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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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p>

摄政王府。</p>

司马铭正是在考校了儿子的功课后，份外满意。</p>

“好，好。”</p>

对于嫡子司马仁的归来，司马铭觉得万分欣喜。他后继有人啊。</p>

“九月，你十五岁生辰已过。”司马铭继续说道：“倪锦，你的婚事应该操持了。”摄政王司马铭的嫡子司马仁，小字倪锦。又或称为司马倪锦。</p>

“父王，是否急了些？”</p>

司马仁并不排斥娶妻一事。于皇族宗室的子弟而言，娶妻之后，算得成家。立业一事，自然提上日程。</p>

若是司马仁娶了嫡妻，自然可以得一门妻族的助力。</p>

就像是司马铭这位摄政王在嫡妃逝后，又是娶了一般样。为何由得司马铭这位王爷提了嫡子的婚事？</p>

没由王府的王妃操持？</p>

那是因为如今的摄政王府的王妃，是摄政王司马铭的继室。</p>

“不急，不急。”</p>

摄政王司马铭摆摆手，笑道：“你这年岁当大婚。本王还等着抱了嫡孙，哈哈哈……”</p>

这时候的司马铭是得意的。</p>

“……”</p>

司马仁想说些什么，他总觉得，他遗忘的四年，肯定生了太多的事情。莫名的，他想拖延了婚期。</p>

司马仁总觉得，他似乎……</p>

他似乎在追寻了一个身影。但是，他又忆不起来，他到底追寻的那一个身影是谁呢？</p>

兴宁五年。</p>

在朝堂上的一派波澜起伏中，渡过了。</p>

开春。</p>

朝廷选秀。当然，这一位是大选，跟普通百姓无关。</p>

这是士族姑娘们的斗场。</p>

因为，这一回的大选，早是去年的秋就已经有风声传出来。</p>

大选之事。</p>

一是为兴宁帝选拔后宫，充实帝王的佳丽嫔妃。</p>

二是为摄王府的世子选拔嫡妻，作为未来的世子妃。</p>

这等情况下，参选的士族姑娘自然是从过江之鲤，数不胜数。毕竟，不管是未来的国后，还是未来的世子妃，这注定了，都是高高在上的大贵人。</p>

彼时。</p>

建业城，内城。</p>

曾经王氏旁支的一处小产业，一个两进的宅子中。</p>

一个容貌绝伦的少女，正跪在了一位妇人的身前。她哀求道：“娘，让女儿参加今年的大选吧。”</p>

“遂歌，娘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妇人正是刘王氏，她望着跪那儿，求了话的女儿。刘王氏却是一脸的怒容。</p>

“可娘不许你参加大选。”</p>

刘王氏说了她的答案。她道：“若你爹还在，或是你大伯还在，你想参加了大选的选秀，娘一定同意。刘氏的荣耀尚在时，能庇护你。”</p>

“如今……”</p>

“如今刘氏哪有半分荣耀可在？”</p>

刘王氏话到此时，已经没有了怒意，而是莫名的消沉。</p>

刘氏一族在淮南路陷落于大魏朝廷之后，就注定了没落。因为，刘氏一族的族人何在？刘氏一族的根基何在？</p>

一个士族，它的根基究竟是什么？</p>

是客卿仆从，是土地财富？</p>

不……</p>

这些只是点缀。真正的根基，是人才，是官位，是权利。</p>

刘氏一族还有什么？</p>

刘氏的顶梁柱已经没有了。刘氏一族的财富，也没有了。</p>

“你弟弟一直寻不到，遂歌，娘唯有你啊。”刘王氏揽了女儿，她哭泣着说道：“不管是宫中，还是王府，那等高高的大院中，岂能少了女子的残酷算计？”</p>

“以你如今的家世，真是参加了大选的选秀，一个嫡妻的名份绝对争取不到的。”</p>

“遂歌，清醒一些。莫要误了一生的幸福……”</p>

刘王氏在女儿终身大事上，那是非常清醒的。当然，刘王氏更清楚，是哪些人在背后撺掇了女儿。</p>

那些出歪主意的人，刘王氏唯有忍了。</p>

因为，这是王氏嫡支的意思。刘王氏母女如今就是寄人篱下，靠着王氏嫡支的威名过日子。勉强的维持着所谓的士族体面。</p>

若无王氏嫡支的一些默许……</p>

刘王氏知道着，她母女二人的日子会非常难熬。</p>

士族……</p>

这等光鲜的外表下，就如辽阔而平静的湖面啊。只看见涛涛碧水，不落湖底的话，是见不到湖下的无数尸体。因为，全掩埋了。</p>

“娘，女儿想清楚了。”</p>

刘遂歌大姑娘已经想明白了。</p>

刘氏一族荣耀不在了。那么，苟颜残喘吗？</p>

以着刘遂歌目前的境况？她哪能寻得什么良人为夫君？</p>

低嫁。</p>

嫁与何人？</p>

市井凡夫？还是低贱商人？</p>

便是得意的寒门之家，也未必乐意娶了她这个刘氏孤女吧。毕竟，夫妻之事，姻亲之实，这是要门当户对的。</p>

如此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