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殿后青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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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重英的大军开始离开盐州五原时，解除庆州城之围的唐军行营，尚在摇摆犹豫间，因为浑瑊迄今还是没有前来赴任。</p>

又有消息传来，说马燧要和浑瑊争都统的职位，这下大家更是逡巡。</p>

现在到底该如何办？</p>

还要不要追击？</p>

一片群龙无首的局面里，邠宁节度使韩游瑰和庆州刺史论惟明尽了“地主之谊”，他俩主张从邠宁军、神策军和神威军当中择选数千骑兵，进至青刚岭南的方渠，边谨慎追击，边等着人事最终裁定。</p>

可也有不少人，包括神策左军大将军高崇文反对，他们称京师没有确切命令下达，就不可以擅自出兵。</p>

而统领北衙禁兵的吴献甫和张万福二位将军，又心忧说我们这面若是拖宕，是会坑陷出萧关的白草军的。</p>

众说纷纭时，关键时刻，还是神威军的监勾当中官王希迁发话拍板，说圣主的诏令于驿路上来往，总是会有延误的，然先前圣主派人来宣召萧中郎归京时，曾在整个行营里说过，萧中郎指令照旧。</p>

那么萧中郎是说要追击的，我们就得履行。</p>

好，既然王希迁这么说，行营里人心总算安定下来。</p>

诸军立刻聚集了七千上下的骑兵，让范希朝、韩钦绪、张万福、吴献甫四位军将统领，花了一日一夜时间，疾驰到了方渠，沿路见到许多西蕃丢弃的病马和辎重。</p>

这时，京师方面依旧没进一步的讯息到来，四位军将就呆在营地的土丘下，指画地面，互相合议。</p>

范希朝持重，要等命令。</p>

韩钦绪激进，要直接追。</p>

吴献甫说我觉得还是应当往盐州方向深入追击下，起码策应去鸣沙的白草军。</p>

而老将张万福则慷慨激昂，说我这把老身骨都准备马革裹尸了，你们这群壮年人怕什么，让我为先锋，追蕃子，杀蕃子！</p>

出任何事，我张万福一肩挑。</p>

反正我也没啥前途，不怕。</p>

大致结果是三比一，范希朝也不准备执拗下去，便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四将必须抱团连枝，先越过青刚岭再见机行事。</p>

话音未落，几名虞侯就匆匆骑马赶来，大呼营地里有数百神威军子弟，在没得到将令的情况下，就擅自乘马，拨开拒马，对盐州方向发起追袭。</p>

“是谁？”</p>

“神威军射生将，叫什么李叔汶和莫六浑。”</p>

“那我们也不要再等了，追上去处罚李叔汶和莫六浑。”韩钦绪言毕，就翻身上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