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与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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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呢！他们还真厉害，听说那个考试的人数还挺多的，不过合格的没几个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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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一起去呢？你的话也一定能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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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一样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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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不会圣光，也不会炼金术，去了也不会及格的。倒是你们的天赋都很不错，弥赛亚阿姨也说了，你不去可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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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关系，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弥月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现自己说了些不得了的话的她手上的动作加快了，而且脸也红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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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弥天却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近似表白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回道：“放心吧，我们孤儿院的大伙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然而此时的他，却思考着清拆后大家安置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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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可能因为弥天迟钝的缘故而有点沮丧，这些年虽然“我喜欢你”这几个字没能说得出口，但大大小小的明示暗示、经意的不经意的都试过了，弥天却依然淡然以对，好像完全听不出来一样，弥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不过还没等她恢复过来，便听到弥赛亚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弥天、弥月，你们俩过来我的房间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们说。”说完便拄着拐杖蹒跚地回到屋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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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不知道是什么事，茫然地看了弥天一眼，然后看到弥天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估计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就没问了。既然受到了传召，两人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迅地完成了手上的事情后，一同来到了弥赛亚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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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简洁，有种神职人员的起居所的感觉。弥赛亚坐在一个文案前，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微微的烛光照亮了她那布满皱纹的脸，双手颤巍巍地拿着一份文件在品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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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位抚养自己长大的妇女老态毕现，弥天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平时叫他阿姨，但这也掩盖不了岁月对她的摧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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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弥天他们进来的弥赛亚抬起脸看向他们，然后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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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和弥月互相看了看，虽然他们不确定是什么事，但可以确定，事情很重要。弥天有些眉目，弥月却是完全不知道。两人点点头，然后就去找椅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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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找来椅子坐下后，弥赛亚才再一次看向他们并开口说道：“我找你们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是关于我们孤儿院清拆的问题，想必你们也听到了类似的传言了吧？然后这里是国家给予我们孤儿院清拆的补偿，一份诺德森骑士与炼金术师学院的入学推荐书。”她一边说一边举了举手中的文件，“我们孤儿院现在的孩子里面，有这方面能力的人不多，就你们俩外加弥勒和弥生四人，弥勒和弥生两个人的话，已经通过了皇家学院的初试，相信凭他们的天分，后面的考试也不成问题。而弥月的天分在他们两人之上，如果去考也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弥天你。”弥赛亚说到这停了下来，歇了会才继续说道，“你在能量方面比较特殊，既不是炼金能量，也不是圣光能量，考试的话是很难通过的，但我知道，你的天赋却是四人中最高的，所以我想把这推荐书留给弥天你，让你们四人都去上学，但恐怕到时候你们就要暂时分开了。弥天一个人的话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弥月你也得照顾好弥勒和弥生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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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听到这话后本想说些什么反驳的，却被弥赛亚举手制止了：“我已经老了，已经无法继续经营这个孤儿院了，其他的孩子我已经和国家商量好了，会移送到中央的孤儿院去继续抚养成人，只是你们四个实在让我放心不下。我看事情就这样定了吧，等晚上弥勒和弥生回来后我会再和你们四人说的，就当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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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弥赛亚那苍老的脸，弥天拉住了想要说什么的弥月，向着老人行了个礼，道了一声谢后，不等弥月反抗，便拉着她一起离开了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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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了弥赛亚的房间后，弥天率先开口说道：“月姐，明天城镇里还有一次皇家学院的初试，你去考吧。你的话一定能通过的，要照顾好弥勒和弥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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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离开我，去那个什么学院上学？”弥月此时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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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去读书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读完我还是会回来的。再说，”弥天说着看了看弥赛亚的房间方向，“弥赛亚阿姨既然说了，那么这补偿就是已经谈妥了。而这份补偿有多难拿到，你看数量就知道了，不能辜负了弥赛亚阿姨的好意。即使我不去，你们也得找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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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自己来经营不行吗？我不想孤儿院被拆掉。要不我们一起再去和国家商量一下，由我们来继承这个孤儿院怎么样？”弥月总算把刚才在房间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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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弥天闻言后却摇了摇头，他看着眼含泪水的弥月缓缓说道：“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们四个有别的安排吗？你再想想，这几年里，被领养的都是谁？这里只是筛选人才的地方，能够让中央收养其他没有能量天赋的孩子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而我们的出路安排也是谈判的环节之一，不能在我们这里乱了计划。放心吧，只要人还在，迟早有一天我们都能回来的。”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平时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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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听没听懂不知道，但她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只是低声哭泣着。而弥天想着让弥月一个人静一静，打算悄无声息地先行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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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还能说的这么平淡，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一样。”弥月好像现了，哭着喊出了这句话。换做平时，弥天的淡然让人觉得可靠，但刚才却让自己觉得无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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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小就没了家，所以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家人。长辈的心愿我不想违背，而你们大家的安置问题我也必须要考虑。这里是前线，国家命令要拆，我们阻止不了。至于靠我们四人支撑重建孤儿院，不说要浪费多少年月，就是国家也不会让你们去浪费这时间。所以现在这个结果，至少比我能想到能做到的，要好的多。我想现在的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些道理。”弥天停下来淡淡地说完，然后继续迈开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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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月愣愣地看着弥天的背影。她明白了。弥天那不是无情，正因为大事，他需要看的东西很多，需要思考的东西很多，而只有看清了这些东西，他才能淡然面对。他想起了之前他说了一句话，“只要人还在，迟早有一天我们都能回来的。”，弥月现在想明白了，不论人在哪里，这里都是家，他们总要回家。想通了的弥月朝着弥天的背影喊道：“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参加初考！等以后，我们一起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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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弥月的弥天，此时听到弥月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同时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话：“弥赛亚阿姨，这下你可以放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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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弥赛亚最担心的其实是弥月，找上弥天，只是希望能通过弥天来说服弥月罢了。天赋最好？也许真的看出了什么，但在她心里面，有最好天赋的，是弥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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