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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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的出口便是镇抚司的南门，换防时间未到，看似无波无澜，但顾容谨很快察觉到一丝异状。</p>

果不其然，在南门的尽头，淡薄的月光勾勒出一道身影，他脸上的鬼面面具更显得阴寒。</p>

灵舒阁的异动能瞒过低阶锦衣卫，却逃不过卫梓俞的眼。不过与他谈判下也无妨，宁樱想。</p>

“在下在这儿等候多时，只因寻苏丞相有事相谈。”听闻脚步声，卫梓俞微微一笑，缓缓开了口：“至于顾舫主……能否先行避开？失礼了。”</p>

顾容谨唇角紧紧抿了一下，脸色却未变。他前行一步，挡住卫梓俞的视线。</p>

“抱歉，不可。”顾容谨答。他的神情极淡，没有丝毫表情，“卫大人，请回吧。”</p>

“在下不明白，”卫梓俞颇有深意的挑了一下眉，言语凌厉了些：“朝臣相见，与顾舫主你又有何关系？”</p>

顾容谨微微皱眉，没有回答。</p>

宁樱知道顾容谨只是担心弟子，然而今夜锦衣卫中的事情，必须有个了结。既然卫梓俞已经察觉一切，不若将话说个明白。</p>

“师尊。”她眼睫轻轻眨了下，低声道：“您请先离开吧，卫梓俞不敢为难弟子。”</p>

见卫梓俞唇角笑意渐深的模样，顾容谨掩在衣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才颔道：“好，为师等你。”</p>

“什么事？”一见卫梓俞，苏瑾清下颌微扬，挪开视线，“难道卫大人是想找我讨要东西？”</p>

卫梓俞淡淡一笑，“可这东西，原本便应当是下官的。”</p>

“若是卫大人担心我向圣上告，这便不必了，”苏瑾清低下声来，径直道：“我拿到大人的证据，未曾打算禀明陛下。只要你好好管住自己的嘴，不透露我的身世。锦衣卫为何遇袭，便永远是个秘密。”</p>

反正这件任务也已完成，将来的事情，锦衣卫也一定会付出等同的代价。</p>

她不想同他多说，直接拈重点道。</p>

卫梓俞微微一怔，才缓过神来，“丞相大人果真是聪明之人。”</p>

“下官提醒大人，定要保重自身——”卫梓俞的话说得随意散漫，颇有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若下官少了大人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岂不是无趣许多？”</p>

清冷的月光点缀在苏瑾清的眼睫，将那张脸衬得如玉一般。然而面上冰冷的神情，却像永远都化不开似的。</p>

“卫大人，可你的性命，也还在我的手上。”</p>

她一眼没有看他，言语更是淡淡：“不必废话。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p>

卫梓俞淡淡笑着，行了一礼。</p>

当她转过去望向师尊的时候，却现顾容谨脸色雪白，虽在不远处，淡色的眸子却落往了别处。</p>

待到他们走远，埋伏着的弓箭手才纷纷现身。</p>

“你们知道他是谁么？”卫梓俞目光扫过他们，语意有些冰冷，“顾容谨是蜀山掌门，苏丞相修习阴阳术。区区几柄箭矢，如何挡得住他们！”</p>

“可……”属下牙根紧咬，可见到指挥使白的侧脸，将话生生咽了回去。</p>

“没想到他们会破解机关。属下看管不力，还请大人责罚！”他干净利落的跪下。</p>

“不必，看好那个叫越渐离的侍卫就行了。”卫梓俞眼都不眨一下，淡声开口:“若想对付丞相府，记得，锦衣卫必须攥有更多的筹码。”</p>

“是！”</p>

那人忍不住，又冒出一句话来，“这个苏丞相，本就是个病秧子。为何连锦衣卫都敢不放在眼中？”</p>

朝中从未有哪一个臣子，有如此胆量。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少臣。</p>

苍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密函，卫梓俞收回视线，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p>

“苏丞相得到圣上这么多年的宠信，你们以为靠的是什么，当真是世人所说的皮相么？”他言语深深。</p>

自然不是，苏瑾清冷心冷情的性子，连背叛蜀山都敢做。想要稳住锦衣卫的地位，就必须要折了丞相府，否则——有朝一日，必成威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