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地下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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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底深处，有一处空旷幽暗的洞穴，这里与地表相通，地面上的河流流经此地时，会有一部分沿着洞穴顶部的缝隙流入这处地下洞穴，形成地下暗河。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植被稀疏，鲜有生物生存。这里数量最多的活物是一种特殊的鱼类，鱼身扁平修长，为鸦青色，鱼目全白，通过感知水流的变化来捕猎。这种鱼什么都吃，荤素不忌，甚至有时会攻击同类，将其吃掉，因此大都独居生活。

周衡在昏迷中隐隐感到伤口有些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自己的血肉。他突然伸手，将罪魁祸首一把抓住。

这条鱼个头不小，被捉住后疯狂的扭动身体，差点被他逃了。周衡一个翻身，用身体压住鱼身，两只手如铁钳般死死地抓住，然后毫不犹豫的啃了上去。

只消片刻，这条鱼就被他啃食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残留着肉渣和血迹的鱼骨。

“水...我要喝水...”

周衡艰难的转身，然后一头扎进水里，不要命的往嘴里灌水，直到胃无法再承受后，才把头从水里拿出来。

吃饱喝足后，周衡瘫在河边呼哧呼哧的喘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疼得他嘴角直抽抽。刚刚那一番动作，让一些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来，鲜血直流。

那日从船上掉下来后，周衡本以为自己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没想到他命大，竟掉进了河里，而后就不知怎的来到了这么个地方。这里一片漆黑，人的肉眼完全不起作用，只能靠嗅觉、触觉和听觉来感知周边事物。周衡又伤的太重，尤其是上半身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每天只能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

这里没有准确的时间概念，周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前一片黑暗，耳朵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流水的声音。周衡反反复复的醒来、昏迷，时间久了，他便害怕自己清醒的时候，甚至有过昏迷不醒的念头，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

许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在周衡濒临崩溃之际，生机出现了！

周衡两条腿在水里，上半身瘫在河边，腿上有伤口，也正是这股血腥味吸引了水里的怪鱼，周衡就任由他们撕咬自己的伤口，然后趁其不备，蓄力一击，抓住一条鱼就抱着生啃。

修士筑基后就会辟谷，周衡还只是练气境，三日不曾进食已经是他的极限。初时，这么做只是为了果腹，后来发现，这种鱼的血肉里竟然蕴含灵力，虽然只有丝丝缕缕，但也足够让周衡惊喜了。因此，周衡便更加热衷于以这种方法捕鱼，恨不得每天都吃上他十条八条的。月余下来，也攒了不少。

在灵力耗尽后，灵海便一直处于枯竭状态，萎缩成了黄豆大小的一粒。

周衡运转功法，刺激灵海，在灵力的滋润下，干涸的灵海开始缓慢恢复，生机迸发，神光绽放，在周衡的腹部形成一个圆满的光轮，显露身外，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洞穴里，显得弥足珍贵。

一个时辰后，灵海恢复的速度明显减弱，照这个速度下去，要想恢复到全盛时期，至少要三个月。在此期间，周衡必须时刻不停的运转功法，日日打坐修炼。

“瑛子还在外面，即便有凌衣和彭老头在，也不能完全放心，必须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啧，就是这一身的伤比较麻烦。”

心里有了打算，周衡当即专心打坐修炼，丝毫不敢懈怠，除了必要的果腹，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被他用来修炼，可谓是分秒必争！

又过了大约半个月，周衡总算结束了乏味枯燥的修炼。现如今，修为已是恢复了四五成，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只是，那道贯穿整个胸口的致命伤还未完全愈合，无法经受太大的冲击，如果再次开裂，只会更加严重，不敢大意！

可是，周衡已经没有耐心等到它完全愈合了，四五成的修为足以他施展基础术法，基本有了自保之力。

“该走了。”

周衡起身，手掌翻开间，出现一个小火球，漂浮在前方。火光可以照亮的范围不大，仅有一尺左右，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微不足道，却让周衡差点激动地落泪。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光亮了。

尽管有火球照明，但是可视范围有限，周衡也无法准确判断方位，只好沿着河边摸索着走下去。

有了光可以照明，对他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光亮会吸引其他不明生物前来，小鱼小虾还好，若是引来一条大鱼，只凭周衡现在的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一路上，周衡都保持着高度的谨慎，精神紧绷，将五感运用到了极致，就连步幅也始终保持在一尺以内，绝不多走半点！

突然，前方闪过一抹幽幽的蓝光，周衡惊讶的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运转修为，死死的盯着那里，紧张万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那里还是没动静，周衡却犯起了难，担心被什么东西埋伏，不敢轻易进退。

纠结了好一会，周衡总算下定了决心，咬牙继续前进。

“不管了，赌一把！”

周衡摸索着向前移动，正走着，却突然被一块巨石拦住了去路。

“没路了？”

周衡皱了皱眉头，让火球飘到自己的一侧，自己则沿着巨石的一侧缓慢移动，总算摸索到了缺口。

火球在高处飘了一圈，让周衡大概看清了缺口的轮廓。缺口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一人通过，断面比较平整，不像是自然形成，倒像是人为的。

“难道这里之前有人来过？”周衡疑惑道。

“若真是如此，那么前方说不定会有出口。”

周衡先是往缺口里扔了块石子，见无事发生，这才小心翼翼的往缺口里移动。

缺口后面是一处较为狭窄的通道，高度也刚好够人直立行走，间接印证了周衡的想法。

通道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走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奇特的地下世界展现在周衡眼前。

这里极为开阔，一条细窄的溪流自中间流过，却不知流向。溪流两侧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植物，有的高约两米，粗细却只有一指左右，通身幽黑，顶端长有三片叶子，颜色如玉，微风拂过时，会发出玉石相碰般的声音。还有的植物根茎与花叶反过来长，其根茎细如发丝，在空中张牙舞爪。

诸如此类的奇异植物还有很多，这里的照明靠的就是一种怪花，严格来讲，是这种怪花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