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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清音一怔,觉得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p>

揉了揉被拍的地方,然后抬头看去,前面青山绵延无际,穿插在云雾之中,不见真容。</p>

“看见了什么?”李一生淡淡的问道。</p>

“青山,岩石,绝壁,草木丛生,还有生擒野兽。”夜清音如实回答道。</p>

如今通幽境巅峰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懂修行的丫鬟。</p>

她的实力,足以让她看到足够远的地方。</p>

“那再远呢?”李一生再次问道。</p>

“还是青山,绝壁...”这一次,夜清音有些迟疑的回答道。</p>

“再远一些。”李一生再问。</p>

“青山,云雾。”夜清音有些不明白李一生在干些什么。</p>

...</p>

李一生轻轻的点了点头,转后偏过头注视着夜清音。</p>

李一生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看了许久,也不说话。</p>

夜清音不知道李一生到底看了多久,总之被李一生注视着,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p>

许久之后,李一生才问道,“看着我,你看到了什么?”</p>

“不知道。”夜清音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p>

李一生就像一团雾,看不清,看不见,无迹可寻。</p>

...</p>

李一生把视线收了回来,靠在巨大的青石上,淡淡的说道,“越想看清,就越看不清。”</p>

“你眼里只想看遥不可及的我,就如同看远处云雾。”</p>

“可是越是远,就越看不清,就越是模糊,越是无迹可寻,到最后,甚至消失不见。”</p>

“你这是在看向一片虚无么?一片虚无有什么好看的?”李一生问道,“还是说,你是在寻找当初的我?可是那样,不是往回看么?”</p>

连李一生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李一生觉得他有必要纠正一下夜清音的错误方向。</p>

长此以往,这丫头恐怕会堕入心魔。</p>

心魔一旦横生,将会很麻烦。</p>

...</p>

听到李一生的话,夜清音心头一震,望向远处无边无际的目光逐渐收回,眼前的景物慢慢的清晰起来。</p>

从白茫茫的一片,都青山绿树的点缀,再到飞禽凌空的画面,然后呈现虫鸣鸟兽,涓涓溪水。</p>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只要把视线拉回来就好。</p>

...</p>

“我救你是真的。”</p>

“我为母亲遗骨血洗天北也是真的。”</p>

“我所做下的一切,都是真的,都印证在了时间长河里。”</p>

李一生平静的说道,“想要看清,就把视线拉回来,你看那么远的地方,能看得见吗?”</p>

是啊,看那么远的地方,看得见吗?</p>

夜清音偏头看向李一生,云风略过,吹起身后的青丝,也吹散了她心中的许多阴霾和困扰。</p>

遥不可及,就无法触及。</p>

而眼前,方是一切的根本,是看得见的,是正在发生的,是她能够看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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