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第411章 无辜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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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左车年纪小,但不是傻子。在赵国那种环境里活到四岁的孩子,自小养成了异常的冷静,他知道李斯处于权力上升之期,不想让李斯因为他的身世犯难,几次都要请去边郡。</p>
最后,李斯不知道怎么回事,终于松口。</p>
那日,李左车又来找他了,李斯望着落雪,似乎想起了自己离开上蔡去往兰陵的那日,那个时候,他的身后也一样,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p>
“等你十六,便去上郡吧。”李斯说。</p>
——</p>
他甫一开口问的话让许栀不由得一滞。</p>
李左车定定看着许栀。“公主殿下,是为左车而来吗?”</p>
许栀哪里想到,他早比她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p>
他看她迟疑,不愿为难她,忙道:“殿下想知道什么,左车都言无不尽。”</p>
李左车似乎担心许栀不好开口,一会儿就提笔写了张书帛呈到她的面前。</p>
许栀微微一笑,她没有立即打开绸布,而是温和地和他说了会儿别的话,问了问他的理想之类。</p>
李左车也笑了。</p>
待他说想要向大哥学习,大概是被晾在一旁太久,李贤几乎冷笑一声。</p>
许栀对谁都能好言好语,除了他。</p>
“谁让你和一个孩子置气,把人家的东西扔了。”</p>
李贤不明所以,直到许栀把手里的帛书给他看,上面竟然没写什么要紧的事,李左车居然在告状——为很多年前,被他扔了的一个灯笼而打抱不平。</p>
李贤表示完全不记得有过这件事。</p>
“算了。”许栀白了李贤一眼。</p>
李左车到底是把某人的睚眦必报,学得很上道。</p>
李贤当然记得那件事。</p>
除夕之夜,他风尘仆仆从蜀地赶回咸阳,就看见李左车拿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在院子里玩儿。</p>
许栀的芷兰宫也有一个类似的。</p>
而张良的竹箱与之的编制手法一模一样。</p>
于是,他越想越生气,当即就有了要毁尸灭迹的想法——正想到这儿,一灯笼杆子从手里一松。</p>
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捞,灯笼早就沿着渭水漂得不见了踪迹。</p>
“呜呜呜呜……”李左车哭了整整一天,对着李斯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伯父,呜呜,哥哥借我灯笼,结果他给弄丢了……让他赔我一个……”</p>
李斯没有一天闲的,他没时间去哄孩子,他也哄不来。</p>
在他的认知里,李由和李贤,他这两个儿子天生就不会哭。</p>
还好李贤对小孩的良心还是有,他自己亲手做了一个老虎的。</p>
那小子一点儿不领情,“我不要这个,我要兔子灯笼!”</p>
“老虎吃兔子。男子汉大丈夫,老虎多威猛。”李贤很认真的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解释,他要是肯花时间,真能把李左车哄得一愣一愣的。</p>
李贤继续展示他的灯笼,他指着老虎的獠牙,“它一口能吃好几只那种兔子。”</p>
恰好富贵从他那只棕色的老虎灯笼面前跳了过去。</p>
李左车感到前所未有的崩溃,哇的哭了,“也可以吃掉很多富贵?……呜呜呜……”</p>
李左车很久后,后知后觉,李贤不是讨厌他那只兔子灯,而是讨厌做兔子灯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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