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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文不知道,当十年以后,中国的春节已经成为全世界
的节日。
虽然一些外国人也在过春节,但他们并不理解春节真正的含义。
除了合家团圆之外,春节另一个象征意义就是压岁。过一次春节,就长一岁,岁岁平安。
这是中国人对年龄最质朴的概念,也是中国人对于岁的理解。
岁,其实就是年龄,换种说法可以叫作资历,“我比你多吃多少年的饺子”,这是对于岁就是资历最直观的说法,当然,后来就慢慢引申到“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里面无不充满了一种年龄上、资历上的优越感。
萨达姆,既然当初敢跟陈江平叫板,现在也敢与自己叫板,这里面除了他认为自己能力强的因素以外,年纪比自己要年长将近二十岁以上,也是一个因素。
这世界,不管是多丑的女人,她永远以为自己最漂亮,不管是多挫的男人,他永远以为自己最有能力。
女人与女人在一起,是一台戏,攀比的戏。男人与男人在一起,是一场电影,动作电影,场面上与场面下的动作电影。
中午,一家房地产商过来投资,开发区管委副主任刘兴华叫着岳文作副陪,在座的还有建设局的方洪邦,规划局的刘子义,当然离不开土地奶奶袁丽萍。
借着吃饭,岳文把加气站的事说了,顺便还询问了新办公楼的土地问题。工委管委大楼搬到新区以后,各单位都在积极行动,把自己的单位也搬迁到新区。
岳文吃到半途就匆匆离场,当他走出大门,迎面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王建林。
王建林也看到了岳文,他赶紧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建林,下午我直接过去就行了,你没事儿中午在家休息一会儿。”岳文客气道。
“办公室工作哪有自己的时间,我都习惯了,领导不休息,我们就不休息。”王建林象是表态又象是表功,岳文一句话没说,看着能当自己父亲的王建林快走几步拉开车门,他笑着坐进车去,立马一股清凉笼罩全身。
“老王,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岳文换了个称呼。
“正科,”王建林回过头来笑道,“我们局里多少年不出息人了,陈局长组织部出来的,他在的时候我们局就推出两个副局长,一个去的畜牧局,一个去了安监局。”
“嗯,两个局都不怎么样。”岳文笑道。
单位没有政绩,腰杆挺不起来,到组织部和一把手那里说话都没有底气。
“我刚才也在运管处的食堂吃的饭,岳局,您哪天瞅空也去尝尝,不比工委机关食堂的饭差,”王建林笑道,“八月十五,运管处食堂的月饼,在市面上都叫得响。”
这个岳文知道,纯花生油制作,那种老味道的月饼,很有市场,一个运管处,出名的不是工作,而是月饼,让他心里不舒服。
“萨达姆中午喝了点,说了几句胡话。”王建林看着岳文,话说得小心翼翼,试探性意味很浓,岳文知道,此时自己就应该给几句鼓励了,“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喝酒了嘛,老王你永远心明眼亮。”
这些人都是些老油子,一个人一个心眼,一千个人一千个心眼,与人打交道,不轻松。但岳文是在行心里路中练就出来的,是在金鸡岭的血与火中考验出来的,是在桃花到核电大项目中逼出来的,是跟着廖湘汀一招一式学出来的,有些人尾巴朝那翘,他就知道要放什么屁。
果然,受了鼓励,王建林道,“您在局长办公会上也没批评他,他心里抗不住了,他说,大不了不就是调整分工吗,大不了不让我管这一块,他还能免了我?现在不是廖湘汀在的时候了。”
岳文起初似笑非笑,但听他直呼廖湘汀的名字,岳文最后却有些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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