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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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为百分之六十哦～谢谢支持正版, 比心　　这一刻，他甚至在想, 要是戚长安需要吸食他的鲜血才能缓解痛苦, 他都是愿意的。</p>

一年多以前，他机缘巧合知道了戚长安妖怪的身份, 那双眼睛如同烙印一样, 让他总是忍不住回想。隔了一年多, 他第二次见到戚长安，对方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和人交流显得礼貌又疏离。</p>

这之后, 他们同吃同住, 成了默契的好朋友, 他慢慢现，戚长安非常敬业, 内敛又温柔，站在人群里, 永远都会是耀眼的存在。</p>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被痛苦折磨, 虚弱、狼狈又无能为力。</p>

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怀里的人痛到抽搐，冷汗一层一层地冒出来, 浸湿了衬衣。但他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痛苦, 忍耐着没有泄出一丝呻-吟。为了防止他再次弄伤嘴唇和舌尖, 徐洛阳干脆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齿间，让他咬着。</p>

可这之后，就算意识不清楚，戚长安也再没有用力咬下去。</p>

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战役，现戚长安呼吸慢慢变得平稳的时候，徐洛阳陡然放松下来，自己背上也出了一层汗。</p>

隔了快一分钟，戚长安才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洛阳，正想道谢，就听见对方有些惊讶地开口，“长安，你的眼睛——”</p>

徐洛阳之前就现了不对劲，和左眼比起来，戚长安的右眼明显没有焦距，看他的时候，甚至会下意识地微微向右偏头，用左眼来看，就像是右眼看不见了一样。</p>

而瞳孔周围的一圈钴蓝色，再次隐隐可见。</p>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回想起在秦里镇，戚长安晕倒在房间里那一次，好像也有同样的症状。</p>

所以，每次病痛作的时候，戚长安的右眼都会暂时失明吗？因此才会极度不安，他只是稍有动作，都会被惊醒。想到这里，心脏像是被钝刀扎了进去。</p>

马上就意识到徐洛阳指的是什么，戚长安本能地把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睁开。</p>

他忽然感到恐惧——如果徐洛阳问他，为什么右眼会忽然看不见，胃痛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或者，为什么坚持不去医院，为什么只吃自己带的药，他应该怎么回答？</p>

他不想对他撒谎，但他也没办法说出，是因为从小，他的母亲就联合了家庭医生，说他身患重病，需要吃很多药，禁止他下床走动，不允许他步行只能坐轮椅，让他通过鼻饲管进食，切掉了他三分之一的胃……</p>

在过去那段毫无尊严的时间里，他被禁锢在病床上，被各种药物破坏了神经系统和免疫能力，被手术刀割去了健康的器官组织，被自己的母亲切断了与整个世界的联系。</p>

他说不出口，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特别是徐洛阳。</p>

手掌轻轻拍着戚长安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徐洛阳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动作非常轻缓，害怕力气稍微大一点，就把人拍散架了。</p>

“我……不会多问的，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小秘密。”徐洛阳设身处地地想，谨慎地组织措辞，“对我来说，你只是戚长安，不管你以前是谁、住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反正我认识的，是和我朝夕相处一个多月的搭档，是电影里让人移不开眼的阿回和西恩，是为角色付出很多的演员，是跳进湖里从狗爪下救我，送我平安扣，说我不在你就退出，带我去找场子的戚长安。”</p>

感觉怀里紧绷着的人稍微放松了一点，徐洛阳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压下心里的叹息、酸涩与担忧，继续缓声道，“就像你从来都不会相信，网上那些关于我的消息和报道一样，我也认为，我认识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p>

所以别怕。</p>

戚长安抬起头，眼神很深，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谢谢你。”他有几秒的出神，随后声音变得坚定，“以后，如果我可以，”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过去，“我都告诉你。”</p>

