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连根拔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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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还没等朝廷对在利州营造巡院批复时，韦皋便同样奏请，西川要在汉州绵竹，同样造个大大的巡院，方便与兴元府对接。</p>

杜黄裳则奏请，我们东川不可落于人后，也要造个大大的巡院，和西川、兴元对接。</p>

巴南观察使刘长卿则很有默契地奏请，我们巴南也要造个巡院，不然如何与西川、东川及兴元对接？</p>

大明宫政事堂里，窦参气得胡须都吹起来，“三川两税使，专置一巡院即可，何需大费周章，盖如此多意欲何为？飞堂牒告诉这群阳奉阴违的，一切等朝廷度支的判准。”</p>

随后窦参急忙委任司农少卿裴延龄，让他火速去西北和三川，考察转输的诸驿路，而后敲定两税使巡院的地址。</p>

可在这个时代的朝廷中枢，到地方上效率却是不容乐观的。</p>

所以还没等裴延龄出发，韦皋、杜黄裳、高岳的表章交替飞至，都在说巡院设在本镇的好处，表现了超人的热情；然后西北方镇的普王也来凑热闹，说要在百里城盖个大大的巡院。</p>

一时间窦参焦头烂额，甚至皇帝也被惊动，便派中官来问他：“如今西北和三川之地纷扰，莫不是卿想设两税使所致？”</p>

结果还没等窦参解释清楚，兴元府里高岳便出了公牒，并且原样誊录在《兴元邸报》上醒目位置，全府城售卖张贴，公牒里清清楚楚说了我们兴元府“两税使巡院”要建三处，一处在凤州回车道，和凤翔府对接；一处在洋州傥水河口，和京畿对接；还有一处设在利州景谷，和两川对接。</p>

三处巡院，共要房间四百四十间、仓城三座，还需船只一百二十艘，木材、烧砖、石灰、脚力、器具、人功等所费加在一起，共需钱五十七万贯有奇。</p>

随即高岳便派遣射士们，把南郑县和城固县七十三家形势户“请来”，绝大部分是先前去京师争讼的。</p>

这群人在衙署堂内，黑压压地坐着跪着一地，堂上高岳便发差科簿，说巡院建设必须雷厉风行，这三处巡院所需差役、花费，全由你等七十三家分摊。</p>

大尹的话，宛如堂上过了阵惊雷，七十三家几乎各个瘫倒，便抗辩说我们区区七十三家，怎能供应五十七万贯的差科？</p>

高岳便扬出个单子（芝惠打算好的），说你等勿要惊慌，本尹率先应差役，已出代役钱共一万一千贯，你等皆为豪强形势户，应该以本尹为榜样，尽快完役为好。</p>

“这不对啊！”七十三形势户眼睛都红了，他们明白这是高岳来报复，便说为什么不用留使钱来造巡院，凭什么压迫我等良善百姓。</p>

高岳大怒，说设两税使巡院是中书侍郎窦参的意思，你们若想要说法，去和朝廷度支商量，不得和本尹说，本尹是照章办事，至于兴元府的留使钱和留州钱，那是要养军、养官吏和备本地水旱缓急的，不能挪动半文。</p>

“大尹如此逼我等完役，是要我七十三家荡尽人亡？”顿时堂内号冤声四起。</p>

“你等今日完也要完，不完也要完。”高岳铁面无情。</p>

这七十三家形势户便喊道，我等要朝廷度支的公牒。</p>

“你等质疑窦中郎施行两税使的真伪？”高岳不但拿出了公牒，还说今日为了推行窦中郎的两税使，本尹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