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李元胤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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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下的太仓州。</p>

李元胤纵马驰过，一顿鞭子把乱兵抽下来。</p>

“穿好衣服，去找你们的官报道。”</p>

士兵不敢怠慢，挨打了没人敢有怨言，一溜烟跑了。</p>

李元胤骂了几句，朝地上扔下一块碎银，“我军已封刀，拿上银子回家，不要再出来了。”</p>

女人用颤抖的手拾起银子，看向李元胤的眼神中全是哀求。</p>

李元胤心里轻叹一声，策马调头走了。</p>

李成栋正在等他。</p>

“父亲，着急叫我来为了何事？”</p>

李成栋将手中的令箭递给李元胤，“新来的吴提督官谱很大，他给我们发了一只令箭。”</p>

令箭追提，军情紧急。</p>

李元胤：“吴胜兆想让我们干什么？”</p>

李成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倒不是坏事，他让我们去攻打松江府。”</p>

李成栋打下嘉定，对劫掠的结果并不满意，又跑太仓州来了。但太仓已被张天福洗过一遍，所获有限。松江府是更好的目标。</p>

“父亲觉得我们该怎么打？”</p>

李成栋拄刀来回走了两步，“老办法。你不要对部下透露去向，我们立即出发。”</p>

“不先做打探？”</p>

李成栋哼了一声，“就那些乌合之众，还打探什么。”</p>

“我这就去击鼓聚将。”</p>

连夜开拔。</p>

八月三日，李成栋克青浦，同日，李成栋用粮船载兵，上覆芦席，谎称黄蜚兵，突袭松江府。</p>

……</p>

景色秀丽的云台山被明军溃兵折腾过后，已然面目全非。溃兵们在岛上挖掘野菜，砍伐树木，原本是人间仙境的花果山现在就像被某种动物啃过一般。</p>

清点战利品。</p>

高进忠的中军有56000多两白银，195两黄金。岛上的钱肯定不止这么多，那些士兵身上肯定还有银子，不过也没必要去搜刮了。这些士兵既然能跑云台山，心里对投降鞑虏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p>

尤其让邢夫人和张鹏翼高兴的是，云台山上有740匹战马，尽管掉膘很厉害，但只要细心调养一阵，这些战马都能恢复使用。</p>

除了溃兵，云台山还有两个明朝御史带领的千余平民。按照战前的协议，溃军由盟友们瓜分整编，守序得到平民和白银。</p>

从云台山回崇明要等北风，各部明军利用这段时间整顿消化士兵。张鹏翼的进度最快，收编溃兵后，他的兵力恢复到三千多人，实力有所增长，便想着去前线。</p>

七月下旬北风起，张鹏翼辞别守序和诸将，率部先行南下了。</p>

对守序来说，只是云台山，这一趟收获很有限，他想顺手再捞一笔。</p>

找来诸位明将，守序摆开南直隶沿海的地图。</p>

“夫人，诸位将军。准塔丢掉一半的甲兵，这应该是他的主要机动作战力量。剩下的兵，准塔要在南边攻击通州的田中丞并沿大运河保卫漕运，我判断鞑虏在次要州县的防御力量应该是比较欠缺的。”</p>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准塔部原本应该包括5000真虏甲兵，夏承德5000沂州绿营，柯永盛的4000山东绿营，漕运、河道两总督的督标绿营，以及刘泽清部3万降兵。</p>

其中刘镇降兵中的大多数人建虏是看不上的，也没那么多钱养，大部在投降后就被遣散了。</p>

柯永盛被调去江西，与金声桓一起攻略赣南。漕运督标这次也被重创，如果没有一口气逃走，如今应该在海州守御。</p>

对北京来说，最关心的肯定是今年北运的漕粮。准塔最重要的任务应是确保大运河一线的安全。那么在云台山丢掉了最重要的一只机动部队后，准塔还有多少力量来保卫淮东沿海呢？最多几个营的刘镇降兵罢了。</p>

邢夫人反应很快，“国主的意思是我们去打下海州？”</p>

高杰余部现在也很缺钱，而邢夫人曾长期管着高杰全镇四万军队的账本，对这方面很敏感。</p>

守序摇摇头，“海州被高进忠洗劫过几次了，恐怕油水不大，而且云台山之战后，逃回去的王文奎可能会尽力抽调兵力防御海州。”</p>

黄五常道：“那我们去哪？”</p>

守序:“我们从海州南下，不攻城，先只搜集沿海的村庄和船只，然后在盐城登陆，稍进内陆扫荡乡镇。”</p>

淮东历来是主要的海盐产地，为了沟通沿海的盐场，历代在淮东沿海挖掘了很多运河，通称为运盐河。淮南盐运以通扬运河为骨干，即扬州至通州，在海门出海。邢夫人从扬州撤兵和田仰自崇明北征，都依赖这个运盐河体系。</p>

大船自然进不去小小的运盐河，但抽调一些小型战船，由黄五常运载邢夫人和其他几部明军，撒网扫荡，来去也比较自如。</p>

邢夫人问，“打不打盐城？”</p>

守序：“在盐城不要超过两天，能打下来就打，打不下来算了。”</p>

明将们都没意见，这是风险很小收益尚可的行为。</p>

几天后，船队从云台山出海，加上缴获，船队这次有了100多艘船，全军加平民共9000人。</p>

淮安府和杨州府的近海暗沙太多，尖底战船都过不去，只能用沙船。明军安排了一下兵力，各部抽调出5000人，分乘100艘大小沙船，从海州沿海开始，一路裹挟盐户渔民。守序率领战舰和20余艘尖底海船在外海行驶。外海船队和近海船队之间，依靠几艘沙船接力传递信号旗。如果能见度不够，两边还会互派沙船直接联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