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资质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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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淼宗因为建在蜿蜒起伏的群山之间，所以宗门里多是山路，山上又树木繁茂，绿茵遍地，一条条青石板铺就的石阶路就藏在里面。

外门弟子的住所就在一座小山头上，而卷阁在另一座小山头上，下山之后还要再走很长一段山路，好在周衡有风翼术，施展出来，脚下呼呼生风，速度瞬间提升数倍。

一路疾驰到卷阁门口才停下，第一件事就是运转功法恢复修为。

门口有筑基弟子看守，周衡规规矩矩地表明来意，那人上下打量一番，就放他进去了。

来卷阁的人不多，周衡站在门口四处观望，正想找人问问，就见一个个子瘦小的练气境弟子迎了上来，一脸谄媚地笑道：“周师兄，小弟等您很久了，这边请。”

“你认识我？”

周衡一脸狐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马刚忽然想起“关系户”的事，就知道被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周师兄误会小弟了，昨日孙师兄来找过，特意嘱咐小弟此事，小弟今儿一早就来等着了。”

“哦？看来孙师兄很照顾你啊。”周衡笑眯眯地说道。

马刚尴尬地笑了笑，“远房亲戚罢了。周师兄，咱们还是先忙正事吧。”

“你说得对，正事要紧。”

马刚松了口气，说道：“入宗弟子都要经过仙苗选拔的考验，落选者会有弟子将其原路送回。这只是初选，考验的是毅力，最后一关“资质”才是关键，资质优异者必然是万众瞩目的，更有甚者能被宗内长老看中，收为弟子。这些人都是最有希望成为内门弟子的，是宗门的种子。”

“周师兄你情况比较特殊，初入宗门便已经踏入练气境，这第一关就免了，只需要测定一下资质即可。这对师兄而言定是毫无压力，能被彭长老收为弟子，师兄定然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这小子倒是会拍马屁，周衡差点就信了，好在他头脑很清醒，要不然真就得飘了。

“咳咳！那这最后一关“资质”要怎么测？”周衡问道。

这时候，马刚反而卖了个关子，表情神神秘秘的，“那里有我卷阁的长老看守，师兄进去便知。”

说话间，两人来到楼上一处密室前，马刚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说道：“长老，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密室忽然自己打开，但是只留一道可以过人的缝隙，周衡悄悄往里面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周师兄，小弟不方便进去，就在外面静候佳音了。”马刚谄媚地说道。

周衡忽然有些紧张，表情久违的严肃认真，盯着门缝多看了几眼才进去。待周衡进去后，密室门缓缓关闭，马刚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外面等他。

里面出人意料的宽敞明亮，尽头有一个半人高的圆柱形石台，石台上有一卷平摊开的卷轴，不知是何物。

“过来。”

周衡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老头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弟子周衡，见过长老。”

那个长老对周衡的话无动于衷，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周衡也不觉得尴尬，径直走到他面前。

“把你的血弄在这卷轴上，卷轴会根据你的资质发出不同颜色的光，紫色最佳，蓝色次之，黄色一般，灰色最差，只有前两种资质才有资格在卷轴上留名。”

“好了，开始吧。”

周衡看着面前的卷轴，按照那个长老所说的，咬破一根手指把血滴在上面，在周衡期待的目光下，鲜血被卷轴吸收，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此时一旁的长老突然说道：“少了，多弄点。”

话是这么说，可他身上没有刀啊，周衡愣在原地。

那长老看不下去了，眉头拧紧，不耐烦地说道：“控制灵力凝聚于某一部位，让力量集中，灵力化刃。”

这种控制灵力的方法周衡第一次见，就连彭天瑞也不曾说过，操作起来一时有些生疏，上手几次后，周衡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一些弊端。以前他对灵力的掌控十分粗糙，就像莽夫一般，用起灵力来大刀阔斧，法术被他施展起来气势十足，但力量分散，华而不实，往往无法发挥出法术真正的威力。

这在真正的生死决斗中可是致命的弊端，若不是有这次意外，周衡以后就是死都不明白怎么死的。

由奢入俭难，尤其是这种精细活，周衡每次都是在最后一步失败，灵力突然消散，无法化刃。他的牛劲儿突然就上来了，心无旁骛地沉浸其中，一旁的长老稀奇的没有打扰，任由他不断尝试。

功夫不负有心人，半个时辰后，周衡终于学会了，左手两根手指上散发着莹莹光泽，隐约能看见一把锋利的刀刃。

“灵力化刃，我学会了...”周衡喃喃自语道。

两根手指快速划过，右手掌心立即出现一道红色的长痕，伤口很深，殷红的鲜血往外涌出，周衡毫不迟疑地把手按在卷轴上，原本还空白的卷轴如今染上了红色。

周衡感觉掌心有点奇怪，好像这卷轴在疯狂地吸自己的血，他心里莫名有些慌。

不只是他，就连晁誉都感觉到了异常，卷轴这次一反常态，吸了这小子太多血，而且时间要比以往都久，他不禁怀疑这小子会不会是资质太好了。

失血过多，周衡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就在他想要放弃之际，卷轴突然发生异动，震颤着升到空中，上面残留的鲜血肉眼可见地被吸收掉，然后发出耀眼的白光，就连晁誉都被逼得闭上了双眼。

耀眼的白光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渐渐暗淡，就在两人都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异变再生！

卷轴发出的光再次明亮起来，不过，这次变成了紫光。霎时间，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紫色，那是一种很深的紫，晁誉从未见过这种紫色。

还不等两人震惊，卷轴再变，紫光瞬间变成蓝光，让人误以为身处大海之中。

蓝光之后是深沉的黄色，仿佛置身沙漠。

黄光之后是阴郁的灰色，让人内心感到强烈的不适。

晁誉之前说过的四种代表资质的颜色都出现了，甚至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白色，饶是他活了这么久，也不禁愣在原地，哪还有之前的淡定自若。

卷轴逐渐归于平静，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周衡屏气凝神，只见卷轴上面缓缓浮现金色的字，第一行写的是他的名字，第二行是年龄，唯独第三行的资质后面是空着的。

周衡郁闷不解，晁誉比他还郁闷。

动静那么大，四种颜色的光都有，甚至卷上能留名，结果资质后面空着，什么也没有，真是活久见了，晁誉心想。

两人站在那大眼瞪小眼，晁誉看他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咳...你先出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外传，走吧。”

周衡一听急忙开口询问，但是话还没问出口，就见晁誉大手一挥，再睁眼时，眼前就只有马刚了。

“我这是...”

周衡呆滞的盯着自己右手上的伤口，沉浸在回忆当中，直到听见马刚叫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周师兄，你可吓死我了，刚才那是怎么了？小弟叫您好几声，您愣是听不见。”

周衡运转功法，掌心的伤口开始缓慢愈合，他不着痕迹地把右手的伤口藏了起来，对马刚说道：“没事，刚刚走神了，没听见。”

马刚听出话里的意思，识趣的没再多问，相比这个，他更关心周衡的资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