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天真的人是可耻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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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男生们对奥黛丽的态度几乎没有变化：跟好莱坞漂亮男孩谈恋爱恰恰证明了她的魅力。他们照样围在她身边，占据了她所有课间时间。十二年级的男生有一半都想邀请她成为自己的毕业舞会舞伴，胆大的已经向她提出了邀约。他们甚至为她会选择白人男孩还是华裔男孩打起了赌。</p>

艺术节筹备小组开会时的气氛有点尴尬：小组里大部分成员是女生，她们尽量避免直接跟奥黛丽说话。奥黛丽把排了三分之二的节目单里她的独唱表演划掉了，没有给出解释。其他成员都松了一口气：女孩子之间的斗争可真是要命！</p>

不知什么人神通广大，打听到了奥黛丽的姐姐辛西娅，新料是既然姐姐是个疯子，那么妹妹也可能是个疯子——精神疾病是有遗传概率的。这跟达拉斯高中的那些孩子们的说法倒是空前一致。</p>

奥黛丽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简直乐坏了，“是，我姐姐是在精神病院。你们要小心，不要惹到我。”</p>

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郑重其事的专门咨询了她的律师。坎贝尔先生叫她不用担心，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打了同学），直接打电话找他去跟校长谈。</p>

她生日的时候，詹森·阿克斯给她寄了卡片和信，还有几张她和阿克斯家孩子们的合照。14、5岁的奥黛丽戴着牙套，稚气、笨拙，旁边的辛西娅明艳照人。奥黛丽买了个银质相框，把照片放在床头柜上。</p>

莱昂纳多挺稀罕的问：“这是谁？唔……这是你，我能看出来。”</p>

“我姐姐，辛西娅。”</p>

“她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p>

“是啊，她是那种第一眼惊艳，忍不住会看第二眼、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的女孩子。”奥黛丽在心里感叹：所以想到现在的辛西娅就忍不住心疼她，她不该承受这一切。她应该一直这么漂漂亮亮的，跟足球队员约会、偷偷摸摸溜出家门参加派对、做点无伤大雅的错事，而不是被关在精神病院里。</p>

“她现在在哪儿？”</p>

“在达拉斯，马文强行送她去了精神病院。”</p>

莱昂纳多很吃惊：“怎么？”</p>

“我现在不想说这事。她没有精神疾病，暑假我就会把她接过来。我会照顾她的。”</p>

“那你得赶紧找一间足够宽敞的公寓。”他十分嫌弃：她的公寓只有他的豪华公寓的四分之一，就这还有两间卧室，显然是太逼仄了。“周末想好去哪儿玩了吗？”</p>

“我只有一天时间。”</p>

“足够了——周六下午我去录音棚接你。”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p>

奥黛丽给詹森回了信，但没提到莱昂纳多的事。几天后，达拉斯当地报纸也刊登了这则消息，阿克斯太太没让詹森看到这张报纸。</p>

“喂，Jay，你看过这个吗？”棒球队的队友挥舞着报纸。</p>

“是什么？”詹森接过报纸。很快，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种事情我不想知道。”</p>

“女朋友被别人睡了，你有什么感受？”那人不怀好意的说。</p>

“关你屁事！”</p>

这天训练的时候，詹森作为投手，至少三次将棒球砸在那人脸上。俩人在球场上打了一架，各自鼻青脸肿的回了家。</p>

阿克斯太太心疼得要死，“你应该更小心一点。”她隐约知道是为了奥黛丽。</p>

詹森乖乖坐在餐桌边，让妈妈给他擦药。</p>

小妹妹麦肯齐已经在旁边拨了奥黛丽公寓的电话，“hi，奥黛丽！我是麦肯齐，你在家吗？有空的话，给我回电话，我想跟你聊聊詹森。”</p>

“麦肯齐？”奥黛丽接了电话，“詹森怎么了？”</p>

“喔——他跟同学打架了，眼睛——我是说眼眶——都被打青了。”</p>

“为什么？”</p>

詹森抢过话筒，瞪了一眼妹妹，“你走开！”</p>

“詹森？”</p>

“hi，奥黛丽。”少年声音颤抖。</p>

“你怎么了？跟同学打架？为了什么？”</p>

“因为——”他很不情愿的说：“他们给我看了报纸，说你跟莱昂纳多——”他额头抵在墙壁上，委屈的都要流泪了。</p>

“喔！”奥黛丽沉默片刻，“抱歉，詹森。”</p>

詹森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咔哒”一声。</p>

奥黛丽握着话筒，有点踌躇。她拨了回去，“詹森——”</p>

阿克斯太太拿起话筒，“他不太舒服，上楼休息了。”</p>

詹森·阿克斯没有再给奥黛丽写信。</p>

2月28日，他收到了一个快递包裹，寄件人是奥黛丽，纸箱的一侧写着“生日快乐”。他的生日是3月1日。</p>

詹森一直没有勇气打开这个包裹。他把包裹放在自己床底下，一想到奥黛丽，心里就又酸又疼——他怕打开了包裹，就真的、真的再也无可挽回。</p>

杰瑞德不再接她放学、去cLuB，奥黛丽略感不便。但她平时也多是叫出租车，对她的生活、工作影响不大。她心里对杰瑞德略为歉疚：果然当他是司机多过其他。</p>

她闷闷不乐，“我总觉得好像亏欠了杰瑞德。我能做什么让他好过一点吗？”</p>

“这我可不知道。”查理兹可不想掺和进来，“要不，你可以直接问他。”</p>

“杰瑞德对我很好，”奥黛丽咬着唇，“但你要知道，这并不能让我爱上他。”</p>

“那，你爱Leo吗？”</p>

“现在？谈不上爱或者不爱。我喜欢Leo，也只是喜欢而已。”“Love”是一个很重要的词，不能随便说出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