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火符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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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这套动作，一愣！凌空画符，师父竟然使出了这招！</p>

这一招说起来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它特有的咒语，都不是秘密，甚至很多真正的道士都知道起码三，四个符箓的咒语与符纹。</p>

但是很多道士是不会用这一招的。</p>

只因为符纸和朱砂是很特殊的东西，真正的符纸可不是市面上随便买的黄纸，是有特殊讲究的，而且我还知道，除了黄符纸，我师父都不能制作其它的符纸。</p>

至于朱砂，它阳性极重，原本就有避邪驱散的功能，更重要的是朱砂能凝住功力，而且一旦功力凝聚其上，朱砂能影响气场。</p>

这两样东西，是成符的重要道具，若要凭空画符，那必须是功力浑厚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而且还有耗费精神念力将它凝聚，所以，我看见师父的动作才会愣住。</p>

凌空画符的咒言很短，符纹也并不复杂，往往在斗法的时候用的招式，不可能拖延太多时间的。</p>

就好比你还在那儿画符呢，别人急眼了，操起一块板砖给你砸来，你还画个屁的符！</p>

所以，从师父的动作开始，到最后他大吼了一个‘疾’字，通共不过1o秒钟！</p>

剑指划下，随着这一声‘疾’，只见那饿鬼全身一震，竟然跟傻了一样，呆呆的立在当场。</p>

胡雪漫就差没喝彩的喊了一句：“好厉害的震字符！”</p>

李老头儿连表情都没带变的，转身走出法阵，那起一张符纸，用烛火点燃了，往饿鬼身上一贴，然后站在饿鬼身边，再次凌空画符。</p>

“呵呵，这老李吃瘪了，原来画的火符不够用，得凭功力重新凝一张‘空’符，才行啊。”慧天挺开心的，反正我师父吃瘪，他就开心。</p>

我没好气的看了慧天一眼，随着师父的再一声‘疾’，神奇的事情生了，那原本只是符箓上不大的火，竟然越烧越旺，只是一小会，就烧到了那饿鬼身上。</p>

要知道，那饿鬼身上刚才被泼了太多的药水，根本就是湿漉漉的，这火我简直不知道是咋烧起来的。</p>

“小家伙，吃惊了吧？其实这些东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落的很了，古时候一些厉害之人的火符，雷符可是能凭空生火，凭空生雷的，到现在啊，哎……”慧天在旁边殷勤的解说到。</p>

我说到：“慧大爷，没想到你对道家的事情这么了解啊？”</p>

“去去去，很多事情道家和佛家可是共通的，你以为只有道家才有手诀？你以为只有道家才有医脉？天眼？养生功夫？削孩子，不好好削习，当然嘛事儿（啥事儿）都不懂。”说到最后，慧天竟然已经操起了一口sx话。</p>

而阵法的中心，此时已经被烧成一个火人的饿鬼忽然出了难听的厮叫声，整个人竟然动了起来，朝着我师父扑去！</p>

“糟糕！”原本这饿鬼身上就是借火符之力的烈火，师父要被它扑上了，就算他是施法之人，也难免引火烧身啊！</p>

我的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儿。</p>

在我紧张的同时，人群中也出了一阵儿唏嘘声，只有慧天老头儿还在嚼着他的胡豆，而我师父呢？</p>

面对扑来的火团，一直反手背在背后的桃木剑忽然就刺了出去，动作快得跟电光疾火似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扑哧’一声，那桃木剑竟然没入了那饿鬼的身体。</p>

饿鬼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惨叫，一下子仰面倒地，竟然再也爬不起来。</p>

“哼，浪费了我一柄温养数年，上好的法器，今日却是留你不得。”说完，师父竟然双手举过头顶，一个手诀配合着咒语慢慢的成型！</p>

这个手诀我知道——金刀诀！</p>

一刀斩下，那是魂飞魄散的事情啊，原本的饿鬼魂都是被师父收着了，准备度化，这一只师父竟然要把它斩到魂飞魄散？</p>

“老李，不可！”慧天终于不嚼胡豆了，大吼了一句。</p>

毕竟是佛门中人，那慈悲心是极重的，在一次的闲聊中，慧天老头儿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跟我说过，恨不得以一颗慈悲心，度尽天下人，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p>

可现在我却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他是真的很着急的在阻止我师父。</p>

但是换来的只是我师父的一声冷哼，接着那金刀诀已经毫不犹豫的斩下。</p>

我有些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施了下茅之术的师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的身体是两个人，毕竟请灵上身，或者请力鬼上身（这里的力理解为有功力，有德之凶鬼），借它们功力合二为一，在心性上总是会受一些影响。</p>

