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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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了秋，晚上的风带上了几分凉意，徐洛阳有点后悔自己没穿长袖的睡衣。</p>

“嗯，睡不着。”戚长安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远处亮着的霓虹灯，忽然开口道，“今天是我父母的祭日。”</p>

一来就是纲题！徐洛阳快思考，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安慰，但他以己度人，觉得其实没什么好安慰的，语言太苍白了。</p>

于是徐洛阳转了个身，上前两步，张开手臂给了戚长安一个拥抱。为了不让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他姿势稍微有些别扭。</p>

徐洛阳抱完了就想退开，却现戚长安反手就抱住了他，明显不准备放手。他想了想，也就继续端着水杯，艰难地保持住了姿势。</p>

抱吧抱吧，把温暖分一点给你，让你能少难过一点。</p>

隔了十几秒，他才听见戚长安的声音，又低又哑，“其实我不确定，自己到底难过，还是不难过。”</p>

似乎并不需要得到回答，戚长安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对我父亲没什么印象，他总是不在家，每天都很忙很忙，也很少和我说话。而我母亲……她很爱哭，我记忆里她经常都在哭。”</p>

会哭着喂他吃各种各样的药，会哭着让他配合医生的检查和治疗，他日复一日地被困在病床上，听着母亲不断说着爱他，但这份所谓的爱，却让他觉得恐惧。</p>

现戚长安整个人都在轻微地抖，像是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情绪，徐洛阳动作轻缓地把人推开，“长安，你等我一分钟，我去拿个东西。”</p>

没过多久，徐洛阳又跑了回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戚长安掌心里。</p>

“我妈以前告诉我说，要是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悄悄告诉石头，然后把石头扔得很远很远，这样，那些不开心的事，也都会离你很远很远了。”徐洛阳眼神专注地看着戚长安，“长安，你要不要试试？”</p>

低头看着手心里很小的两块石头，戚长安不想拒绝徐洛阳。他拿了其中一块，握了半分钟之后，用力地远远扔了出去。</p>

石头被抛出去的瞬间，就看不清踪影了，戚长安忽然觉得，压在心里的阴霾像是真的松了一瞬，让他得以喘息。</p>

第二天早上，徐洛阳正系着围裙在厨房煎鸡蛋，一边止不住地打哈欠。</p>

已经九点了，他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叫戚长安起床，一不小心又回想起昨天晚上，他陪着戚长安在阳台吹风吹了半个多小时，蚊子不咬戚长安，就集中火力咬他，露出来的脖子和手臂上到处都是红点，十分惨烈。</p>

正在这时，响起了门铃的声音，徐洛阳心里蹦出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磨磨蹭蹭地去开门——果然是郑冬。</p>

这时运是有多不济！</p>

郑冬站在门口，看着徐洛阳右手拿锅铲，穿着睡衣，腰上还系着围裙的装扮，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p>

还是心理素质绝佳的徐洛阳先打了招呼，“郑哥早上好啊！哈哈哈，好久不见！”</p>

就在这时，戚长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洛阳，我好像听见有人按门铃？”</p>

看着从卧室走出来、和徐洛阳穿着情侣睡衣和情侣拖鞋的戚长安，再看衣领边沿还露出了些红痕的徐洛阳，郑冬心里一跳，人都不好了，他压低了声音，“徐洛阳你解释解释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p>

————</p>

徐闹闹的小情绪：</p>

不要难过，我把小石头分给你。</p>

“晚饭吃了吧？”</p>

一听到“晚饭”两个字，徐洛阳花露水也不喷了，蹲在茶几旁边，盯着手机屏幕，拿出了百分百的演技，“吃了吃了，去楼下打包的菜。”</p>

“吃的什么？”</p>

看了眼桌上还没扔的餐盒里面，浸了辣椒油的猪头肉和麻辣鸡丁，徐洛阳无比顺溜地给自家经纪人报菜名，“白灼菜心，水煮花菜，白糖拌番茄，还有半碗白米饭。”</p>

“哎哟很自觉啊，”郑冬的语气听起来还挺满意的，但话锋一转，“拍个照片来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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