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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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烨能够答应李安的计划，让李安心情大好。</p>

每天下值后，都会去顾廷烨家，和他商量完善他们的计划。</p>

四月初，墨兰出嫁了，李安只是在梁家下聘的时候，去喝了一杯喜酒。</p>

墨兰出嫁过了一个月，明兰和盛老太太也回到了汴京。</p>

李安去刘家请了老师刘学文出面去了趟盛家，正式把他和明兰的婚期给定了下来。</p>

墨兰虽然出嫁了，但是明兰上面还有个姐姐。</p>

盛长柏和海家姑娘的婚期在九月十二，而如兰和文炎敬的婚期则是在九月底。</p>

李安和明兰的婚期要在如兰之后，只能在十月往后挑选日子。</p>

按照李安的想法是想把婚期定在年后的，毕竟明兰还小，他还是想把婚期拖后点的。</p>

其次十月时皇后过寿，兖王大概率要在那个时候动手。</p>

哪怕一切顺利，也要乱上一段时间，并不是成亲的好时机。</p>

然而两家见面商定后，请了道观高人算了吉日，却说十一月初八是近几年最好的日子了。</p>

于是便把两人的婚期定在了十一月初八。</p>

虽然和李安想的有些出入，但是两家长辈都定下了日子，他也没办法。</p>

婚期定下后，李南和刘氏整天高兴的忙着李安的婚事。</p>

李安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天去翰林院当值，下值后，去找顾廷闲聊。</p>

汴京难得的陷入了平静，兖王好似真的完全放弃了一样，从不出门。</p>

六月底，齐衡和嘉成县主大婚，婚礼之热闹，过去月余都还有不少人谈论。</p>

八月初，顾廷烨带着妻子，以送余老太师回乡为由离开了汴京。</p>

顾廷烨走后没几天，江南那边就发生了一件大事。</p>

江南有数州大旱，几乎绝收，官府赈灾不利，一个名为煽动百姓杀了县官，劫掠了县衙。</p>

短短时间席卷两州，其头目直接登基称帝，建立大楚。</p>

食不果腹的流民为了填饱肚子纷纷相应，短短不到半月，叛军就聚精壮十余万。</p>

除此外，还有几人聚集了不少流民，少则数千多则过万，纷纷自立为王。</p>

这些人和东汉末年黄巾起义一样，裹挟百姓，一时间声势浩大。</p>

等消息传到汴京的时候，朝堂震动。</p>

官家连忙召集官员商议平叛之事。</p>

有人说那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不堪一击，只需调集附近厢军平叛即可。</p>

也有人说叛军声势浩大，应当调集禁军，尽快平定，否则其余地方有人效仿，将不堪设想。</p>

结果朝廷这边还没争论出個结果，金陵八百里加急求援奏章送到了汴京。</p>

几路叛军已经达成结盟，加上裹挟的百姓，聚众数十万，正在攻打金陵，金陵岌岌可危，请求朝廷赶快派兵增援。</p>

要知道金陵可是江南最大的城池之一，更是南唐国都。</p>

不仅城池高大，城内钱粮众多。</p>

要是让叛军占领，不仅对朝廷威信是个很大的打击，叛军得到钱粮，占据坚城，将更难消灭了。</p>

而且江南是大宋赋税重地，朝廷每年的赋税有三分之二都是从江南收上来的。</p>

若是叛军在江南破坏一通，接下来数年，赋税都要大打折扣。</p>

到时候朝廷就要面临财务危机了。</p>

这一下官家彻底坐不住了，从西郊大营调集西了二十万禁军，南下平叛。</p>

李安得知这个消息也惊骇不已，仔细想想，原剧中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p>

只不过被一笔带过了，他甚至都没想起来。</p>

这段时间，李安在翰林院也不仅仅光是喝茶看书，也了解了很多朝廷的制度。</p>

越了解李安越觉得无力，大宋内部的弊端实在太多了。</p>

就拿这次叛军造反来说，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p>

只不过以前的规模没有现在的大，很快就被平定了。</p>

几乎每次只要出现天灾，哪怕波及的地方不大，都会出现反叛。</p>

归根结底，还是大宋的制度有问题。</p>

以前李安以为大宋的土地兼并和别的朝代一样，没有好的制度限制，朝廷即便想尽办法，也只能延缓土地被兼并的速度。</p>

但是当他仔细了解过大宋的制度后才发现，大宋根本没有做过任何限制延缓土地兼并的办法。</p>

倒不是完全没有，其中就有规定寺庙不得买卖农田。</p>

而之所以有这个规定是因为寺庙是不交税的。</p>

朝廷这么规定，就是为了防止寺庙拥有大量田地，损坏朝廷的利益。</p>

但是对于民间的兼并，朝廷不仅没有任何阻止限制，甚至还有鼓励。</p>

你没看错，宋朝是鼓励地主去兼并土地的。</p>

李安仔细了解过后，才明白朝廷为什么做出这种荒谬的决定。</p>

朝廷认为土地被兼并，不会发生土地荒芜的情况。</p>

百姓没有田地可以成为地主的佃户，毕竟地主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去种地，还是要把地租给百姓。</p>

这样并不影响朝廷收税，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出现天灾，朝廷可以节省掉很大的钱粮去赈济灾民。</p>

这就和后世打工是一个道理，哪怕效益不好，只要不倒闭，工厂也要给工人发最基本的工资。</p>

地主和佃户之间的关系也一样，地主需要佃户种地，在灾年的时候，自然会拿出粮食给百姓。</p>

不管是借给百姓，还是赈济百姓，都能省掉朝廷的钱粮和精力。</p>

这个办法在宋初还是很好用的，因为那时候人口少，加上有不少无主的田地被分给了百姓，地主缺少佃户，自然对那些佃户稍微好一些。</p>

不然饿死了佃户，又招不到人，他们的田租给谁去？</p>

但是随着人口越来越多，被兼并的土地越来越多，问题就凸现了出来。</p>

一旦出现天灾，地主根本不管百姓，官府也不会及时赈灾，几乎每次发生天灾，都会有叛乱出现。</p>

难怪王安石之前在禹州想要清量土地，阻力那么大。</p>

这不仅仅是从地主手里抢地，朝廷清量出来的土地也会租给百姓。</p>

到时候那些地主能够招到的佃户变少，岂不是又要‘善待’佃户了？</p>

“子谦，想什么呢？”</p>

“没没想什么。”</p>

李安回过神来看着盛长柏问道：“怎么了？”</p>

“下值了，我喊你几次都没见你答应。”盛长柏担忧道：“你没事吧？”</p>

李安四处看看，才发现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