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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龙他们四人星夜兼程赶路,第二日便来到了秦岭脚下,他们又沿着秦岭南麓向东南方向而去。

走出了秦岭也就走出了茫茫雪山,越往南边,气候越是温暖宜人,沿途的植被也越来越茂密迷人了。

从这事之后,大胡子已忘掉了之前的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前世,但比之前更喜欢唠叨了,同时也比之前正经了许多……

一路上,他总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之事喋喋不休,大伙儿却也不闷当。

就拿夏宇龙他们夜闯大土包子不叫上他这事来说,他从出发之时一直唠叨到了秦岭脚下,说黎亭长不够兄弟义气,独自前去冒这生死之险,却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安乐窝”里。

时而又责备夏宇龙交往了新的兄弟,忘记了旧日兄弟的情分,出门时把他给落下了。

夏宇龙早已吃透了他的脾气,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保证,今后做任何事情绝不会忘记胡大哥的。”

大胡子虽说在嘴上是图个愉快,但在心里倒是挺识趣的,他嘿嘿一笑,说道:“这也不能怪你,那天黎大哥给我灌的忘魂汤实在是太多了,谁叫我一觉不醒呢,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与你们去的话怕是要拖你们的后腿了……”

大胡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便问:“唉,我说好兄弟,那魔兽手中都拿的什么武器?”

“骷髅头大板斧。”夏宇龙回道,随后又问道,“胡大哥,您不是见过吗?”

“呀,我什么时候见过?”大胡子拍着大腿,感到十分惋惜,“唉,太可惜了,为何不让我撞上这等好事,自从跟随我的大板斧丢失后,我的拳脚就很难施展开了,哎呦,好兄弟,你咋不为我抢他两把出来?”

夏宇龙微微一笑,说道:“下回定然不会忘记胡大哥的嘱托。”

“唉,也不知道下回要到什么时候了……”

就为这事儿,大胡子又唠叨了好一阵子。

张仙实在是听不进去了,“唰”地一声抽出长剑,剑尖直抵大胡子胸膛。

由于心急,剑柄差点脱手,剑尖却向大胡子的裆部刺去。

大胡子一脸的惊异,双手捂着裆下,连退几步,滚在了乱石堆中……

惊颤道:“仙妹子,这命根子的事情可不能开玩笑了,我宁愿你一剑杀了我。”他心中愤愤地问道,你是想让你断子绝孙吗?

张仙喝道:“你这话痨鬼,就像一只丑陋的苍蝇,若是再唧唧哇哇地就给我滚蛋。”

大胡子心中一怔,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见大伙都闷了,就多说了几句,何必这么认真嘛!不说了,不说了,没意思。”

张仙怒瞪了大胡子一眼,收起长剑,甩着长辫,与蓝芯牵着手离开了。

大胡子看着张仙娇小的背影,心中叹道:“这天底下绝美之人多得去了,为何我又偏偏钟情于你,你这带刺的玫瑰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想谋杀亲夫,今后过了门,看我怎么收拾你……”

夏宇龙他们四人往南边又走了三日,一路上都有碰到一些乡村野店。

大胡子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全靠三寸不烂之舌和一脸吓人的胡渣子,招惹得女店主既大献殷勤,又以自家兄妹相称。

女店主家的男人虽说很是看不顺眼,却也无可奈何,关键还是大胡子做事有分寸,他嘴上挂着的是花花肠子,但吃饱喝足之后,就呼呼大睡了,从来没有动歪心思打女店主的主意……

他心下明白,同为绿林好汉,在江湖上讨个饭吃却也不容易,你让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有事相互担待着,凡事都得掌握尺度。

这是他行走江湖的法宝,况且仙妹子从不把他放在眼里,说他一事无成,他总得将自己的长处表现得淋漓尽致吧。

在翻越大量山时,大胡子得到了女店主“高三娘”的接济,赠了他四匹上好的白马。

高三娘的男人却躲在屋内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天杀的扫把星,这几匹好马是为陈将军所备,你把它们都送给那厮了,叫我如何向陈将军交代,你这该杀的扫把星,是要把这个家都给败光了不成?”

