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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哀叹一声,将匣子丢在桌子上,猛然一拍桌子:“麻蛋,田洪凤阴我!”
王异打开匣子一看,里面只有一块刷了金漆的大青砖。
驴粪蛋子,表面光。
在黑暗中看起来,确实很像金灿灿的官印。
“啊?”
王伦瞠目结舌。
大
青砖掉落下来,砸在他脚面上。
他疼得直蹦高。
“妙,妙不可言。”
王异却笑了。
王伦气急败坏吼道:“什么妙啊?”
王异摇摇头,目光悠然:“这计策妙就妙在——四两拨千斤。”
“杜预昨日以诗词,锁定了官印的去向,知道就是你偷的。”
“但你以势压人,以王家门户做挡箭牌。”
“田洪凤手中权力不够,哪怕明知道是你做的,也无可奈何。”
“这眼看是一个无药可解的死结。”
“但偏偏被那人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高招,四两拨千斤,化解无无形。”
“哼,化解?我看未必!”
王伦怒道:“明明给我的就是一个大青砖,我就是不给呢?”
王异冷笑道:“关键不在于这里面真正装的是什么?关键在于田洪凤众目睽睽之下,交了给你一个【众人以为装了官印】的匣子!你还当众接过了匣子。”
“明日,若你还不出官印,田洪凤便有充足的理由,找你索要。”
“我据理力争!”
王伦一蹦三尺高,脖子青筋暴起怒吼道:“我就是没拿。我就实话实说,这匣子里就是一块大砖头。他田洪凤栽赃陷害我。我有太后做靠山,他田洪凤刚上门搜查?”
“栽赃陷害?”
王异冷笑:“谁能证明匣子里就是青砖?”
王伦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嘀咕道:“不会吧?”
“当然会。”
王异不客气道:“只要你不给他官印,他就有十足正当合理的
理由,带兵上门。到时候,从王家搜查出官印,你还不是罪加一等?连带王家也要跟着蒙羞。”
“混账!”
王伦勃然大怒:“这是连环套?一出接一出?”
“不错。”
王异叹息道:“田洪凤乃是方正君子,正直有余,机变不足。这计策,绝非他能想出来的。倒像是····”
“杜预!”
姐弟俩异口同声。
王伦气得发抖:“这么缺德的阴招,一准是他。”
王异站起来,冷冷道:“明日,你给我把官印装在这匣子里,乖乖送回去。不然连累王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冷冷走出,背后只听王伦绝望仰天大叫。
“该死的杜预!”
“啊啊啊!”
田洪凤一晚上没合眼。
田夫人无语:“杜预面前,你慷慨陈词,满不在乎,结果晚上整宿睡不着?”
田洪凤苦笑:“十年寒窗,半生心血,明日一早,化为泡影,谁能睡得着?”
田夫人其实也辗转反侧,关心则乱,坐起来道:“你说,杜预这办法能行吗?”
“不知道。”
田洪凤心里没底:“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二天.
田洪凤顶着一对熊猫眼,站在滁州城外,恭迎前来按察的礼部侍郎。
他袖中空空如也。
心中也空空如也。
冷汗直冒。
这官没印,没底气啊。
伍侍郎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来到城外。
双方见礼。
伍侍郎面色古板,眼神如刀,一副公事公办架势:“田学政,寒暄就免了。我们这就交接
,请拿出官印供我检查。”
宋佳霖嘀咕道:“田老师还说什么与人家交情一般,这哪里是一般?分明是死对头啊?”
杜预点点头:“来者不善。”
田洪凤额头上,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他真想给伍侍郎干脆来个坦白从宽,一了百了。
但万一杜预计策能成功呢?
他一咬牙,对伍侍郎微微一笑:“好,我这就拿出官印。”
伍侍郎一脸惊奇:“怎么?官印还不在你身上?洪凤兄,这可是官场大忌啊。”
田洪凤强作镇定:“昨夜,府学失火,我忙于救火,就将官印暂时交给一个信得过之人保管。大人放心,一定在的。”
伍侍郎冷哼一声,一脸狐疑:“田大人,你的人品我肯定是相信的。不过,你的官印确实没问题?”
他语带威胁道:“如果,你犯了什么错误,出了什么纰漏,主动向下官说明,主动坦白,下官或许还能替你开脱一二。”
他又脸色一板,厉声道:“若你谎言欺骗,那就是欺君之罪!纵然同情,在下也无法周全!”
田洪凤沉默片刻,沉声道:“无妨,我的官印,在的。”
伍侍郎冷笑更甚。
他宦海沉浮大半生,哪怕官印丢失这种事,也见过不少。
以他对田洪凤的了解,敢断定——田洪凤不对劲。
田洪凤如此谨慎、严谨之人,参见朝廷钦差,却没有携带官印,这不合情理、更不合规矩。
伍侍郎与田洪凤并不属于同一派系,
双方势同水火。这天赐扳倒田洪凤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田洪凤转头,对人群道:“王伦?”
半晌,同样顶着一个熊猫眼的王伦,才一脸不情不愿,端着匣子走出来,递给田洪凤。
田洪凤的一颗心都顶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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