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葬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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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o5o年9月11日秘密送进davis的小纸条：

“博士决定扫尾工作正式开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若有变化，可机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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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袍的神父走在最前面，他的后面跟着一个面容憔悴、眼睛通红的中年女人。女人的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缸，她的身边跟着一个很懵懂的小女孩。女孩一直看着女人手中的骨灰缸，她在想妈妈一定在骗她，那么小的东西里怎么藏得下爸爸呢？

她们的后面，是松散的两三列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都沉默不语，面上露出悲伤和忧愁。

人并不多，其中有几个看上去特别伤心的或手带着绷带，或脚打上了石膏。

John、g1oria和kevin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John其实很想跟g1oria说些话，但是在葬礼上遇见她之后，只是寒暄了几句，g1oria看上去十分伤心，John实在没找到机会打开话茬。

虽然i1son也帮了John不少忙，但战争夺去了给他们展感情的机会，i1on对于John来说，远没有在g1oria心目中那么重要。当然，得知i1son的死讯时，John还是被吓到了，相对于其他人的死去，i1son的死亡显得更加的真实，更加地能够触动他的心灵，这让他比上次观看战场更能体会到战争和死神的存在。

John选择来参加葬礼，这是他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后第一次参加葬礼。一次很简单甚至不能被称之为葬礼的葬礼。

i1son大叔在被确认死亡后很快就被火化成了骨灰，这让John还惊诧了一会，但他很快也明白了这么做的原因——他们在担心尸体被僵尸吃食。若是平时还好，但现在正是战争期间，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否活过明天。

火化之后，神父和i1son大叔的妻子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拿着骨灰缸、带着他们前往墓地。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一方面是战争时期全方面节简，一方面是因为i1son的好友大多都还在战场上，他们只能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对i1son的哀思。

公共墓地在市中心附近，一是美国传统上并不排斥墓地，二是这样位置让人安心，这里离僵尸最远。

i1son大叔的骨灰缸被放进了那个水松树下的小小的方形坑中，他的妻子第一个走上去将手中的白色鲜花掷进了墓穴中，他的女儿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往坑里扔进了一朵鲜花。

她们在墓穴边站了许久，其他人都没有出一点声音，只静静地等着。

许久，i1son夫人终于动了，她抱起她的女儿默默地走开了。

后面的人便一个接一个地往墓穴里掷花，每一个人都很安静，好像i1son只是睡着了，正做着一个美梦，他们害怕吵醒他。

g1oria是最后一个，她在墓穴边站立良久。

John正站在g1oria身后，他注意到其他人都在i1son的墓碑前站好了，他们都有些疑惑地望着g1oria。

John想着要不要提醒下g1oria，却听见身后某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

“妈妈，爸爸是死了吗？”

John看到g1oria的身形微颤了一下，他听见身后传来的女人低声的抽泣。

g1oria轻轻地把手一扬，那朵美丽、纯洁的白色花朵像是有风托着一样，轻轻地落在了i1son的骨灰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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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操场上，g1oria和John静静地走着。

“我很高兴你能陪我散步，”John试探着说了句话，他见g1oria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便接着说道，“kevin说你在战场上像不要命了似得不肯休息，我真高兴你能陪我，愿意浪费你的时间。”

“John，我只是害怕，害怕如果我不拼命，僵尸们就会攻进davis了。”g1oria轻轻地说道，这很不像她平时的腔调，让John颇有些不适应。

“怎么会！”John道，“光靠你一个人是守不住davis的，同样的，你稍稍休息下，也不可能对战局有什么影响。”

“我知道，我都知道，”g1oria轻轻叹道，“但是我总会想，也许就是因为我漏了那只或那几只僵尸，他们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冲破了植物的防线，杀死了我们战士，甚至，正是他们让我们的防线出现了漏洞，导致了防线的全面崩溃。就像i1son大叔的死，我总会想，杀死他的僵尸里会不会是从我手里溜掉的，又或者是如果我杀掉了那些溜掉的僵尸，那些原本围攻i1son大叔的僵尸就回到我负责的那块。”

John愣了，他从未想过平日里大大咧咧的g1oria居然会这么想，这想法实在是太——太奇怪了！如果这么说，那岂不是人类灭亡，世界末日都跟g1oria有关系了？！

“g1oria，你想多了！”John连忙劝道，“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而且，在你所设想的这一系列猜测链中，完全没有考虑到别的东西的影响啊！”

g1oria面露痛苦，“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我，我——John，你是不是很讨厌这样的我？这才是真实的我啊，我无时无刻不在害怕，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我，我是这样的脆弱。”

John停下了脚步，他拉住了g1oria的手。

g1oria转过身子，脸上的痛苦带上了些许疑惑。

John向前跨了一小步，吻上了g1oria的唇。

g1oria愣了，但她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奇特的来自男性的温热。那股温热扑在她的脸上，唇上，然后蔓延进了她的舌头，她的喉咙，她的身体，她的血液，她的灵魂。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间，g1oria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时间、空间等等一切属于三维世界的一切。只有一种感觉，一种恒久的感觉。

“如果不知道未来怎么样，那就好好把握住当下，”John抱住了g1oria，“g1oria，做我女朋友吧。”

g1oria体味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同于她爸爸、i1son大叔那样的父亲的感觉，也不像kevin那样的朋友的或者哥哥的感觉，那是一种格外撩动人心的感觉。

“我妈要是见到你，肯定会很喜欢你的。”John的声音带着很奇怪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