大胡子听不过去了,扯着嗓门向屋内喊道:“唉,我说肖大哥,别让一肚子的怨气在屋内发,有本事出来与我当面对峙,让我揍你一顿,也为我三妹子出出这口恶气,若是认怂了,就别在屋内瞎掰掰,你的嘴比我的还臭,吐出来的话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听了大胡子的话,张仙转过脸去偷偷地笑了,心想,这死胖子还真有些自知之明。

屋内的骂声戛然而止,片刻,又听见屋内说道:“我这哪里是在骂你了,我分明是在骂那几匹不成器的马,它们就要被牵走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怕是白养它们了,它们这几个白眼狼,不会自个先跑吗?”

一听这话便知是指桑骂槐,大胡子更来气儿了,他吹胡子瞪眼,说道:“好你个肖大哥,不就是要你几匹马吗?你这般小器,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这马我们不要也罢。”

高三娘朝着屋内骂道:“你这死鬼,再胡言乱语我就离开这个家,让你打一辈子光棍,哼,几匹马就把你给惹毛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大胡子不自然地笑了笑,又道:“胡大哥莫见怪,我的男人就这熊样,过了今天,明天他什么事也没有,别与他一般见识。”

大胡子眼馋地看着四匹好马,大肆赞叹了一番,颇有推辞地道:“肖大哥说着这几匹壮马是献给陈将军的,我们怎能夺人所爱呢,还是算了吧,免得让大妹子为难了。”

高三娘进屋为大胡子又备了些盘缠,又塞了几锭银子到了包裹里,她把包裹递到大胡子怀中,说道:“如今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了,陈将军是我的义弟,他不会连这点情面都不给,两年前,我让我男人跟随陈将军,但我男人害怕打仗,做了缩头乌龟……”

话到此处,她长叹一声,又道:“如今天下纷争,群雄并起,汉末至今,天下再无盛世,南朝政权更迭频繁,虽说偶有安宁,但与大一统的繁盛相差甚远,你们往南而去,这一路可不算太平,说不定会遇上路霸劫匪或是战事什么的,骑上马匹,自然要快些,若是见到我义弟,把这东西交于他,他会放你们过去的……”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红色锦囊,放入大胡子的掌心。

大胡子他们四人接过那四匹白马,谢别高三娘后,一路策马奔腾,过得半日便翻越了大量山。

大胡子掏出怀中的锦囊,放在鼻边嗅了嗅,嘿嘿一笑,说道:“哇,有清香味,大妹子还真是有心,下次见了她,我定要还她一个金元宝……”

说着,便向张仙看去。

张仙一脸的淡然,心道:“这死胖子看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江湖上还真能吃得开,他也就这点伎俩了吧,千万别让他得意忘形了……”

想到这里,张仙把头扭了过去,冷冷地道:“死胖子在江湖上骗吃骗喝习惯了,哼!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夏宇龙却是来了兴致,笑着说道:“胡大哥,爷爷说,行走江湖得有两种本事,一是靠武艺,二是靠嘴艺,胡大哥嘴艺了得,今后要多教教小弟了。”

大胡子搓着脸庞上的络腮胡,笑道:“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这雕虫小技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怕是你们学不来咯,还有,到时候你学得四不像,反而落得个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骂名,你这芯儿妹子心中的大英雄却变成了一个无赖小混混,龙兄弟就不怕像我一样变成孤家寡人了么?到时候芯儿妹子也会怪你交友不慎,或怪我带坏了她的如意郎君的。”

蓝芯羞红着脸,说道:“哎呀,这是你们两之间的事,咋又会扯到我这里来了,我……我……哎呀,懒得与你们啰嗦……”说着便策马向前方奔去了。

“驾……”张仙紧跟其后,转过头来,说道:“你们男人之间的私事,我们就不掺和了,你们慢慢聊吧。”

大胡子昂着头哈哈一笑,说道:“哟呵,还挺识趣的嘛,跑得比兔子还快!”

