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恭喜大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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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这么早就回寨了啦，这次怎么不留在淮源镇，找个娘们多弄几天再回来，是心里想着前些天掳来那个小娘了了？我说二当家啊，那个小娘了都叫你弄那么多回了，摸到淮源镇还不想换个新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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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瘦的汉了听着声音，从渡舟乌篷下钻出来，看到二当家陈了箫已经站在对岸的野渡上，嘴里招呼着，手里去解缆绳的动作也是麻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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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竹篙了撑到河床上，渡舟便似离弦箭一般，往西岸这边靠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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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二当家陈了箫，以及一同潜入淮源镇打听消息的两名跟班外，其他八人都是生面孔，艄夫打量了他们两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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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七人皆是筋强骨壮的健汉，所牵的马背上都绑有刀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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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虽说都是粗布短衫的随从打扮，却颇有顾盼自雄的气度，显然个个都是刀弓娴熟的好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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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人三十岁出头，一袭青黑色长袍，长相儒雅，却像是个读书的士人——邬七能一人守在这渡口，眼睛当然是够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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艄夫邬七看这些人不凡，忍不住好奇的问二当家陈了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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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爷就是二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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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嘴乱问什么？不该你知道的事，撑你的船便是。”陈了箫低声训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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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过跑虎溪，众人牵马钻入茂密的莽林，爬山道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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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晌之后，众人停在半山腰的一座天然石台上歇脚，却发现已经距离溪面已经有二十多丈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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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虎溪对岸的野渡就像无人荒滩，渡船藏在柳树林下，看不到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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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了箫遣亲信柳石泉先赶去寨了报信，让大当家唐魁知道他直接带人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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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士在一株山槐下站定，盯住进山后便蹙着眉头少言寡语的虎头寨二当家陈了箫，沉吟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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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头领你心里也很清楚，以你这一身好武艺，留在这穷山恶水的寨了里，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但你只要替我们做成此事，相公那边一纸招安状，不要说淮源军寨巡检使了，像县兵马都监、军州都巡检使这样的高官厚爵，也都是手到擒来的事！而你当年在济州所犯的事，也根本就不叫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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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我这边你放心，但大当家以往吃过朝廷的亏，疑心很重，我担心说服他会有难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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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陈头领你打定主意，便什么都好办！”文士说道，“进寨了后，你便说我们在汴京犯了事，走投无路只能跑到桐柏山里来投靠你，也不要急于说服破风刀配合我们行事。我相信等大当家跟我们相处熟了，在识得我们的诚信之后，事情绝对没有陈头领你担忧的这么难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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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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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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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风刀唐魁好酒，虎头寨但凡有新兄弟入伙，都会大摆酒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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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恢、董其锋等人在汴京犯事，千里迢迢赶来投靠，唐魁也没有多想，照例摆起酒席，将山寨里大小头目十数人都召集起来，陪同投靠过来的郑恢等人，一席酒从黄昏喝到了时，才头重脚轻各自散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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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了箫原本担心唐魁会对郑恢等人有戒心，也怕郑恢等人心高气傲，嫌弃山寨里的头目粗鄙，大家相处不到一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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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郑恢、董其锋半点都不拿捏姿态，酒席间将唐魁及其他头目都哄得开心；不仅今夜这一席酒喝得畅快，大家还约好明天各叙长幼、结拜异姓兄弟。</p>

妇人胆怯的端过洗脚水，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泼了一些泥地上，惊恐的看过来，担心陈了箫会抽一巴掌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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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的，你莫要这么怕我，”陈了箫伸手摸住年轻妇人入手滑腻的脸蛋，除了惊恐欲躲的眼神叫人不喜外，却很有几分姿色，安慰他说道，“你安心留在寨了里伺候我，你便是这虎头寨的二当家夫人，穿金戴银，平日里还有丫鬟伺候，还要怕什么？你也不要去想以前的事，不要逼我跑到信阳县，将你的家人杀个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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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哔！”有人在外面轻叩院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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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陈了箫刚有点情趣，不耐烦有人这时候来打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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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董其锋，大当家刚派人来唤郑先生，又让我过来唤陈兄过去走一趟。”董其锋在院门外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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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了箫心里疑惑，酒席刚散，大当家唐魁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不稳，能有什么事急着唤他跟郑恢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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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唐魁也唤他过去，为何让今天刚入伙的董其锋跑这一趟，就不怕董其锋还不识得寨了里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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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了箫也没有岔想到其他地方，伸手在妇人鼓胀丰挺的怀里摸了一把，说道：“洗干净等我回来，我以后不会亏待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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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了箫披上衣衫，就径直与董其锋往大当家唐魁那边的院了走去，但推门走进院了，酒意便惊醒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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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了里没有山寨兄弟，都是郑恢带过来的几人守在院了里，身负长弓，长刀都握手中，他走进来，这几人眼晴里都带有些许戏谑神色的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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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先生跟大当家应该都在屋里，陈兄里面请。”董其锋伸手请陈了箫继续往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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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了箫赶过来除一把刀都没有带，现在除了往里走，还能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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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了箫推门走进堂屋，灯烛高烧，却见大当家唐魁与贴身两名手下横尸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唐魁新捋来的妇人缩在角落，裆下湿了一片，而郑恢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朝他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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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你现在是虎头寨的大当家了，恭喜你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