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胸不平何以平天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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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起居室里摆满了花篮、果篮和糖果盒, 查理兹正快乐的大吃特吃。</p>

“快来, 奥黛丽, ”她招手, “这有好多级好吃的巧克力！hi，基努。”</p>

“你好点了吗？”他们同时问。</p>

“好多了。”查理兹指着那些花篮，“这是小牛唱片送的, 还有一些特别甜的苹果。这是基努送的, 这是基努的朋友们送的。凯文送的巧克力, 坎贝尔先生送的杏仁糖和扁桃仁糖。其他的都是Leo送的。”</p>

莱奥纳多送的东西多而杂, 鲜花有百合、铃兰、郁金香, 各种浆果送了两篮, 还有装帧精美的盒装糖果。</p>

“坎贝尔先生走了吗？”律师先生中午就到了奥斯汀，带着奥黛丽去警局见了办案警察、又去法院见了检察官，坎贝尔的意思是如果不用开庭就最好了, 检察官说这起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他们会争取让犯罪嫌疑人签署认罪协议。</p>

“凯文和他去看演出了, 我想他们去看了你的演出。你没看到他们吗？”</p>

奥黛丽摇头。她坐到查理兹身边，“基努明天陪我去达拉斯, 你还是待在酒店多休息。”</p>

查理兹十分惋惜，“我真想去你长大的地方看看——”</p>

“没什么好看的。你知道我所有的不幸都生在那儿，如果可以, 我以后都不想再去。当然, 不是说我讨厌达拉斯。我想我的记忆里总应该有些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我不记得了。”</p>

基努·里维斯本想告辞，听了这话，在一旁的单人沙坐下了。</p>

奥黛丽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也没有表现的很沮丧，大概还是因为对她来说，这仍然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p>

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着哪种糖果好吃，说到美国各州有什么特产，说到德州的特产是有注册商标的“Ruby Red”红宝石柚子，奥黛丽就说很喜欢吃柚子，要买几箱柚子带回La。</p>

说到以后还出门旅行吗？当然，几个人渣不能阻挡她们感受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不过应该考虑带个保镖了。</p>

“我还没有大牌到带保镖出门——你看基努，他可比我们有名多了，他就没有保镖。”</p>

默默抽烟的基努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了俩人一眼，“什么保镖？”</p>

查理兹就笑，“奥黛丽总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不需要别人来保护。”</p>

“求人不如求己，我倒是觉得更应该去学点防身术。你知道我本来就会一点。”</p>

“那还不够。我应该带着我的枪。我要是带着枪就好了。”</p>

“别这么想。我的心理医生说，不要把自己当成‘受害者’，我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心怀邪念的人。”</p>

“我教你射击，奥黛丽。”</p>

奥黛丽挑眉看他。基努也直直的看着她。</p>

查理兹看了看他俩，又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p>

周四清晨，基努·里维斯6点就来了。奥黛丽已经起床，梳洗穿戴好，收好了一个果篮，装了些水果、糖果、巧克力。</p>

基努一手拎着果篮、一手拉着奥黛丽，器宇轩昂，一点都不觉得他拎着果篮有什么不对。奥黛丽在酒店前台拿到车钥匙，到停车场找到车。</p>

萨缪尔·罗斯做事十分细心，方向盘下面放着奥斯汀和达拉斯的地图，用红色马克笔标出了路线。</p>

奥黛丽打开达拉斯地图，用笔画了一个小圈，“去这里，红杉精神病院。”</p>

基努看了一会儿地图，点点头。</p>

基努车技挺好，开得飞快，不到1o点，他们就到了红杉精神病院。</p>

两个人路上没怎么说话。早餐就是在快出奥斯汀市区的时候随便买了两个汉堡，奥黛丽挑出了所有的洋葱。</p>

她今天穿的很奇特，深蓝男式小码带夹层夹克、绣花圆领毛衣、宝石蓝灯芯绒男式长裤，新买的德州风格的牛仔短靴，还很俏皮的戴了一顶深蓝色呢绒鸭舌帽。男孩子似的装扮并没有掩藏住她的女性魅力，反而更凸显出她的特别。</p>

“一起来吗？”奥黛丽下了车，转头问他。</p>

基努掐灭香烟，开了后车门，拎下果篮。</p>

“我姐姐住在这里。”她很自然挽起他手臂，“这儿只允许亲属探望。”</p>

登记的时候，亲属关系一栏她写的是“sister”，为基努·里维斯登记的是“net”。</p>

“来吧，netu。”</p>

辛西娅·金·菲利普斯·贝尔兹，19岁6个月，体重119磅，入住红杉精神病院18个月。</p>

跟基努·里维斯想象的不同，辛西娅十分正常、冷静。</p>

“你能来看我，我真高兴。”她接过果篮，在里面翻弄，找了块巧克力塞进嘴里，“真好吃。你该常来看我、给我带巧克力。他们——我是说医生和护士们——觉得巧克力会让我们精神亢奋，对治疗不好。”</p>

“他们还给你吃那些药吗？我跟你的主治医生和院长都说过了，除了两种镇静药，不要再给你吃其他的药。”</p>

辛西娅笑得很开心，“我现在吃的药少多了。”她说了几种药名，奥黛丽听了，点点头，“这几种都不要紧。我担心你吃那些药……把脑子吃坏了。”她悄悄的说，“我现在对精神类的药物了解的也不少了，我不会让你再为了这个吃苦头的。”</p>

辛西娅喂她吃了一块巧克力，“谢谢你，我的小妹妹。你呢？你最近怎么样？”她好像才注意到基努·里维斯，“这是谁？”</p>

“他是我们的netu。”</p>

“你好，net。”</p>

“你好，辛西娅。”</p>

辛西娅拉起奥黛丽的手，“来，到我的房间来吧。他们给我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房间。我想这是因为你寄来的支票的原因。”</p>

“我能负担得起你的费用，但我不想再让你住在这儿了。”奥黛丽蹙眉，“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你出院以后跟我到洛杉矶住，我租了一间挺好的公寓，有你的卧室。”</p>

“房子卖了？”辛西娅有点吃惊。</p>

“你不会还想回到那儿的。”</p>

辛西娅叹气，“但是想到妈妈……”她哭了。</p>

她的房间里除了床和两个五斗柜，还摆了一组沙：一个双人座、两个单人座，沙前有一张木制茶几。基努将果篮放在茶几上，顺手拿了纸巾盒递给辛西娅。</p>

“谢谢你，net。”</p>

基努被她俩一口一个“net”逗笑了。他坐在其中一个单人沙上，拿出水果刀，挑了一只苹果，削皮、切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