毕竟刚才师父说话时，语调，声音都变得有些陌生，别人听着可能觉得没啥，但是我听着却能听出其中的陌生。</p>

我不是同情饿鬼，而是那种陌生让我觉得不舒服，这就是我性格里的缺陷，也就是李老头儿常常叹我修心难，只因太过敏感，而且太重感情导致的拖泥带水。</p>

一声佛号在我耳边响起，原来是慧天在我耳边唱了一声佛号。</p>

那气势汹汹的金刀诀此时已经完全的落在了饿鬼的身上，师父已经在收诀了，和金刀诀原本的汹汹气势不同，这一刀无声无息，饿鬼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出来，就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生气了。</p>

在场的除了三胖，都是道士，生气这种微妙的东西，他们是能感觉的。</p>

这时，三胖‘咚咚咚’的从楼里跑了出来，刚才这小子就一直蹲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见到安全了第一时间就跑了下来，拉着我就问：“三娃儿，饿鬼完蛋了？”</p>

我还没来得说话，就看见师父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在刚才他就已经有特殊的方式请灵离身了。</p>

“三娃儿，好小子。”师父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头上，用力的揉了几把。</p>

我知道他是有些内疚，用我当诱饵的事情，这一下他是在泄他的内疚与担心。</p>

我不在意的说了一句：“我就没怕过，这算啥？”</p>

师父嘿嘿的笑了几声，听声音有些虚弱，他转头对慧天说到：“老慧，怪我？”</p>

“你刚才请的是啥？沾染了那股凶意？”慧天问了一句。</p>

“我请的灵，凶意也沾染不了我，只因这只饿鬼活不得，是真的活不得！我道家与你佛家不同，这也是无奈之举，在我这一脉，尤讲自然之心，当斩则斩……”李老头儿望着慧天认真的说到。</p>

“阿弥陀佛，饿鬼饱经苦难，说起来也是可怜之生灵，我愿它们苦尽甘来，得成正果，实在不忍杀，你说这只饿鬼活不得，它为啥活不得？”慧天望着我师父，也是非常认真的问到。</p>

我师父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盯着那阵法中熊熊的火光，失去了身体里的饿鬼魂，那具饿鬼的尸体燃烧的极快，只是短短的功夫，那火光就已徐徐熄灭，剩下了一堆黑灰在阵中。</p>

直到这火光熄灭，我师父才开口说到：“事情出乎你我的预料，待他们收拾了这一切，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你就知道它为啥非死不可了。”</p>

说着，李老头儿拿出了一块玉，只是这块玉的造型奇特，而且在中间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红光。</p>

慧天盯着看了一眼，脸色忽然变了，说到：“你刚才和它打斗之间，竟然取了用这法玉吸了它一丝精血气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弥陀佛。”</p>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师父和慧天在说些啥，只觉得莫名其妙之极。</p>

周围的人原本都是围绕着他们俩个的，也有些莫名其妙，只有胡雪漫失声说了一句：“法玉，这样的法玉，没想到李师还有这样的东西！”</p>

我转头问胡雪漫：“这是啥东西？”</p>

“这是一种刻意练成的法玉，你知道玉吧？极其感受磁场，附着于能量的东西，这其中也包括了极其吸取血气，就如古墓里被尸血浸泡过的玉，都会有隐隐的红色，质地特殊的玉还会形成一种价值连城名为‘血拓’的血玉，通体红艳，放入水中，能把整盆中都印红！你师父手里这块，就是专门养成了这个功能，只要沾染一丝血迹于上，就能把血气引在其中。”胡雪漫简单的跟我解释到。</p>

“还有这事儿。”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心说这玩意儿不好，总感觉跟个吸血虫似的，那啥血玉我也不喜欢，想着被血泡成的，很膈应。</p>

可是，我那时哪里知道，那种玉才是宝，尤其是对道家的人来说。</p>

“把这里收拾，收拾，有一堆麻烦还等着我们。”师父此时已经坐在了一根凳子上，正在闭目养神，吩咐了一句就不再说话。</p>

我心里很好奇啥叫一堆麻烦，等下师父会带慧天去哪儿，可是却没法问，刚才的下茅之术，想必是很耗费精力的。</p>

这时，三胖窜到了我的身边，说到：“三娃儿，真是他娘的的刺激啊，不行，等下我还得跟着你们。”</p>

“刺激？你躲在楼上看，当然刺激，你那么肥，下次就用你当饵。”我没好气的说到。</p>

三胖还想说啥，却不想李老头儿忽然说到：“等下要去的地方，三胖你就不要去了，三娃儿也不去。”</p>

“不行，我要去！”我和三胖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p>

李老头儿摸出他的旱烟点上了，抽了一大口，待到那浓烟从鼻子里喷出以后，他才问到：“给我一个要带你们去的理由？”</p>

“师父，你不觉得我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遇啥事儿都抓瞎吗？难道以后我就一辈子不出师吗？”我大声的说到。</p>

