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叁章 观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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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泾一应承下，他们原是沿着隐避树荫地走，出太学门后，树木渐松稀，道路倒宽敞明朗起来。</p>

沈泽棠身后跟随十几侍卫，皆身型高大矫健，均肃然持刀而行，实在招眼的很。</p>

已有三五过往监生不时朝他处看来，眼神不乏惧畏尹或艳羡。</p>

沈泽棠觉得不好，略微思忖，索性辄身转道进入敬持门。</p>

徐泾领略其意，过敬持门是孔庙，那里平日除祭祀大典或皇帝驾临等盛事外，一向清静无人，遂让指挥吏去寻沈桓，将车马赶至大成门等候，指挥吏领命，各自离去不提。</p>

.........</p>

舜钰此时心情大好，背着手走，步履轻盈。</p>

午后傍晚将至未至，温阳半落，那道余晖还犹带六分浓烈，把院堂映照的一片金黄。</p>

一路打听，才寻到退省门，门前正有一监生踌躇四望，二十年纪，高她两头，浓眉大眼，阔口方唇，看去虽不清秀，却也不显粗糙，反觉很是面善。</p>

舜钰偷眼溜他，他亦把眼瞧她，上下打量些许，竟大步过来笑着作揖问：“这位同窗可是今儿个新入学的，名唤冯舜钰，字凤九，分得斋舍丁字十六号？”</p>

舜钰暗吃惊，不露声色还礼答是。</p>

那人忙又道：“我名唤傅衡，字阳明，同你一处斋舍，你那书童秦兴现仍在舍中打理，因久候不见你来忒焦急，嚷嚷要四处去找，想他哪有我对此间熟悉，遂问了你大致相貌，替他出来寻，可巧就在此把你遇上。”</p>

这个人名字好生熟悉......!</p>

“你可是住在保大坊眉掠胡同的傅衡？”舜钰有些惊讶的追问。</p>

傅衡愣了愣，神情带着诧异：“你说的没错，不知凤九何时在何地与我结识？”</p>

语毕又有些歉意：“实怪我不好，却把你忘了。”</p>

“我同你并未见过。只因我姨父为太医院院使，同你父亲有些交情，知你是举子，为训诫我读书，将你提起过。”</p>

舜钰弯唇胡诌，感叹今是甚么好日子，原还为刘氏的嘱托，烦恼该如何在上千监生中寻他，竟得来全不费功夫。</p>

傅衡见舜钰白面水眼朱唇，单单薄薄的，笑起来却似百花绽开，莫名这心就软烘烘的，遂也笑了：“怪不得！我父亲在吏部清吏司任员外郎一职，自与你姨父有同僚之谊。”</p>

说着生出些羞惭来，挠挠额头：“可毋庸拿我做表率，虽得举人功名，却会试落第，实指望勤学苦读，明年春闱能堪堪上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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