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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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见他这么说，开口说：“我不是和警方直接合作，是国内野保组织联系我，他们的负责人之前在美国时，就和我认识。我们进行前期的调查工作，到抓人的时候，我们会配合警方。”</p>

秦6焯听完，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着她。</p>

他半晌才道：“所以你们今晚的行动，根本没有警方支援？”</p>

“今天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吉叔，不涉及货物交易，我们评估过，不会有危险。”</p>

蔚蓝神色淡然，仿佛她和秦6焯讨论的只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情。</p>

秦6焯瞪着她，他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不怕死。</p>

特别是想到，今晚她全程坦然淡定的表现。</p>

这女人，真他妈奇葩。</p>

他气得转过头，林纪明他妈之前跟他怎么说来着，他妹妹很乖巧，结果她干的哪一件事，都出乎他的意料。</p>

最后，还是气不过，他盯着蔚蓝，“你知不知道警方每一次行动之前，都会严密布控，你今天这算什么？单刀赴会，你是嫌活够了，还是觉得这帮人会心慈手软，看你长得好看，就放过你？”</p>

深夜，寒风呼啸而过，他的声音明明裹着一层火气，砸在她心上。</p>

可是，却叫她觉得温暖。</p>

她说：“我们评估过，这次行动不会有危险。”</p>

“没什么行动是万无一失的，如果失败了，你想过后果吗？”</p>

他直直地看着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想过吗？”</p>

蔚蓝怔住。</p>

秦6焯豁然转身，往前走了好几步，前面是一片湖，此时月色清辉洒在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冷风拂过，仿佛能将人冻僵，身体上再冷，却冷不过心底。</p>

没什么行动是万无一失的——</p>

当他师傅用这句话警告他的时候，那时候意气风的秦队长，是怎么说来着，他毫不在意地说：在我这儿就没意外。</p>

秦6焯从警校毕业之后，因为在警校的优秀表现，一开始就被分配到了刑侦队。他胆大心细，身体素质过硬，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几次破案，俨然成了警队的明日之星。</p>

他的警队生涯也犹如他所有的师长和领导期许的那样，屡破大案，直到他成了最年轻的刑警队长。</p>

三十岁还不到的刑警队长，没人怀疑他的未来。</p>

直到那次任务之后，他的人生彻底改变。</p>

三条手足的命，他背不起，却不得不背负着。</p>

一夕之间，所有都变了。</p>

当他最后一次身穿黑色警服，出现在三个同事的追悼会上时，哭地险些昏过去的母亲，呆呆望着被鲜花和国旗围绕着却再也不能动丈夫的妻子，尚且什么都不懂，只能靠在妈妈怀中的稚嫩孩子。</p>

那一双双眼睛看向他的时候，秦6焯又一次想起师傅告诉他的那句话。</p>

每一次任务都带着危险，而把所有的兄弟带回来，是他的责任。</p>

可是，他没能做到。</p>

……</p>

秦6焯拉开车门，看了一眼衣着单薄的女人，低声说：“走吧。”</p>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蔚蓝家门口，四合院的门安静地闭着。秦6焯双手握着方向盘，左手食指忍不住轻扣，待旁边副驾驶的门被推开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想没想过，如果事情失败了，你和你的家人都会遭到报复。”</p>

这是卧底最可怕的事情，行动失败，身份暴露。</p>

蔚蓝眨了下眼睛，重新关上车门，坐好。</p>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他们偏偏选中我来当这个买家？”</p>

秦6焯不耐烦地打开车窗玻璃，车内空调打地太足，闷地人脑子有些僵硬。</p>

他哪里知道。</p>

好在，蔚蓝无意卖关子，她说：“因为我很有钱，有钱到这个吉叔不会怀疑我这种有钱人，居然会想着保护，而不是掠夺。”</p>

……</p>

秦6焯瞥了她一眼，被气笑了，他满脸都是，你逗我？</p>

面前的姑娘，扬唇浅笑，竟是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愣的时候，在他脸颊上轻轻地戳了一下。</p>

秦6焯下意识往后躲时，手指尖已经触到他，有点儿凉。</p>

“秦队长，你这里有个涡。”</p>

他皱眉，似乎很不悦她冒犯的动作。</p>

谁知面前人却丝毫不在意，浅笑，“以后要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