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飞鸢泛月碧空时·三十五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乐无异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 喃喃道：“这就是……昭明真正的实力……？”</p>

就连砺罂这么厉害的心魔, 都能以强到毫无反抗之力的霸道法术轰成烟尘……若他这么厉害，当日在神女墓中, 为何没直接将他们全都杀死，还放他们离开了？</p>

乐无异脑子有些乱。</p>

萧昊收了飞鸢稳稳落地，千秋万劫之后, 砺罂的那些灵力构成的黑云被轰得烟消云散，这百年来他借机积累的魔力一时半刻也难以再复原了。</p>

萧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强攻之后手脚都有些脱力软。</p>

石之轩不着痕迹地按住了他, 视线很快转向乐无异几人：“心魔已除, 就是你们趁我不在同阿昊为难？”沈夜他是见过的，萧昊和沈夜是一伙的, 那除了心魔，便就只有这四个小鬼了。</p>

乐无异等人立刻紧张起来，偃谢眉头微皱, 站在他们身前道：“这其中似乎误会颇深，烦请阁下看在谢某的薄面上, 暂不要与这些孩子计较。”</p>

悭臾本想说些什么，但他看了看石之轩和萧昊，又看了一眼怀里的长琴, 就忍住了既没阻拦，也没说话。</p>

石之轩又不认识他, 自不会给他面子, 冷眼反问道：“我为何要听你言道？”</p>

“你！”乐无异的怒火立刻就被点燃, 咬牙道：“你就是邪王？就连心魔都被你们骗过，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你究竟还想做什么？”</p>

石之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理所当然道：“我想做的事，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他轻描淡写地微微扬了扬下巴，揽萧昊的手紧了紧，居高临下道：“只有阿昊。”</p>

“昭明……？”乐无异等人懵得不行，有一种明明已经离真相无比接近，却又怎么都摸不透的感觉。</p>

萧昊不愿让石之轩继续背黑锅，上前道：“我不知紫胤同你们讲了什么，但我从没被任何人控制，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出自本心。”</p>

“等等……”闻人羽也觉得这情况不大对，乱七八糟的，试图理顺道：“所以你当日昭告天下对邪王的告白，也是情真意切？”</p>

萧昊肯定道：“那是自然。”</p>

“……”闻人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接触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p>

乐无异混乱道：“我且问你！下界那些断魂草，究竟与你们有没有关？！”</p>

萧昊刚要回答，沈夜就抢先道：“流月城烈山部因下界浊气和伏羲结界的缘故，日渐衰亡。为了生存，本座决心与心魔砺罂合作，他以魔气感染众人，而我们向下界投放矩木，供砺罂吸取七情。”</p>

乐无异怒意渐起，接着问道：“那么几十年前，断魂草突然大量被消灭，且所附魔气大幅削弱，又是怎么回事？”</p>

萧昊道：“我在下界活动，使得砺罂不得不收敛，而大祭司假意同心魔合作，实则为对付心魔，早就研制了可以被远程控制的改造的断魂草。”他知乐无异等人并不知晓流月城的一些苦衷，故而有意对他们道：</p>

“矩木行将枯萎，五色石也将燃尽，而矩木中的神血之力也早就接近衰竭，若百年之内不解此局，这整座城的人都将困于伏羲结界无辜殉难。”</p>

乐无异顿时一愣，“可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此时方才明白沈夜如此着急同心魔合作的理由，一时竟不知该从何处反驳。“可是……你不是以伏羲之名行事的吗，难道神明对此事就不管不问？！”</p>

萧昊好笑看了他一眼，“你这问题十分多余。”</p>

“难道伏羲……默认了……？”乐无异回过味来，茫然若失。</p>

“不，不对……！就算再有什么理由，损人利己这种事，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杀人就是杀人，人只能活一次，夺走别人的生命，本身就是莫大的罪过……！”[注]</p>

那些断魂草惑人心智，把人一点点变成残暴的、自相残杀的怪物，朗德寨、捐毒、还有那么多地方的人因它遭难，家破人亡，就算流月城走投无路，也不该……用这种手段！</p>

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族人活下去，就去破坏别人美满的生活，让外族的鲜血为自己的存活铺路！</p>

偃谢站在他身边，眼神柔和却复杂，“……无异。”</p>

萧昊喟然叹道：“人不吃饭会死，可是鸡豚狗兔也有骨肉亲人，也有喜怒哀乐，你们伤害它们的性命活下来，就没有罪过？”</p>

闻人羽立刻反驳道：“胡说！这、这怎能一样？！”</p>

“这怎么不一样？”萧昊缓缓道：“天道之下的众生，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本就没有任何差别。大家各为生存，各为活路，仅此而已。”</p>

“……”乐无异长久沉默，阿阮指着萧昊急道：“我、我觉得你说的不对！可是……可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p>

夏夷则似乎现了问题，出言问道：“那前辈你呢？你既不是烈山部人，身为剑灵又可不饮不食，又为何助纣为虐？”</p>

萧昊笑了笑，自觉总算把仇恨控住了，正欲来一大放厥词的残酷论调，头顶就忽然响起一个声音：</p>

“阿昊自然是为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