四人行得半日,便来到了信阳地界,前方又一座高大的山脉横亘在眼前,但南边的山脉与西北方的山脉相比较起来,却是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远远望去,那山脉的南段有一绝壁独自高耸,直插云天,绝壁的顶端有一排千年古松。

古松向南侧的绝壁上延伸,整座绝壁就像朝天打鸣的公鸡头,颇有鸡鸣破天晓的气势,更似雄鸡张嘴怒斗,苍穹为之动容。

绝壁之下的山脉硕大,线条走势就像肥鸡的身子,来到尾部,又一排古松挺立,犹如高高翘起的鸡尾。

大胡子看了半会儿,说道:“怕这就是大妹子说的鸡公山了吧,果真是山如其名啊,翻过这座山,就到江南地,到了江南,得好好吃一顿饱饭了,听说江南的叫花鸡最出名。”

温暖的阳光下,夏宇龙凝视着前方,脸上的幼嫩又退去了许多,他轻叹一声,笑道:“有这几匹快马,一路上省下了好多事情!”

大胡子高高地翘着鼻子,拍着胸脯,嘿嘿一笑,说道:“只要有我在,今后龙兄弟闯荡江湖的盘缠就不用发愁了,全都包在我身上了……”

正话说间,隐隐听见喊杀声自前方传来,鸡公山脚下一片狼烟四起。

四人一看便知是发生了战事。

大胡子似乎坐不住了,他一阵狂喜,那好斗“公鸡”的秉性展露无遗,他看着夏宇龙乐道:“哟呵,前方果真有打仗咧,不会是大妹子的义弟陈将军他们吧?”

夏宇龙在马上沉吟片刻,说道:“走看看去。”

“得嘞。”大胡子笑得合不拢嘴,热血已经在他体内沸腾了。

“驾……”

四人策马向鸡公山脚下疾奔而去。

过得一炷香的工夫,四匹快马在翻过一座小山丘时,夏宇龙他们四人立即勒住了马的缰绳……

四匹马的前蹄向上一扬,便直挺挺地站在了土坡上。

前方的景象着实让他们骇然,只见在鸡公山脚下的盆地上,黄蓝两路大军混杀正酣。

两军已对垒多时,彼此都杀红了眼,阵仗变得毫无章法可言。

漫漫黄沙中,时而万箭齐发,时而短兵相接,时而哀声遍野,时而马嘶蹄碎。

加之狼烟弥漫,在隐隐约约之中,四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已然分不清哪边是黄军哪边是蓝军了。

有多年沙场经验的大胡子心下自然明白,那狼烟定是蓝军释放的求救信号,但蓝军并未等到援军前来解围,而黄军的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加上他们的手段残忍,撩到一个蓝军的士兵,便会将其大卸八块,蓝军或许是被吓坏了,渐渐地已经招架不住,上万人向鸡公山脚下龟缩而去。

黄军几千名弓弩手列队向前,已将蓝军分割包围,利剑上均已点燃了火焰。

随着那为首的黄军将领一声号令,瞬间万箭齐发,天空中出现了千万颗流星雨,眨眼的功夫,鸡公山下的蓝军已燃烧成了一片火海,哀号声此起彼伏,自山脚下传将而来。

蓝军中尚未死绝的士兵,均被黄军的侩子手前去收场,有的被取了首级,有的被拦腰折断,有的被扔进了火海。

此番惨状,看得夏宇龙很是揪心,他看着大胡子急道:“胡大哥,那黄军惨无人道,得想法子阻止他们。”

只听得“唰”地一声,张仙利剑出鞘,应和道:“对,黄军太过分了,蓝军早已跪地求饶,却还不放过他们。”

蓝芯想起西丹古国亡国时,宫中上万名卫士被叛军赶至长蒿沟,用火烧死后就地掩埋的事情。

长蒿沟里的惨状历历在目,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噙满了热泪,对于战争,她是憎恶的。

大胡子一脸的疑色,思索着说道:“这里离皇城少说也得几百里地,黄蓝两军同属梁国禁卫军团,他们分别驻守皇城南北据点,互为策应,为何他们不保卫皇城,却到这鸡公山脚下缠斗来了,此事说来蹊跷啊,莫非是其中一方叛乱了不成?”

