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煮酒论英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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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间拉开话匣子很简单，就是一堆篝火，几碗酒下肚，这事就成了。曹团长还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无论是海因里希还是莱昂纳多，对曹团长来说都是属于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和这样的两个家伙煮酒论英雄？曹团长觉得这太他妈疯狂了。

“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但并不代表在追求的过程中会产生相似甚至是相同。有的事情看上去很难，其实很简单。有的事呢，看上去很简单，其实很难。”莱昂纳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个以贵族气质著称的动作被许多人所模仿，却始终无人能及他那份的优雅。

海因里希是彻底放开了，豪爽的笑道：“我的愿望就很简答，当岁月的风刀霜剑催老了光阴，吹皱了韶华；当我们都已白发苍苍，垂垂老矣，至少老子还有资本可以在炉火前对儿孙辈神侃，当年，老子也是一代豪杰！这样就够了！”

“我羡慕你们，你们似乎都有着自己明确的想法和决定。而我，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莱昂纳多应该何去何从。”莱昂纳多那双映着深沉夜暮的眸子里似乎有亮光闪过，他那仿佛漫不经心的语调里，却浮动着一抹难言的厌倦和困惑之意。

曹团长和海因里希相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莱昂纳多无论什么时候出现，总是给人一种淡定自若，自信飞扬的感觉。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想要的东西感觉到迷茫吗？这绝对是在开国际玩笑。莱昂纳多在任何人看来，都已经是到达了一个正常人人生能够达到的巅峰，无论是名声、财富、权势，甚至历史低位，都已经上升到了传奇的高度。如果没有确切的目标和追求，怎么可能走得这么迅猛和成功？

如果有谁敢说莱昂纳多是个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走出门只怕会被莱昂纳多在帝国当中那些疯狂的崇拜者乱刀分尸！曹团长和海因里希也不愿意相信这样荒诞不羁的事实，但是在这一刻看起来，莱昂纳多并不像是撒谎。

“恕我直言，莱昂纳多大人你根本就不像是你自己形容的那么迷茫。你的每一步。都震惊世人，你现在依然如此年轻，你的未来还有着无限可能。如果要说我们三人当中谁最有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话，那也只有你而已。”隔了好半晌。海因里希终于打破了沉默。海因里希说得异常真挚，虽然海因里希和莱昂纳多也是属于不同的阵营和派系，甚至海因里希的派系都很不喜欢莱昂纳多这个人。但是从个人层面出发，海因里希对莱昂纳多有的只是敬佩。

“是啊！显赫的家世，传奇版的人生。以及造物者的偏心。你已经趋近于完美了，无论你想要什么，对于你而言都形不成挑战。我想你只是因为这个方才迷茫吧，因为得到的太多了，以至于你觉得什么对于你而言都没有挑战性。”曹团长也补充了几句。

“你们以为真的是这样吗？有了地位难道就真的就有了人人称羡的一切？这种功名金字塔越是接近顶端，立足点越窄小，危险性也就越大。我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难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在无数人看来，我莱昂纳多不过也是一个靠入赘，借助女人才能上位的家伙而已。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无非也是被人在背后称之为小白脸而已。”莱昂纳多却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并没有把两人说的当回事。一个人的正面评价越多，相应的，他的负面评价也同样会变得很多。像是莱昂纳多这种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从来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要说莱昂纳多没有听到过那些关于他的负面评价，那是在自欺欺人。也许他已经非常完美了，但这个世界上的人并不都是羡慕他的人，同样有很多嫉妒他的人。

“那只是一些闲言碎语而已，他们只是不知道你的成长经历而已。而我相信，即便是没有经过这些事。你还是你，也不会混得比今天差多少。在你入赘迪卡普里奥家族之前，阿尔芭家族的光辉历史也同样是传奇，曾经在我们比蒙帝国全盛时期第一个做到了四世三公的家族。这样的血统就注定了你们这一脉不会是平凡之人。”海因里希一脸严肃，他这样的行伍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人。很多喜欢搬弄是非的人对于历史都是一知半解，但海因里希却知道很多。莱昂纳多本来的家族，即便它现在没落了，可这并不能否定它曾经的辉煌。谁要说莱昂纳多出生低贱，那才是可笑至极。

“正如我们都知道的。你达到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可不是靠入赘。这么多次南征，难道是靠迪卡普里奥家族的影响力打赢的吗？本来已经势单力薄的银狐族，不也是因为你的崛起方才再次踏上了风云的舞台吗？”曹团长对这一点的态度也同样，这些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莱昂纳多人生中的污点，顶多算是他走了一条捷径而已。即便没有发生那些事，凭借莱昂纳多盖世的才华，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哪怕是埋在粪坑里面，黄金也是黄金。

“或许是吧……我这一辈子，无怨无悔。十数载来公与侯，纵然是梦也风流。”莱昂纳多恢复了平静，目光却是转向了曹团长，道：“上天决定了我属于哪个家族的血统，幸运的是在选择朋友方面它给你留了余地。不妨说说你吧，我们的南征英雄，你才是风头正劲呢。知道现在帝国内部都有些什么传闻吗？平生不见曹团长，自称英雄也枉然！在我出发之前，你的名字就已经响彻了大街小巷，就算你想低调，可你还是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

哎哟****，该来的总是要来啊，曹团长也只能生出这样的想法。顿了一顿，曹团长自己灌了一碗热酒，道：“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时局变化得很快，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很快就会有很多俊杰之辈冒出来。那么世人也很快会忘了我这么一号人物。即便是现在，帝国当中比我更有名气的人也不在少数，一时的成败，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始终都是身边的那些人。”

“世无英雄，故竖子成名。比你有名气的人的确多，但是那也同样是一时的。你这话有点糊弄人的味道，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就算你想低调。你又低调得下去吗？无数的机缘巧合把你安排到这南征中来，你也已经尽你所能的做到了极致。你真以为南征结束之后你还是一个小小的劫掠团团长吗？”海因里希撇了撇嘴，他曾经也是属于轻视曹团长人当中的一员，可越是接触这个劫掠团团长，就越是感觉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平常之人。海因里希甚至有种直觉，总有一天，这个大背头的名字会响彻整个泛美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