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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很多人来说,那只是一个个数字而已。
但对有的人来说,那是仿佛发生在眼前的血腥。
温正鸿有些悲痛地说道:"武者可以不提,毕竟这是武道界的纠纷。身为武者,插入这种级别的战斗中,本就该有所觉悟。但那些死掉的平民呢?死五十一人,伤两百一十七人。这些人,何其无辜?"
"……"
陈遇默然不语。
温正鸿继续说道:"你说那些属于河西省武道协会的武者,与你之间有仇怨。但那些平民呢?他们也和你有仇怨吗?"
最后一句,已是质问。
陈遇只能摇头,轻声道:"没有。"
"是啊,他们和你没有仇怨,可他们却因你而死!"
"……我并非故意。"
陈遇已经有点动摇了。
温正鸿冷笑一声:"仅仅一句并非故意,就能抹消掉这个因果吗?"
"……"
"你可曾想过,在自己的一次次战斗中,牵连了多少无辜平民?他们并非是你亲手所杀,却间接因你而死。你的手上,一样沾染了他们的鲜血。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陈遇只能沉默。
温正鸿转身,指着那座还在崩溃的黄庭山。
"那座山上,黄庭观中,有数百人。诚然,黄庭观主他们冒犯了你,但其中也有不知情的弟子,他们也该死吗?"
"你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将他们抹杀吗?"
"错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抹杀黄庭观主以及为首的几个人而已。剩下来的人,半步先天以下,皆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
"陈遇啊陈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所有武者都像你这样,肆无忌惮,肆意妄为,那么神州大地会乱成什么样子?那些普通人很脆弱,稍微卷入一场大宗师级别的战斗中,都会当场死亡。先天级别的战斗,更是恐怖。若是混元归虚之争,恐怕连整座城市都会被摧毁。那时候,城市中的普通人该怎么办?他们活该被牵连,活该死在武者的战斗中?"
一句一句,字字诛心。
温正鸿的表情很认真,很严肃。
陈遇也收敛的神色,表情
变得冷峻。
"弱肉强食,乃是天道法则,亘古如此。"
"天是天,人是人。天道法则,与人道何干?"
"……"
"至少我认为——在人的社会之中,应该拥有独属于人的秩序。即便是弱者,也该拥有生存的权力。"
陈遇轻声道:"这就是武管会真正存在的意义吗?"
温正鸿沉声道:"没错,让强者有所敬畏,让弱者能够生存。神州武道管理协会,其坚守的真意便是——守护神州的太平。"
陈遇点点头:"我认可你们的理念。"
温正鸿闻言大喜:"你愿意加入我们了?"
陈遇摇头:"我还是不愿意。"
温正鸿有些急眼:"为何?"
陈遇说道:"认可,不代表要加入。归根结底,我还是不喜欢头上压着一座大山的感觉。"
温正鸿说道:"为了神州的和平,这座大山必须压着。否则高人一等的武者,会变得肆无忌惮。"
陈遇说道:"我不会。"
温正鸿哑然失笑:"然而事实证明——你已经很肆无忌惮 了。"
陈遇撇了撇嘴:"都是那些人先来惹我,而且我战斗的时候很注意,尽量不将平民牵扯到其中。"
温正鸿说道:"可上一次,还是死了五十一人,伤了两百一十七人。"
陈遇有些尴尬:"那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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