张仙急了,催促道:“哎呀,管他蹊不蹊跷,一看便知那黄军不得人心,他们此番做法必遭天谴。”

大胡子开窍了,只见他眼前一亮,看着夏宇龙他们说道:“仙儿妹子说得没错,黄军肆意践踏生命,有违天道,就该把他们的气焰给灭下去,这军中的阵法我颇有熟悉,待会儿我打头阵,你们紧跟我便是,切莫乱走了,免得被乱箭射伤……”

正话说间,蓝军中有一小股人马十余人已杀出了重围,骑着快马正向小土坡这边疾奔而来,黄军一大队人马几百号人紧追不舍,喊杀声震天。

那小股人马胯下的坐骑快如清风,奔在最前面的是蓝军的将领。

他身披深蓝色战甲,头戴冠巾,手持青铜利剑,剑鞘不时地敲打在马背上,口中沙哑地喊道:“驾……驾……”

他胯下的黑马时而四脚腾空,时而马蹄哒哒,眨眼的功夫,已奔出了十几丈远。

虽说战马有四蹄,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快如闪电的利箭,

护卫着那大将的十几名士兵纷纷中箭。

只听得一声声惨叫,他们纷纷从马鞍上滚落,有的卷入马蹄之下,被踩得五脏俱裂,有的掉进乱石之中,当场一命呼呼。

突然,蓝军将领胯下的黑色战马臀部连中四箭,它仰天嘶鸣几声,由于护主心切,它强忍着疼痛,又向前狂奔了数里,来到小土坡的树林边上,终究还是倒下了。

那将领越身而起,连滚带爬地向林中奔来。

林外传来了黄军的喝骂声:“他娘的,这厮好像也中箭了,他肯定跑不远,把这片树林给我包围咯,都给我放机灵点,这回一定要抓活的。”

“是……”

黄军列队成行,有的手持战戟、有的手握长弓、有的手持短刀,地毯式地向林中搜索而来。

蓝军将领捂着肩上的箭伤,头也不回地朝着树林深处奔来。

只听得沙沙声不绝于耳,箭雨自四面八方射进了林中。

这片林子并不大,沿着小土坡的走向呈椭圆形,从南走到北也就两顿饭的工夫,从东走到西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黄军的喝骂声越来越近了。

“这厮就在前边,大家都跟紧点儿,把他抓回去领赏,可值十几个金条呢……”

蓝军将领慌不择路,在林中乱窜了片刻,便被一队黄军发现了,那几个黄军提起弓箭向他的身后射来,几只利箭嗖嗖嗖地从他耳边擦过……

他苦叫一声:“我命休矣,真是不甘心命丧这腐朽的梁国。”

眼见着又有几支利箭向蓝军将领的身后直插而来,趴在草丛中的大胡子越身而起,几个翻滚将他按在了地上。

蓝军将领拔剑便刺,大胡子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低沉道:“我救了你一命,你想做甚,若是不想让他们抓住,得听我的。”

听了大胡子的话,蓝军将领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但看着大胡子满脸胡子拉碴的样子,却也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提着嗓子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蓝军将领已被大胡子拖进了草丛中。

为了万无一失,夏宇龙也一把将他按住,压低了嗓音说道:“别再折腾了,小心他们把你抓了去。”

蓝军将领看着夏宇龙他们四人,一脸的茫然,正要说话,却听见草丛外传来了黄军那几个小喽啰的说话声。

“那厮刚刚还在这里,怎就不见了?”

“方才我也看见了,定是躲在这草丛中了。”

“快……向草丛中放几箭,把他给我逼出来……”其中一个小喽啰急道。

只听得“唰唰唰”的声音响起,一只只利箭射入了草丛中。

“还有这边……”一小喽啰又喊道。

眼见着那四五个小喽啰举箭就要向夏宇龙他们这边扫射而来。

“别别别,我这就出来,你们千万别放箭,我会死掉的,而且会死得很帅气!”

大胡子双手高高举起,憨憨地笑着走出了草丛。

那几个小喽啰看着大胡子凶神恶煞的样子,着实也吓了一跳,他们纷纷向后退去几步。

其中一小喽啰向左右看了看,惊恐地问道:“是……是这厮吗?”

