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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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跟主和派的仇怨他是清楚的，那确实是实打实被杀全家的血仇。</p>

武藏一时有些语塞，摇着头语气复杂道：“我本想将雨隐首领的位置让给你，但是你如果真想威胁大名的安全，那我绝不能……”</p>

“你不明白，大名殿下现在也不容易。”低着头的武藏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一个国家的大事哪有那么简单，绝不是我们这些武士和忍者能……”</p>

“那些贵族宗亲，贪官污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民众苟且偷生，蒙昧无知，堂堂一国，怯弱至此。”</p>

他微微垂首倒茶，头也不抬地问道：“据我所知，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其实没有多么亲近，至少不值得你复仇。”</p>

云川抬起头透过光影幽幽的茶雾，看着坐在墙壁阴影中的老人笑道：“忍界哪个大国不是通过战争和变革才强盛的？”</p>

“还是说，曾经作为贵族之子的你，是真心为他们打抱不平？”</p>

在房间客厅的中央，摆着桑红色的长桌，桌上是茶具六件套，而炉火正煮着沸水。</p>

武藏的视线从茶壶移开，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云川，淡然道：“而现在，你，大嚷一声，惊醒了几个人。”</p>

怕？</p>

武藏斟茶的动作一滞，旋即微微抬起眼帘，看向淡光下的云川，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我怕什么？”</p>

忌空腹饮茶，茶入肺腑会冷脾胃，所以在炉火上茶壶的一边总是会烤几片香脆的仙贝。</p>

云川打量着这房间里的布局，又转头看向端坐在那里的老人，分不清是调侃还是讥讽笑道：“武藏大人好雅兴啊。”</p>

“从始至终，我从未自诩正义和善良，物竞天择，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p>

“真是一处幽静的好地方，如果外面打生打死，在这里都不会被打扰吧。</p>

云川脚步不停走进门后没有回头，微微抬头的义隆只看到他的背影，没看到他的笑容是讥讽还是温和。</p>

茶香味随着漩涡满溢出来，在两人间寥寥升起晕染开，熏入天上头顶的朱红木柱。</p>

又忌饮冷茶，所以茶叶现烧现泡，于是在这整个房间中入鼻只能听到令人沉静的茶香。</p>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看着坐在墙壁阴影中的老人，云川不由失笑道，“反倒是你，你在怕什么？”</p>

“你怕，怕我们年轻，怕新时代的到来。”</p>

咔嚓。</p>

“我这一辈子，攀登到剑术的巅峰，对所有人一览无遗的高度，在这几十年里，我脚下堆积着无数斩过的业障和踏脚石。”</p>

随着身后大门的缓缓关上，那嘈杂的风雨声被断在外。</p>

空气中的硝烟味骤然浓重了起来，就连茶杯中的水波都绷紧成了一面镜子，只待涟漪斩碎波光的一刻。</p>

在这一刻，老人与少年之间才真正的图穷匕见了。</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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