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兵临中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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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段秀实也未料到事态会严重到如此程度。</p>

“京中还有多少神策团结子弟？”高岳忙问第二个问题。</p>

段秀实叹口气，摇摇头，原本畿内外神策军有六万，李晟带走部分，刘德信带走部分，阳惠元、张巨济部加入李怀光军去河朔，而邢君牙、朱忠亮、骆元光、尚可孤则入哥舒曜的行营，去救援东都了——城中哪里还剩什么兵马。</p>

“可白志贞不是又招补了许多吗？”</p>

“唉，傻孩子啊，这你还不清楚吗，白志贞也是没法子，现在连长安的坊市人都征空了，全部补给方才的那几位军营。城内实则不满五千兵，多为老弱及市井充数，平日里白志贞只是拿着空簿，虚于应付。”</p>

高岳心想果然如此，只有在咸阳陈涛斜的高崇文两千神策兵，才是实打实的，幸亏他一直跟着我在奉天营城来着。</p>

然后高岳就对段秀实：“如此的话，圣主怕是还不知情，李怀光十有七八会兵变，李希烈又来犯，京城根本无法守得住，请使君趁夜唤开府仪同三司、扬州大都督舒王，散骑常侍萧昕，太师颜鲁公，礼部尚书潘炎，礼部侍郎令狐峘，兵部侍郎萧复，左右金吾将军浑瑊、张光晟，直入东内大明宫，请圣主开延英殿阁门，不能迟分毫！”</p>

段秀实见高岳不像是开玩笑，想了会儿，便让儿子段伯伦召集家中子弟数十人，举着火把，犯禁在长安城各条街道上奔走，去召集高岳所提及的所有人。</p>

平明时分，这群大臣将军们都认识到了事情严重性，其中年纪最大的萧昕，骑着马从宣阳坊，直跑到大明宫外，对据守的金吾卫士兵大呼：“李怀光要犯阙，李怀光要犯阙！”</p>

“这怎么可能？”随后在延英殿里，皇帝满脸的不相信，对着众臣到，“朕昨日还委派门下侍郎卢杞，指令京兆尹王翃，今日至富平，出左藏库的布帛犒劳李怀光部。”</p>

结果皇帝的话还没完，霍忠唐、谭知重二位中官就跑来，神色惊恐：“陛下，李怀光的两万兵马已到中渭桥，逼近京城北禁苑了，不知意图为何。”</p>

“卢杞指令王翃？”这会儿，颜真卿也察觉到最严重的问题所在。</p>

因为自从卢杞陷害了御史大夫严郢后，居然让源休和王翃这对原本的冤家团结起来，一个为光禄卿，一个为京兆尹，时时聚会，要给卢杞点颜色瞧瞧。</p>

于是颜真卿猛然惊觉，急忙捧起笏板，“陛下请派中官敕使，将劳军的王翃宣回！”</p>

“何出此言？”皇帝还有些不明所以。</p>

这时另外数名殿门内侍进来，禀告皇帝，宰相卢杞、关播听闻皇帝突然开阁召对，也要来听。</p>

卢杞是无法容忍自己不在场情况下，皇帝和别人于延英殿讨论国事的。</p>

“陛下，切不可让卢杞入阁。”兵部侍郎萧复声色俱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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