另外一小喽啰回道:“那厮穿的战甲,并非这粗布衣物,而且那厮的身材也不像他这般肥大。”

大胡子举着双手,笑道:“你们说什么我咋就听不懂呢,我就是这附近村寨老实本分的农夫,方才见你们大军袭来,我被吓得闹了肚子,就躲进草丛中拉了一泡屎,那屎还在冒烟呢,不信你们自己去看看,我拉的屎尿堆积如山,我是怕把你们官爷都给熏死咯!”

说着,他伸出右手在鼻尖边上扇了扇。

那几个小喽啰似乎也闻到了屎味,他们纷纷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看着大胡子穿得十分朴素的样子,却与乡野村夫也有几分相似,几个小喽啰放松了警惕,他们嘻嘻一笑,将弓箭挎在了背上。

那为首的喽啰问道:“有没有见到一身穿绿色战甲的家伙?”

大胡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指着正前方,回道:“见……过见过,他往那边跑去了,他说你们都是窝囊废,抓不到他的!”

其中一个小喽啰抽出腰间的短刀,喝道:“你到底见过还是没见过,快说,你鬼鬼祟祟地到这做什么?”

“真的是来拉屎的,我们村子里的人嫌我吃得多、拉得更多,就派我到这山上拉屎……”大胡子一脸无奈,不耐烦地回答。

他的话引得草丛中的夏宇龙他们三人忍俊不禁。

张仙的尺度更是大了些,她发出的“嘻嘻”声从草丛中传了出来。

一听便知是女人的声音。

一个小喽啰更是来了精神,提着嗓子问道:“这里边躲着的是谁,快叫她滚出来?”

大胡子故作惊恐,颤声道:“是……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儿,你们还是别叫她出来了吧,他满脸的麻子,而且见到生人会发狂的,还会咬人。”

张仙一脸的羞红,心中骂道:“哼,这该杀的死胖子,出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五个小喽啰听到“发狂”二字,更是来了精神,一边说道,把她叫出来让我们看看,一边把大胡子推开朝草丛中走去。

夏宇龙他们沉着气,已全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在这样的战场上,大胡子身经百战,又岂会坐以待毙?

只见他跨步向前,双手捧着三个小喽啰的脑袋瓜子撞在了一起。

这三个小喽啰眼前一阵晕眩,如一堆堆烂泥般瘫软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小喽啰大惊失色,慌忙地抽出匕首攻上前来。

大胡子抡起两个砂锅大的拳头左右同时打出,将他们打得口吐胆汁,一命呼呼了。

他此番利落的招式,看得那蓝军的将领目瞪口呆,心中不禁呐喊道:“漂亮……果真是一条好汉!”

此时,密林中人头攒动,喝骂声越来越近了。

大胡子拾起掉在地上的红色锦囊,将几个小喽啰的尸首拖至旁边的草丛中掩藏……

他提着嗓子向夏宇龙他们喊道:“你们趴在那别动了,看我如何逗他们……”

话音刚落,大胡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只听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十几个小喽啰提着战戟冲了上来。

那为首的小喽啰惊呼道:“你们看,地上有血迹,那厮一定没跑远,快,在这附近搜一搜。”

另一个小喽啰问道:“要呼叫援兵吗?”

那为首的小喽啰喝骂道:“你这蠢蛋,援军一来,岂有我们的功劳,那厮已经被箭射伤了,要抓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他看了看大伙,又道:“那点赏钱还不够我们这几个人买媳妇呢,别再磨蹭了,动作都给我放利索点,谁若是误了事,我定不轻饶。”

“是……”

黄军那十几个小喽啰挥出战戟,正要向草丛中刺去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女子的呻吟:“哎呦,官爷,动作轻点,不要心急嘛,把人家弄疼了,我帮你脱裤子……”

说着,便将掩藏在身边的一小喽啰的裤子扯下,从草丛中扔了出来。

蓝芯听着大胡子的呻吟声,只顾抿嘴一笑,她红着脸,看了看夏宇龙和张仙。

张仙强忍着笑,低声骂道:“呸,死胖子,又来玩这一招,这龌龊之事怕是无人能及他了吧。”

那蓝军将领干瞪着大眼,不知此时的大胡子是何用意?

