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天家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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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内血气冲天，老百姓都战战兢兢缩在家里，听了一夜的喊杀声，天光大亮了也不敢出门。</p>

直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沿街大喊，“父老乡亲们，叛乱已平，贼子授首，都出来罢。”</p>

百姓们才敢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儿，探头探脑地观察形势，但见一车车装满尸体的牛车、马车、板车、独轮车络绎不绝往城外运，鲜血一路洒落，又忙缩了回去。</p>

贾琮协助戴权顺利收伏东厂后，与他一起进宫面圣。</p>

“启奏陛下，皇城内外叛乱已平，城内逆贼尽数擒杀，请皇上示下。”</p>

乾清宫内，贾琮禀道。</p>

熙丰帝点点头，道：“着锦衣卫尽快审讯叛逆，把逍遥法外的漏网之鱼，给朕一网打尽，也给天下人一个交代。”</p>

“这还差不多。”黛玉轻哼道，“说到命格批语，我听大嫂子说当初大婚前，钦天监对你也有四句批言呢。”</p>

若祖宗之法都是好的，试问历代王朝为何尽数崩坏？朕手掌乾坤，岂能被死人之法所缚？”</p>

“说是解释清了，泄露天机，好事也会变成坏事。”黛玉道。</p>

黛玉白了他一眼，道：“算你有理。快吃了饭去看看湘云，往日你最会油嘴滑舌，若哄不好湘云，我们都不饶你。”</p>

“此外，方才城外传来消息，重骑营指挥使王宁，率飞骑营、疾骑营，在东郊设伏，以逸待劳，一举击溃了连夜赶回的虎骑、轻骑、豹骑、骁骑、奋武诸营叛军，贼首或擒或杀，余者尽数归降。</p>

可谓今上手中以寒制贵的典型案例了。</p>

想到牛继宗当年与自己说的军中上下相制、寒贵相衡的话，贾琮暗暗对王宁留了几分心思。</p>

黛玉摇了摇头，道：“这几句话我们都反复推敲过，于前两句有些猜测，后两句却一无所得，故一直没告诉你。”</p>

因笑道：“颦儿，这些谜语不过是监正涂法编出来故弄玄虚骗钱的把戏，若他真能预卜吉凶，那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p>

陛下这次被人打进乾清宫，险死还生，没见他提前预个警，可见批命之说，都是扯淡。”</p>

他决心趁机清洗一遍朝堂，培植自己的势力。</p>

太上皇闻言瞬间安静下来，冷冷道：“你说的不错。当年义忠与贾代化是有些勾连，他的那些军械也是从京营弄出来的。</p>

太上皇神秘一笑，道：“日后便知，拭目以待罢。”</p>

熙丰帝走进室内。</p>

熙丰帝轻轻“嗯”了一声。</p>

贾琮知道她性子多思多愁，现在虽好了许多，不过经历了这次动乱，难免后怕。</p>

黛玉展颜一笑，道：“琮哥哥说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术士之言，何足挂齿，不过猜谜解闷罢了。”</p>

熙丰帝不以为意，道：“这也是朕留下你的缘故，你虽有弑君之心，朕却无杀你之意。</p>

熙丰帝冷冷一笑：“太上皇也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当日传位于朕，还不是觉得朕根基浅薄，老实本分好摆弄？</p>

不像他们个个鹰视狼顾，野心勃勃，早早就在朝中勾连文武大臣，拉帮结派。</p>

果不其然，他闻听此讯后，再也按捺不住匆匆起兵造反，却不知朕早已将消息暗中透露给东厂知道，让你老人家轻轻松松将他打落尘埃。”</p>

“好！”熙丰帝沉声喝道，意气风发站起来，冷笑道：“摆驾宁寿宫，朕要去看看太上皇。”</p>

“第一句要害在‘三春’二字，三春指春季，且咱家不是正好有‘三春’么？</p>

贾琮一脸懵逼：“什么意思？”</p>

黛玉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好结果？”</p>

若无意外，他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沐浴在阳光之中了。</p>

熙丰帝哂道：“与你为了再当几天皇帝便要杀妻灭子相比，朕自叹不如。</p>

他说了许多，我只记得一句话，湘江水逝楚云飞，不是什么吉利好词儿，且里面暗藏湘云二字，这不是明摆着么。”</p>

“哦？说来听听。”贾琮忙道。</p>

贾琮一愣，干笑道：“我得知湘云若兰定亲后，找的一个算命先生说的。</p>

贾琮点了点头，道：“第二句呢？”</p>

黛玉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琮哥哥难道不知有句诗叫‘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么？”</p>

“太上皇也算深谋远虑，不声不响便勾连了众多宗室、勋贵、朝堂大员，还策反了朕的心腹之臣，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太后算是白死了。</p>

戴权悄悄一挥手，两个宫人忙将太上皇的椅子转了半圈，正对着熙丰帝。</p>

待他去后，戴权才低声道：“启奏陛下，奴才已除去了东厂的顽固余孽，并安插了粘杆处的人马，假以时日，定能掌控住东厂。”</p>

黛玉螓首微微垂下，不知在想什么。</p>

你就瞪大眼睛看着，在朕的手里，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是好了，还是坏了，日后死也死个明白。”说完起身拂袖而去。</p>

——</p>

贾琮刚出宫，便听温振来报，说重骑营指挥使王宁，率飞骑营、疾骑营，在东郊一举击溃了从孝慈县方向连夜赶回的虎骑、轻骑、豹骑诸营叛军。</p>

实话与你说罢，当日废太子谋逆一事，也是朕一手操办的，他这个太子不倒，朕如何接掌神器呢？”</p>

“额，好歹是一起长大的姊妹，我关心关心都不行？只是批语不吉利，我都不敢告诉你们。”贾琮道。</p>

“卑职遵命。”温振精神一振，身为锦衣卫最爱办大案，案子越大，油水越多。</p>

“这是为皇上打仗，又不是为我打仗。行行行，我负责到底好罢。”见黛玉神色不善，贾琮忙转了话锋。</p>

王宁此人他倒也在情报中了解过，其出身寒门，与自己一般是武举出身，同样是武状元功名。</p>

且太后薨逝虽在六月，因其年事已高，也算寿终正寝，并未出人意料，算不得‘六月寒时’”</p>

熙丰帝淡淡道：“朕不过是收买了两个你身边时常与他通风报讯的太监，告诉他，你忌惮他势力太大，有废立之意。</p>

温振低声道：“是。只是此案太大，同党如何甄别，请大人定个章程。”</p>

“卫家哥儿不是随你去打仗没的么？你是主将，怎么没关系？”黛玉道。</p>

“这个么，宗室里和陛下不对付的都是同党，勋贵里凡是和屠斐、曹劲等叛贼有勾连的都是同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