩打了20秒之久，任何人都过足瘾了。

平视显示器上的弹数指示为零，火炮熄灭。

没有爆炸、没有火球，四周瞬间陷入了可怕的黑暗。确切地说，比刚才还黑，完全是一种虚无的、无尽的漆黑。刚才炮口焰的白光持续时间实在太久，眼睛瞳孔急剧收缩，现在什么都看不到。

“百日鬼呢！在哪里！还在不在！”老恩吼了起来，他又冲着无线电吼道，“战控中心，怎么样，那东西还在不在！立即回答。”

什么声音都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恩涅斯特又使劲拨弄了几下调整旋钮，还是没声音。他重新吸了口气，使劲挤了挤眼睛，让瞳孔尽快放大恢复，同时调整多普勒雷达搜索方式，试图找出敌机是否还存在的证据。

他左右摆头，扭动肩膀，尽一切可能观察四周每一个角落※舱外什么都没有，也无法证明敌机被消灭了。老恩甚至觉得，也许是自己被消灭了，此处是死后的世界，这种可能性他也无法驳斥，反正什么都看不到，又何从判断呢。

就在恩涅斯特前伸脖子、仔细查看的时候，眼睛终于恢复了。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眯眼往前望去。突然发现这可怕的鬼影就在面前，面目比刚才要狰狞得许多。

看上去，这鬼似乎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