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语不惊人死不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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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惜听闻于此，手指就是微微一动，但是，终于还是镇定下来，继续安静的听爷爷赵厚玄讲下去。

赵厚玄继续道：“惜儿自觉苦命，我都知道。惜儿自觉赵家不公，我也能想到。惜儿对赵家人有爱有很，我也能理解。可是，惜儿经历的一切，跟他经历的那一切相比起来，当真就是太过小巫见大巫了。”

于是，接下来，赵厚玄将他对叶若仅有的了解不深的身世讲给了赵若惜听。

这些言语之中，赵厚玄一句添油加醋的话都没有加。

赵若惜和绿儿都是听得极其神往了，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个很遥远很遥远以前的时候一个古人的故事。

这是一段佳话。

“所以，惜儿你看。这个叶家叶若，是不是像爷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所说，他要比惜儿好了？惜儿，至少还有爷爷在背后暗中照顾，惜儿至少也享受过盘踞在父母膝下合家团圆幸福的童年，可他呢！他什么都没有！十八年了，你二婶从未离开赵家一步，更别说去华海看他了。还有他的父亲，他的爷爷，甚至他的那个家族，何止迫害他了，简直就是要除他而后快了！可是，他呢！就如一颗顽强的小草，每天迎着阳光，健康而茁壮的成长。爷爷要点明的是，也许有他那样经历的人，在这个世上，并不少。可是，爷爷要强调的是，一个人的强大，不在于他曾经做出过什么样的惊人之举，也不在于他如今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一个人的心，才是爷爷所看重的。如果一个人，历尽千难万难，即使成为人上人，也依旧摆脱不了他心中自己的阴影，那么，那样的人，也是可悲的。爷爷不服也。惜儿。熟读史书，必然都知道唐宗宋祖的心结吧？看看他们都给他们的王朝，带来了什么？又带给了咱们这些后人什么。唐宗，因为夺隋和玄武门之变的心结。选错了储君，使得整个王朝在立朝之初，就埋下了衰败的根子。宋祖因为黄袍加身的心结，杯酒释兵权，强文弱武。让他自己获得了一个斧声烛影的下场，整个王朝也变得羸弱不堪，在别人的金戈铁马之前，不堪一击！这些，都是爷爷自己读史的心得。所以，爷爷在给惜儿择婿时，第一条就是不论家世和成就，而是论诛心。心不够强，则一概不予考虑介绍给惜儿认识了。这个叶家叶若，他不是凤凰男。在他的身上，爷爷看到了真正的强者之心。惜儿，是不是都听傻了？”

是不是听傻了？

赵若惜竟然真的失神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的确是听傻了。赵若惜不由的想，这个世上真有那样的大好男儿吗？若是真有，当真是可以引为她的知音了。

“何止惜儿会傻。当爷爷听说，这个家伙以不值一提的练气期实力竟然在对抗地级，天级两个高手的接连刺杀时，都能做到一手斩落地级，另一手就是斩落天级。爷爷何止也是傻了？分明就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爷爷到现在也想不通，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爷爷，你所言非虚？”赵若惜不禁问道。

赵厚玄用力的点点头道：“自然非虚。难不成。我这个赵家家主还用的着去拍一个外人的马屁吗？”

“那，那就真是难以置信了。”赵若惜也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可是，以一个练气期的实力，不管，她怎么想，都无法想到如何能逆转情势斩地杀天了！

因为境界等级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啊！

赵厚玄突然问道：“听说，小书香去见过惜儿了？”

赵若惜想不通答案，就暂时不再想了，而是先是回答爷爷赵厚玄的这个问题道：“是。小弟想给惜儿说一门婚事。而且，小弟还立下了血誓，若是给惜儿所择的夫君有负于惜儿，小弟就要在惜儿面前自己血溅五步！”

赵厚玄听了，就是乐不可支地道：“呦呵，小书香现在都会发血溅五步的血誓了啊！那，惜儿就不觉得小书香现在的精气神都很不一样了吗？”

赵若惜身有同感地道：“是啊。惜儿也是觉得奇怪！”

“那是因为，那个叶若斩天杀地时，小书香就在他的身边，所以，小书香是受了他哥哥的刺激了啊！才会如此发愤图强！所以，惜儿，你说，爷爷还会怀疑这则他能斩天杀地的情报吗？而且，这件事，不止小书香知道，小秋儿也在那里，她也是知道的。惜儿若是不信，可去找小秋儿去问询。到时，惜儿自会相信的。”

“爷爷，莫不是，小弟要给惜儿介绍的夫婿就是……就是他哥哥……也就是叶家叶若？”赵若惜这时才突然发觉了一个问题。

却是惹得赵厚玄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我惜儿才知道啊！爷爷以为惜儿早就知道小书香特意跑过去见惜儿，然后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是给他哥说媒的呢！”

赵若惜不由微微窘迫地道：“小弟，他没说清楚就发了血誓，然后就自责的就跑走了。惜儿，怎么能知道这些……”

赵厚玄又是道：“若不是为他哥哥，还有什么人能让小书香这么上心？不过，看来，小书香心里还是很惦记你这个苦命的姐姐的。看来，我那个儿媳妇在教子上的耗费的心力，并不算失败。至少，小书香的怜悯之心，是有了。将来，若是惜儿做了小书香的嫂子，可是不要忘记多多回报给小书香的今日代为择夫的恩意啊。另外，爷爷想惜儿大概也是在这个让惜儿倍感伤心的赵家呆不住了吧！那爷爷就自作主张一回吧。惜儿和绿儿马上回去打点行装吧。爷爷这就派人护送惜儿亲自去考察考察那个叶若。爷爷最后还要强调一句，不管那个叶若有多好，也不管爷爷多么看好他，只要惜儿看不上，那他就屁都不是！所以，惜儿要答应爷爷，不要为了不让爷爷为难，就把自己当成了牺牲品盲目联姻。不然，爷爷百年之后，泉下见了惜儿的父母。也会无颜面对的。惜儿，你记住了吗？”

“爷爷！”赵若惜瞬间就是泪流满面，然后动情然然的再次起身，当即跪倒在赵厚玄的膝下道：“惜儿知错了。惜儿。不该对爷爷有过怨恨。现在，惜儿，不恨爷爷了。惜儿，知错了。爷爷！惜儿，好舍不得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