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四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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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打了一架有点饿呢。”髭切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p>

药研、笑面青江、山姥切国广：打架的不是我们吗？怎么搞得累得很的人是你啊？</p>

“既然这样，我们去吃东西吧！”看着街边灯火通明的m记, 黑子哲也的腿迈不动了。</p>

“大将, 来现世前你已经喝了两杯香草奶昔了吧。”看到m记，药研瞬间明白黑子哲也在想些什么, “你忘记上次闹肚子的事了吗？”</p>

“不会的, 药研！”黑子哲也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的胃很坚强的，只是一杯香草奶昔而已。”</p>

“不行！”药研坚持。</p>

“药研……”黑子哲也无辜的眼神看着药研，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和委屈。</p>

“……”药研捂着胸口瞬间重伤，“那、那就只能喝一杯，别让长谷部和歌仙知道了。”</p>

黑子哲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抱了药研一下, “太好了，最喜欢药研了。”</p>

看着脸色爆红的药研，髭切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能让一向稳重老成的药研露出这么可爱的样子, 他们的主人还真是不得了。“感觉这样的药研才更像是短刀啊。”</p>

“哈哈, 确实呢, 药研可以说是最不像短刀的短刀了。”狮子王单手叉着腰, 跟药研比起来，他这个太刀反而更像短刀。“呐, 山姥切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吧？”</p>

突然被关注的山姥切国广无措的拉下被单, 想把自己藏起来, “不要问我。”</p>

“萤草酱，香草奶昔特别好喝，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尝尝？”点餐的时候，黑子哲也指着菜单上的香草奶昔的图片问。</p>

被问到的萤草“欸”了一声，局促道：“阿、阿诺，我、我不知道……”</p>

“唔，那就来一杯吧，香草奶昔那么美味，你一定会喜欢的。”黑子哲也完全不担心萤草不喜欢，因为香草奶昔就是那么好喝。</p>

当萤草学着黑子哲也的动作将吸管插进杯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咬着吸管尝试着喝了一口后，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表情很是惊讶。</p>

“怎么样，很好喝吧？”</p>

“恩，非常非常好喝。”</p>

萤草开心的说道，然后咬住吸管喝了一大口。</p>

他们坐的靠窗的位置，侧过头就看到落地窗外灯火辉煌的街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p>

“哎呀，想不到现世的夜晚能这么热闹了呢。千年前，夜晚可都是妖魔鬼怪的天下，很少有人在这个时间出门呢。”髭切托着腮看着窗外，对热闹程度不比白天差多少的夜晚很感兴趣。</p>

“阿尼甲说得不错，这样的情景在千年前可是很少能见的。”</p>

“好想看看千年前是什么样子的啊。晚上会有很多妖怪在街上游荡吗？”黑子哲也好奇的问。</p>

“对啊。”回答这个问题的不是髭切或是膝丸，而是萤草。萤草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窗外，“千年前的夜晚是没有这么多漂亮的灯光的，不过，也非常热闹哦。山兔和孟婆经常在街上赛跑，姑姑会带着一群小孩子模样的妖怪去街上玩耍，喜欢热闹的妖怪们都会出来……然后晴明大人，晴明大人……“原本还很开心的萤草一下子就萎靡了，泫然欲泣。“我好想晴明大人啊，还有神乐大人，博雅大人。人类的寿命真的太短了，分别的时候也很痛苦。”</p>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了，刀生太过漫长，这样的情况他们经历过很多次了。</p>

髭切一如既往的乐观，“相遇即是缘分，虽然分别很痛苦，但是也留下了能怀念一生的记忆吧。”</p>

“真不愧是阿尼甲，说的太有道理了。”膝丸一脸崇拜的看着髭切。</p>

“不过啊，真的看不出来，原来萤草也活了上千年了啊。”狮子王惊奇的看着萤草，完全看不出来啊，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成年的幼崽。</p>

“说起来，萤草刚刚提到了晴明、博雅的名字，是我想的那样吗？”药研问。</p>

“安倍晴明和源博雅吗？”笑面青江托着下巴。</p>

“源氏？欸，小姑娘认识源氏的人啊？”做为源氏重宝的髭切和膝丸听到源氏的信息自然不会错过。</p>

……</p>

“欸？你是那个很有名的安倍晴明的式神？”</p>

“看不出来啊。”</p>

“没想到啊。”</p>

“真的假的？”</p>

萤草被他们看得缩成一团，瑟瑟抖。</p>

“嘛，光从表面上来看真的很具有欺骗性就是了。”黑子哲也喝了口香草奶昔压压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诺，萤草酱之前说的一目连大人，他也是安倍晴明的式神吗？”</p>