李老头儿愣了一下，然后问到：“啥场面都行？你也要去？”</p>

我重重的点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p>

沉思了一阵儿，师父说到：“那好，三娃儿，你就去吧。”</p>

三胖这时也急眼了，说到：“李爷，这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我还怕啥？小时候见蛇灵，大了见饿鬼，我还怕啥？而且有一句话，你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忘了。”</p>

“啥话？”李老头儿眉头一挑，倒是有些好奇了。</p>

“你说过，我和三娃儿有缘，会是很久的朋友的，我都记得！”三胖斩钉截铁的说到。</p>

“呵呵”李老头儿笑了一声，又吸了一口烟，然后说到：“好吧，你以后估计也得风风雨雨的过着，去就去吧。”</p>

三胖欢呼了一声，大家忙了半夜，这时已经有人跑到厨房里，想看看有没有面条弄来吃一点儿了。</p>

一个多小时以后，院子已经收拾完毕，面条也吃完了，李老头儿站起来，双手一背，说到：“走吧！我们都去一个地方，哎……”</p>

李老头儿带我们去的地方有些奇怪，是在乡场东头的一处破落房子，越是靠近，每个人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慧天不停的念着佛号，甚至说了一句我和三胖听不懂的话。</p>

“如果杀一个能救一百个，那这杀便是慈杀，是我着相了。”</p>

慧天一说话，李老头儿就是一声叹息。</p>

我和三胖原本就不懂慧天在说些啥，自然就更不知道李老头儿在叹息啥，至于为啥每个人脸色都那么沉重，我们就更不知道了。</p>

“三娃儿，你觉不觉得，我们两个‘瓜兮兮’的，咋我觉得他们好像都知道些啥，我们咋啥都不知道呢？”说话的是三胖。</p>

这话简直深得我心。</p>

不过，在乡场上读书了那么多年，我对乡场上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我看着周围，还有那栋破落房子，在表示赞同三胖的同时，我忍不住说了句：“三胖，你没现吗？我们在往哪儿走？”</p>

三胖一拍大腿说到：“那屋子不是王癞子家吗？咋跑这儿来了？”</p>

三胖常常旷课，对乡场比我还要熟悉，王癞子是乡里一个比较出名的人物，人们都不爱和他接触，因为他懒，脏，身上长期带着一股子怪味儿。</p>

其实他的日子是可以过的和乡里人一样的，他也有地，可他懒，不去种地，在他父母死了以后，他就过上了要饭，捡破烂的生活，不仅在乡场上这样，还去到附近镇上这样。</p>

毕竟一个乡场能有多少油水？</p>

长期的要饭生涯，加上不注意卫生，他得了癞子病，头上，身上都有癞子，可是他还是有一个媳妇儿，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弄来的一个妇人，疯疯癫癫的，神智不太清楚，也和他一样脏兮兮的。[]</p>

以上原因，就是村里人不爱和他接触的原因，他那破落房子，一年到头都没个乡亲踏进去，除非乡里开啥大会，需要通知到他的。</p>

我和三胖还在奇怪，胡雪漫就走我们面前来了，说到：“你们说那个王癞子可能已经死了。”</p>

“啥？死了？”三胖和我同时吼到。</p>

“那法玉提出了那饿鬼的一丝血气，如果它没吃人的话，那血的颜色应该是绿色的，这就是你师父为啥非杀它不可的原因！”胡雪漫叹息了一声。</p>

“那我师父咋知道是王癞子家出事儿了啊？”现在师父和慧天老头儿的心情不好，我直接问胡雪漫得了。</p>

“你师父那卜算的本事儿虽然赶不上那几位顶尖儿的人物，这点事儿他还是能算出来的，何况慧天大师那天眼通的本事也不是摆设，这点小事儿算啥？”胡雪漫说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了。</p>

这时候，我才咂摸出一丝味道，师父一定是诧异饿鬼凶悍，才截取了它一丝儿血气，然后才非杀它不可，而慧天老头儿一向心怀慈悲，觉得饿鬼可度便度，若非必要，何必让它魂飞魄散？结果，知道真相以后，才会说出那莫名其妙的话。</p>