“嗯。”徐洛阳从床头柜扯了两张纸，帮戚长安把额头的冷汗擦干净，微微笑起来，“那我等着。”</p>

点了点头，戚长安疲惫地重新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又昏睡过去。</p>

看着对方终于舒展的眉头，徐洛阳陷入了沉思——保守秘密太久了，也会不堪重负。</p>

所以如果有一天，戚长安把自己是妖怪的真相告诉了他，那他是应该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还是施展精湛的演技，表现出“震惊——难以接受——万分纠结——最终接受好朋友是妖怪”这一系列的心理路程呢？</p>

也是非常伤脑筋了！</p>

徐洛阳晚上没蹭戚长安的床，因为他坚持到十二点过，就饿得受不了了。</p>

小心地从床上下来，确定没把戚长安惊醒，徐洛阳才开门回了自己房间，然后给卢笛信息，问他睡没有。</p>

卢笛回复很快，“在刷热搜，还没睡。”</p>

“……”</p>

看见“热搜”两个字，徐洛阳就下意识地看了眼放床上的小猪佩奇，觉得心好累，更饿了，于是火回信息，让卢笛下楼帮他买份烧烤上来。</p>

原本他可以自己下去，但戚长安的情况不知道还会不会反复，他实在不放心，只好让卢笛帮忙了。</p>

卢笛回了两个字，“套餐？”</p>

“嗯，套餐！”</p>

四十分钟后，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烧烤的味道。</p>

“徐哥，秘密啊，要是被郑哥知道了，我的奖金就泡汤了！”卢笛穿了件长袖Ｔ恤，两口就吃完了一串脆骨，学郑冬的语气，“伙同徐姓艺人深夜吃烧烤，他体重上来了，你帮他减吗？”</p>

徐洛阳抱着一碗冰粉乐不可支，“哈哈哈你学得好像！不过我们悄悄吃，吃完就把蛛丝马迹全消灭掉，你不说我不说，他肯定不知道。”</p>

说着，他又注意听了听隔壁的动静，想想还是不放心，站起来，“我去长安那里看看，他身体不舒服，等等啊，我一会儿回来继续。”说着，就开了木门过去了。</p>

卢笛喝了一口冰镇可乐，正觉得人生圆满不过如此，忽然听见敲门声，一边想着这么晚了谁来敲门，一边站起来往门口走。</p>

十秒后，他举着一串牛肉，和门口的郑冬大眼瞪小眼，突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手上一用力就准备关门。</p>

但郑冬早有防备，手肘一挡，再一个闪身，就进到了房间里，当然，茶几上满满当当的打包盒和烧烤签全暴露了。</p>

“解释一下？”郑冬声音都冒着寒气。</p>

卢笛很有担当，“都是我自己吃的，徐哥只闻了闻味道解馋。”</p>

郑冬睨了他一眼，“如果我这么说，你信吗？”</p>

卢笛不说话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p>

看向空荡荡的床，上面被子全没了，就剩了孤零零一个佩奇，郑冬眯了眯眼，语气更危险了，“你家徐哥呢？”</p>

说的是“你家徐哥”，而不是“我们家洛阳”，卢笛用身高誓，郑冬现在十分不正常。他硬着头皮解释，“在隔壁的，因为——”</p>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现郑冬很谨慎地压低了声音，“竟然真的谈恋爱了？难分难舍把心上人都带过来一起住了？可怜的佩奇，主人都不抱着它睡了。”说着语气还有几分委屈，“不过洛阳明明答应过，要是有了恋爱对象一定不瞒着我的，而且，你竟然也不告诉我！包庇！”</p>

卢笛老老实实地站原地认真听，越听越茫然，徐哥不是去隔壁看戚先生吗？什么时候带对象来片场了？万年单身狗竟然有对象了？</p>

正在这时，那扇木门打开了，徐洛阳一出来，就看见郑冬风尘仆仆地站在中间，背景是还没吃完的烧烤，忍不住一脸心虚——卧槽郑哥怎么来了？难道是刚刚聊天提到了名字，就直接把人召唤过来了？又觉得天要亡我！目测一个月要吃不到肉了！</p>

郑冬见他心虚，更确定了心里的猜测，“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先做个预案吗？不过你恋爱对象在哪儿？”语气很期待。</p>

“？？”徐洛阳一脸懵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