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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他人的帮助,本质上是为了将事情变得比较容易解决,换言之,是为了减少自己的负担。
为了顺应这一行为的本意,江桥开始了天天被孙逸轩求着过来谈事的生活。前些天的勤劳仿佛是为了这段时间的彻底摸鱼积攒力量一般,有了萧卓世各种意义上的帮助,江桥开启了成为虚拟格斗选手后较为闲散的生活。
不想去帮孙逸轩忙的时候就推脱要上东戈登的课,不想去上课的时候就以帮孙逸轩的忙为借口。当时协助孙逸轩时虽然只是凭着除了能让人上头的一腔热血,但却在无意中走了一步以退为进的好棋,对于这招数他还是十分满意的。
安逸的日子过得十分之快这是常识,为了降低这种度,他偶尔也会做一些折磨自己的事情来让体感时间变长,比方说锻炼和听东戈登的课。
江桥本身对学习是没有任何偏见的,只是这东戈登讲起课来无趣得很。还拐着的他坐着轮椅硬是要两人推着出去跑,指着些花花草草就开始讲武术哲理。这把修仙方式应用到拳法教学里的做法似乎勾住三浦新一的思想,听着东戈登以极为绕口、生僻到他自己都用错的成语和俗语解释周围事项,三浦新一脸上那对光形状都十分吓人的眼眶里就和放了闪闪亮的宝石一样。
江桥不止一次在想要不要将‘东戈登这些废话都是为了拖课’这一真相说给三浦新一听,光是想着他可能会出现的表情都觉得有趣,只是这种作风实在与自己不合,况且,说句老实话,看着东戈登这一本正经的扯天谈地,就外观上看还是十分滑稽的。
一天到晚老看一个人的小品总是会厌的,这就像一部小说里全都是主角的疯狂内心独白和幼稚思想一样,出现一两次是亮点,出现五六次是心理活动过于丰富,出现八九次是自我意识过剩,一整章都是心理活动的话那这本书不如改成主角语录。
但回想起来,江桥也觉得自己对东戈登的看法里头有许多的偏见。他虽然不像严仲那般通过一天到晚殴打自己来锻炼自己的技巧和反击能力,但是他每日所布置的机械而且自己也能想到的锻炼的确让江桥的体质增加不少,乌金双刀的使用也流畅了许多,至少抽刀转刀像模像样,就连那层保护套揭了后都不怎么伤手。砍柱子也依旧在继续,只是在又一次尝试以‘崩拳劲’带到砍柱子的时候姿势不对震伤手腕,因这破事被东戈登骂了几次后就不怎么用力砍了,以空挥的训练作为代替,这样下来,手劲和力道也大了不少。
就江桥这么一回忆,似乎这半个多月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一样,实际上也是如此,相比起上个季节又是比赛,又是抓人贩子,又是为了东戈登一家的问题到处跑和被他耍的,这个冬天过到现在真可以算是平平无奇。不过就这么全盘否定这半个月也不太好,毕竟他还是找到了一两件较为有趣的事情。
身为魔法型选手的可芙香?文森特,不再打以炮击作为辅助的魔法战了。
在那次训练之后,江桥与可芙香还交过两三次手,主要还是以不武装、完全靠自己反应能力作为防御的形式为主,这样的形势之下,两人显然都留了手,江桥不使‘崩拳’,可芙香也不丢那种可以直接把物质崩成原子的东西。
不用话语的默契协定让两人都放开了心思战斗,每一次可芙香近身过来之时,江桥便以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防备她的攻击,无论是完全不畏惧伤及自身的近身炮击还是逐渐熟练的近身格斗都呈现一种无需猜测路数的率直,但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打法,却总能让江桥在每一场比赛之后都有一种喜上心头的感觉,相较于回到现实世界时的思绪繁多,在这个世界的你来我往反而成了他最为畅快的时刻。
但上述的只是在约定好的‘相互进步相互学习’开始之前,在这种看起来就很傻的约定开始之后,每一场练习都会打成不死不休的状态。
江桥也是觉得十分奇怪,怎么看这后者都应该是比较和缓的切磋才对,况且每一场开始之前已经约好本场练习只是为了教江桥怎么用魔法回收自己在附魔中散出的魔力或者是锻炼可芙香的格斗技巧,为何最终会演变成一场摧毁虚拟世界的大战,有几次甚至还用上了‘崩拳’和那毁天灭地的球呢?
江桥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唯有那战斗中的喜悦和无论输赢都会有的畅快感至今依旧记得。
这肯定不是和任何人打都会有的感觉,他敢这般断言。
另一间比较有趣的事,就是某人明明说了要教‘破浪’却只给了一张名曰‘总结’看似论文的东西后就假装自己已经教完了这件事。
这东西类似于课本上的知识点一样,没有题目来练怎么可能会融会贯通,只是它还要比知识点高深一些,需要有人做出个正确的姿态示范,否则很容易误入歧途,这般考虑,江桥也就知道为什么萧卓世那腿踢起来那么伤身了。
都说做师父的要留一手,这东戈登直接就留了九成以上,当真是教育界的耻辱。
想是这么想,这论文他依旧看得欢乐。不得不说,东戈登总结出的这东西十分有趣,寥寥几句里的提点多得要命。在这篇满是歧义的文章里,江桥取了几个看起来不那么可疑的东西练了几下,觉它所说的几个分论点能在自己的身上得到验证。
也多亏这一纸论文,江桥可算记起来自己当时和梁咏橘比赛时灵光一闪想出的那重心偏移转身踢腿的招数,跟着这文章改进了几下,身体便出现了这招数不亚于‘破浪’的错觉。
在孙逸轩的电话铃声中醒来,江桥接过电话随意的敷衍了几句,揉掉眼睛中出现的被窝冒着热气的错觉,打着呵欠的他往门外走去。可芙香和背起书包的程雏正不知道笑嘻嘻的说些什么,见得江桥出来,嬉笑声便小了些,但依旧可见得这小女孩子今天要开心得多。
书包。
这般一考虑,江桥才觉得镜子里咬着牙刷的这个人有多么不近人情。从一开始就把学校当成是排挤和格格不入的地狱的他并没有考虑到这种想法并不具有一般性,被欺负的人永远是少数,而程雏这样可爱而有趣的家伙,江桥有自信她能成为团体里的大多数。
这种没有来源的迷之自信,很容易让自己生疑,就这么考虑过的一瞬,江桥便举出了一个足以否定掉这个想法的反例:东缪音。
论可爱,东缪音其实是足够的,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笨拙的小动作时常给她的魅力加上几分,但就是这样一个应当成为公主的家伙,却在学校这个皇宫里流落到连婢女都不及的境地。
刷完牙的江桥洗了把脸,哈了口气,按平时的步调走到客厅来,与平日一样,坐在程雏隔壁的位置上,只是今日的程雏没有移开身子,只是坐在椅子上,双手搭着自己被白丝裹着的膝盖,惴惴不安。
可芙香显然没干过这种小孩意见代理人的职业,江桥干嚼着的面包片吞了不少,她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江桥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望了她一眼。无神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加之这段时间和他一起训练亲近了不少,有些原先觉得不妥的话也不小心说过一两次了,况且这次是为了程雏,理由充足:“我想让程雏去上学,你觉得呢?”
听着这句话,江桥便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特别理性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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