事情是弄清楚了，我和三胖的心里却沉重了起来，情愿像刚才一样瓜兮兮的啥都不知道才好。</p>

“三娃儿，刚才那大胡子说有可能死了，那有没有可能没死，王癞子倒也算了，可他那媳妇儿是真的可怜。”三胖在我一旁，有些不开心的说到。</p>

是啊，王癞子那人确实有些无药可救的感觉，可他媳妇儿神志不清的，倒是真的可怜。当初，王癞子把他媳妇儿带回家的时候，乡里是有人想去告的，可人家王癞子说了：“告了有啥用？把老子抓进去，谁管她一口饭吃？她流落街头不可怜，你们这些他娘的。”</p>

这话确实阻止了人们告的心思，这女的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后来，乡里人看见王癞子确实也没虐待这个女的，也就算了。</p>

乡里有位大爷说了：“要我知道他敢虐待，老子非去告不可。”</p>

这句话倒也说出了不少乡亲的心思。</p>

就在想着王癞子的事儿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那破落小院，我师父走在最前面，他也没敲门，直接一推，那扇破柴门也就开了。</p>

王癞子家，是小偷也不愿意光顾的地方啊！</p>

一进院子，一股怪味儿就扑面而来，这院子脏的不像话，到处都堆满了王癞子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破烂儿，我脑袋都快被熏晕了。</p>

李老头儿抬眼望了一眼院子里的屋子，说到：“进去。”</p>

那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大家也不说话，跟着李老头儿一起进了屋子，胡雪漫走在前面，一脚粗暴的就踢开了房门，那房门一开，一股子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面而来！</p>

三胖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在房门口‘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面条吐了出来，接着便是我，然后就是那男孩儿，其他人都还好，定力比我们三个强！</p>

那股味道简直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在以后的岁月，有人问我，什么味道是这世界上最难闻的，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说：“尸臭！”</p>

那是正在腐烂的尸体特有的味道。</p>

李老头儿的脸也抽了抽，不过还算淡定，慧天只是念了一句佛号，我已经习惯了，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念了多少句佛号了。</p>

这时，有人用袖子捂着鼻子，摸索着点亮了屋里的油灯，在亮光之下，每个人的心理感觉才算好些。</p>

灯光之下，是一间凌乱的堂屋，并没有看到啥人，李老头儿也不说话，迈步就朝着左厢房走去，这破落屋子，总共也就三间房。</p>

人们连忙的跟上，我和三胖心里已经升腾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可还是跟上了，只是走在后面。</p>

还没迈进房间呢，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就退了出来，纷纷跑到了门口，一阵阵干呕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p>

三胖犹豫着进不进去，我却一把拉着他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后悔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惨状，2具已经有不同程度腐烂的尸体，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躺在地上，全部都是开膛破肚的死法。</p>

躺床上那个是王癞子的疯女人，没啥挣扎的痕迹，就是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一个极度害怕的样子。</p>

地上那个是王癞子，从屋里凌乱的痕迹上，看得出来，他想跑，可根本没有跑的余地，就这样死了，那表情是个人看了心里都膈应。</p>

分明就是不相信，很害怕，很不甘的综合体。</p>

“阿弥陀佛。”慧天老头儿念了一句佛号，他的话刚落音，我和三胖就跑了出去，和外面那些人一起吐了出来。</p>

可惜的是，刚才那股味儿已经把我和三胖刺激的吐空了，这时只能是更难受的干呕。</p>

“真他娘的惨。”好容易才恢复过来，三胖直接就冒了一句。</p>

“是啊，真他娘的的惨。”我一向对王癞子没有好感，可此时都忍不住同情他，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p>

况且，我感觉的到这院子怨气冲天。</p>

“那饿鬼被活生生的烧死倒是件好事儿了，换了老子非一刀刀活剐了它不可。”三胖咬牙切齿的说到。</p>

人的心理压力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需要说一下脏话，狠话来释放，三胖和我显然就到了这个临界点。</p>

李老头儿和慧天走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到了个啥境界，面对这种场景，还能保持淡定，我压根儿就不想回忆了，那一地的血，黏糊糊的肠子，还有一些内脏的碎块儿。</p>

“这饿鬼从明朝之后就已绝迹，至少这血食饿鬼是如此，没想到啊这次遇见，竟让我如此措手不及，哎”李老头儿的语气里全是沉重。</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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