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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谁也跳不过,逃不脱。
没有谁的每一天生活都能够万事顺心,快快乐乐的,假如人的一生有三万天日子的话,要是能有一万五千天能够高高兴兴的,这一生便已是幸福了。
功名利禄是年轻人的追寻,当然了,许多暮年之辈也是逃不脱他们束缚。
每每一个人的时候,坐在院子里,拿着小小的茶杯,夕阳下,去回忆昔年的情境,别有一番滋味。有人问我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味道是什么。我的回答是两个字,沧桑。
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答案,谁也说不出沧桑到底是一个什么滋味。也并非酸甜苦辣能够形容。其实也不是无法形容,而是我看来单单的或酸或甜,单一的形容是不够准确不丰满鲜活的。
沧桑的味道让我来描述那,可能是一种初尝苦涩,当你适应了它的那种苦味,你的味蕾又会用清甜来迷幻你,可是当你刚刚想要沁入那种清甜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拥抱的并非是甜,反而,是一种超过之前的苦涩,然后,相互更迭,就这么罔替下去。
我曾经认为沧桑的味道可能与茶没什么分别,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茶的味道可以适应,但是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的适应沧桑的味道。
可能有的人受尽苦难,依然坚持着向前奋进。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已经适应了那种感觉,而苦难所带来的味道,并非是沧桑。
沧桑存在回忆中,当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个清晨,去回忆同一件事,得到的,可能都有所同。
这一种复杂的味道,年轻人不会懂得;需要岁月的沉积,风雨的洗礼。这是只有时间才能赐予的珍馐,这是只有经历才能烹饪的美味。
能够尝试到沧桑的滋味,依我看来,是人一生最美好,也是最大运气了。
好像我这一辈子都和秋有缘。
曾近许许多多的大事,总是发生在秋季,凋零黄叶的时节。
我记得在这一部书中,我曾表达过一些我对于秋日的情感吧,但是那是曾经的感受了,人到暮年,对于这么一个季节的看法,体会,也有了一些与之前不同的变化。
我曾说过,天有四时,既存在,更不能躲避,那又何必要爱其一二,恶其三四那。
那个时候我其实非常不理解,甚至厌恶那些偏爱一季的人,我不懂他们面对不能选择的事物还要以不同的态度对待,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我觉得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因为你既厌恶什么东西,必然会因此心内产生一些波动,那根本就是毫无必要的不是吗。
但是在此迟暮之年,我倒是理解了当处那些人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秋天干冷枯燥,早晚温差极大,本是最不适合老年人的季节;不过,我却对这一季偏爱异常。
不单单是因为多年内,在这一季节中我曾几次发生近乎天翻地覆的重大事件,更多的,我觉得是我被这一季节的风骨所吸引,甚至是迷惑。
菊、花是最晚盛开的花卉。
百花凋零我独放,凛冽秋风自安然。
菊、花的绽放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秋季的代表,既爱秋日,则我又如何能不爱此间花卉那?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梅花孤傲,凛冽冰霜傲然挺立;兰草清幽,山泉林涧自孑然;翠竹苍莽,晴雨两相,朱颜翠劲皆倾娆。
这三种,无论哪一个,尽是孤芳成林、自好洁身。唯有这菊、花,能在不经意间衬托出他物的美艳,纵然落红已成春泥,却也在弥留间得此物衬托,留下最后一抹惊艳。
陶公渊明独宠此物,更写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绝世之句。
其实,从古至今,喜爱此物之人,不在少数,贤士名人更是多如雁尔。南北朝名仕陶弘景还将此物分为“真菊”和“苦薏”两种,让菊、花的认识更进一步。
说到这有必要说一下,所谓真菊,指的是茎紫、气香而味甘,叶可作羹食的菊、花,而苦薏则是相反于真菊,是那些青紫而大,作蒿艾气,味苦不堪食的菊、花。
人是一种怪异的动物,有了区别,自然又会因为爱好的不同,出现喜恶的分歧。有的人认为只有真菊才算是菊、花,从称谓上就看得出,真菊吗,当然是真真正正的菊、花啦。而苦薏,在有些人眼里则不能算作是菊、花了,反而是一种类似的植物花卉,但是形似却无其神韵。可殊不知,这两者,不过都是菊、花而已。
喜恶之事,人之别好,也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菊、花,无论是真菊也好,苦薏也罢,我都是喜爱的,所以也说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了吧,我喜欢把院子里种满这种植物。
菊、花和秋天总是息息相关,相互呼应关联,院子里的花开了,这枯黄的季节,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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