萤草点头。</p>

“那，能跟我们说说关于他的事情吗？刚才多亏了一目连大人的风符，我才没有受伤，结果我却对他毫无印象，这真是太失礼了。”</p>

“恩。”萤草跟一目连相处了多年，一目连的事迹她有很多很多可以说的，可是想了想，还是从最开始一目连的来历说起吧。“一目连大人曾经是一位非常强大的神明。”</p>

黑子哲也和刀剑们一惊：“神明？”</p>

萤草重重的点点头，继续道：“他曾是守护一方水土的风神，有一座非常非常壮丽的神社。有一次，洪水将要淹没山下的村子。村民们纷纷祈求神明能够保护他们。不过风神掌管的是风，而不是水，他强行让洪水改道，最终保护了村子，却失去了一只眼睛。而灾难过去了，人们却逐渐忘记了他，最终没有信徒的他，失去了作为神的资格，选择了堕为妖怪。可即便这样，一目连大人也依旧用自己的力量庇佑着大家。”</p>

这个故事很悲伤，很孤独，也很令人感动。</p>

人类总是健忘的，他们抛弃了拯救了他们的神明，可神明即便堕落成妖也依然在保护他们。</p>

“我想，我知道神社是谁的了。”黑子哲也的鼻头酸酸的，连香草奶昔都喝不下去了。幸村先生所说的夏目先生的妖怪朋友，应该就是一目连大人了吧。</p>

“啊，这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神明。”药研用神明来称呼他，即便一目连现在已经是一个妖怪了。</p>

“的确很了不起呢。”髭切点头，“只是，值得吗？”</p>

“对啊，为了抛弃了自己的人类，从高高在上的神明堕落成妖，值得吗？”膝丸心里堵得慌，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却没有收获，值得吗？</p>

值得吗？大家纷纷陷入了沉思。</p>

“髭切殿、膝丸殿、狮子王殿、山姥切国广殿、笑面殿、药研，作为刀剑付丧神，为了保护历史而不断战斗的你们，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功绩，值得吗？”黑子哲也问。</p>

嗯？</p>

所有人面面相觑。</p>

“好了，我们出去吧。”黑子哲也拿上香草奶昔，其他人也纷纷拿上桌上没有吃完的汉堡，走出了m记。</p>

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黑子哲也快步跑到前面十几步的地方停下，转过身来面对着大家，“看到周围人脸上的笑容了吗？看到那些璀璨美丽的灯火了吗？在我看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不在乎名利，甘愿以自己的方式来守护人们脸上的微笑，守护现世的和平，守护这璀璨的万家灯火，这样的你们是最美丽的。一目连大人也一样，我想他付出这么多，也并不是为了问一句值不值得。”</p>

“因为想要这么做，所以就去做了。”一个声音在黑子哲也背后想起。</p>

黑子哲也愣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一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他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头上还有两只长角，一只眼睛被垂下来的刘海遮挡住。</p>

“一目连大人！”萤草惊呼一声，跑了过来，“真的是一目连大人呢。”</p>

一目连低下头，对萤草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萤草。”然后复又看向黑子哲也，“因为感受到风符被触动，怕出事就循着风符的气息赶了过来，没想到却能听到这样一席话。没想到黑子君年纪不大，却能有这么深刻的感悟，真是了不起。”</p>

被夸奖了。黑子哲也那张面瘫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有些窘迫的神情。“阿诺，山上的那个神社果然就是一目连大人你的吧？”</p>

一目连点点头，“没想到过了千年，我还能看到这个神社再次热闹起来。谢谢你们。”</p>

“不不不，我们没做什么。”黑子哲也不敢居功，只是一场夏日祭而已，影响并没有那么大。这些被吸引过来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冲着三日月宗近的颜过来的，谁也说不准哪天他们厌倦了就不来了。</p>

黑子哲也想到的，一目连自然也想到了，“虽然可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可我也再也没有遗憾了。”</p>

因为一目连的到来，黑子哲也改变主意，决定今天晚上大家还是回神社去。刚做出这个决定，他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