只见那十几个小喽啰紧握战戟,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大胡子那边搜索而去。

大胡子暗自叫苦,心道:“嘿,他娘的,竟然不吃我这一套,非得要与我斗得面红耳赤的么,同为梁国人,我也不想与你们为难啊!”

眼见着那十几个小喽啰越来越近了,杀气也随之扑面而来……

大胡子又喊道:“你已不行了,下一个,来,老娘帮你脱裤子,外边还有十几个官爷在外边等着呢!”

说着,他又扯下另一个小喽啰的裤子扔了出去。

那裤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为首的小喽啰头顶上。

为首的小喽啰勃然大怒,提着战戟正要冲将上去,又听到了大胡子嗲嗲的呻吟,听得那十几个小喽啰很是耳馋,他们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下边的那物高高翘起。

那为首的小喽啰阴阴一笑,朝着草丛中轻声喊道:“里边的那位大哥,完事了吗,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

大胡子兴奋异常,放荡不羁地伸了个懒腰,呻吟道:“好了好了,他已经完事了,官爷你快进来吧!”

那为首的小喽啰放下战戟,脱开上衣,一跃而起,跳入了草丛中……

急不可耐地道:“哎哟,小心肝,我来咯,我已经很久没闻到女人的味道了!”

“哎呦呦,来嘛,老娘在等着你咧。”大胡子又发出几声嗲嗲的呻吟。

那为首的小喽啰惊喜异常,他扒开杂草,循声摸去。

一张长满络腮胡的大脸赫然出现在眼前,他那颗炙热的心脏瞬间冰凉,眼前一阵晕眩,差点瘫软在地。

等他回过神来想呼救时,大胡子已捂住了他的嘴,并将他按倒在地,喝道:“不想死的放老实点儿。”

那为首的小喽啰不依不饶,在地上猛地挣扎起来。

大胡子害怕时间拖得久了会生变故,他中指连同食指一齐探出,拿了小喽啰的睡穴,小喽啰仰面倒地,便呼呼大睡了……

他又惊又喜,心想,与小老仙儿偷学的这招还真成了,虽然偷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小老仙儿也不是外人,况且偷学成功也算是他的本事。

草丛之外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小喽啰的催促声:“你们完事了吗,快点,等会儿天就要黑了!”

大胡子尖声尖气地喊道:“这个废物还挺有能耐的,下一个。”

另外一个小喽啰放好兵器,也跳进了草丛中。

大胡子犹如捉跳蚤一般,一把将他按住,喝道:“快说,蓝黄两军为何要交战?不说我一掌打死你!”

这小喽啰吓得一脸惨白,哪里还听得进大胡子的问题,他趴在地上哇哇地大叫起来。

“我让你叫……”

只听得“砰”地一声,大胡子一拳打在了他的天灵盖上,打得他七孔流血,瞬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紧接着,大胡子呻吟道:“哎呦,你别叫嘛,是你把人家弄疼了,你却叫起来了,听着你这叫声我就没兴趣了,行了,下一位。”

又一小喽啰跳进了草丛中,大胡子用同样的法子将他逮住,问了同样的问题。

那小喽啰颤声回道:“好……汉,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别杀我啊。”

大胡子抡起拳头,低沉地喝道:“如实回答,自然就不会杀你,说话算话!”说着,便要朝他的额上打来。

这小喽啰急得眼泪直流,回道:“蓝军虽为禁卫军,却起兵反叛梁国,叛军首领便是陈启泰,萧颜将军率领黄军前来讨伐逆贼……”

正话说间,草丛外又传来了急喊声:“你们完事了没有,我们后边还有好多人等着呢,动作快些。”

大胡子看着捏在手中的小喽啰,嘿嘿一笑,说道:“先暂时委屈你了……”

说着,便拿了该小喽啰的睡穴,扯着嗓子向草丛外喊了几声,谁知露出了马脚,声音听起来又粗又莽,不像原先那般娇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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