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杀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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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箐远远看到这一幕，绝望地闭上眼。</p>

三名蛮兵正在猛冲，看到这一幕，全都松了口气。</p>

狡猾的伤兵，卑鄙无耻的伤兵，不知死活的伤兵......</p>

“我要吃了他。”光头领暗暗誓，“而且要吃干净。”</p>

就在这时，一道黑光自方笑云之手出，直扑蛮巫面门。</p>

蛮巫看到方笑云的举动。他有足够时间做出反应，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僵硬，眼神痴呆，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p>

黑光扑面，蛮巫大张着嘴巴站在原地，眼睁睁望着铁锥刺入口腔，撕裂咽喉，刺穿后脑，带动身体一起飞翔。</p>

身体在半空开始消解，皮肤、血肉、经脉，全都化作烟气，缓缓消散。等落地时，已变成一具穿着衣服的骷髅。</p>

到死的那一刻，他甚至来不及感觉惊恐。</p>

啊？三名蛮兵目瞪口呆，全都停下脚步。</p>

啊！苏箐大声尖叫，仿佛又被人摸几把。</p>

萦绕在头顶上空的乌云翻腾不休，忽而膨胀，忽而收缩，聚合数次后突然以人眼无法无法捕捉的度凝结出一点，再以无形的方式飞投大地，射入蛮巫的尸体。在此之后，剩余云雾就像失了魂的一样，随风飘散。</p>

阳光明媚，天空再无一丝异象。</p>

血气弥漫，地上争斗并未完结。</p>

方笑云艰难起身，悄悄擦去唇边鲜血，目光睥睨，神情桀骜。</p>

“神官都被我杀了，尔等区区蝼蚁，还不逃走？”</p>

三名蛮兵彼此看看，其中两个突然大喊着，以更加疯狂的姿态朝方笑云冲去。</p>

“死蛮子，没脑子。”方笑云暗骂着，内心充满苦涩。</p>

......</p>

......</p>

状态完好时买对三五名蛮兵，方笑云只要谨慎些，有把握战而胜之。现在他心肺皆伤，腿软手麻，对付一个都未必能赢。奈何他吓不走对方，自己也逃不掉，只好奋起精神，提刀迎接最最艰难的一战。</p>

“我吃了你，我一定要吃了你！”</p>

光头领一路上不停大喊。让人吃惊的是，每喊一次，他的身体似乎长高一截，变粗几分。三十米过后，他的身形已同之前对苏箐施暴、被方笑云砍头的那名高大蛮兵相仿，并继续增长。与此同时，他的双眼变得赤红，眼里血丝纵横，让人担心会不会破裂，他的身体上，一块块肌肉拥挤在一起，仿佛扭曲的树根，有些地方的皮肤都被撑爆，凶煞之气混着鲜血的味道，弥漫在战场四周。</p>

几只乌鸦感受到恐怖的气息，纷纷振翅远离那个凶神恶煞般的身影。对不能离开的方笑云而言，光头领的变化宛如当头一棒，几乎将他的决心与勇气打散。</p>

“......狂化......”</p>

方笑云的声音像呻吟。</p>

蛮兵很少有人穿盔甲，一是穷，再就是他们会狂化变身，到时盔甲非但保护不了他们，反倒变成障碍，甚至有可能致命。以往方笑云听说过蛮人狂化的恐怖景象，他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天、此刻、这种状况下遭遇狂蛮。</p>

狂化状态，蛮人的身体变大，力量瞬间翻倍甚至更高，他们会暂时失去痛感，身体对刀枪的抗力大大增强，据说有人用刀砍进肉里却抽不出来的情况。</p>

实战中狂化的蛮兵少之又少，军方提醒士兵注意狂蛮，然而方笑云打了三年仗，也只遇到几次而已。</p>

“运气真好！”</p>

可用来安慰的是，狂化的蛮人缺乏理智，打起仗来凶猛霸道，但显得没头没脑。正常状况下，方笑云有七八种法子要他的命，此时却只能叫苦。</p>

转念间，光头领像一头巨熊杀到眼前，挥刀时，空气中似有什么东西被震破，噼里啪啦，爆响声不绝。</p>

“拼了！”</p>

方笑云起刀来招架，刚一接触便被巨大的力量撞翻，刀也掉在地上。这次不像刚开始那样，他假装力弱实为突袭，一次接触，方笑云清楚地意识到，即便状态最好的时候，自己也无法与狂蛮硬拼。</p>

无奈方笑云只好拼命打滚，所幸光头脑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向前冲出好远。</p>

“你杀了大神官！”第二名蛮兵随后赶到，嘴里也在大叫：“是你，就是你！”</p>

“快逃。不然连你也杀。”方笑云大喊着再次翻滚。</p>

“我不逃，我要为大神官殉葬！”蛮兵大喊着又是一刀。</p>

“那敢情好。”方笑云内心苦笑，一边匆忙躲避。这次他的动作不够快，刀锋掠过，斜肩带背撕开一条血口。</p>

虎落平阳......</p>

方笑云心里暗叹，余光看到光头领转身，索性顺着斜坡一路向下。</p>

斑斑血迹染红草皮，光头领追过来，嘴里大喊着要吃人。斜坡之下，最先动手、一直在追的那名蛮兵堵住去路。</p>

啊啊啊啊！</p>

刚刚生的事情难以置信，这个蛮兵至今有些糊涂。方笑云狼狈不堪滚到其身前，他却只会大叫，全然忘记了该做什么事。</p>

机会！</p>

方笑云挺腰提腿遏制住翻滚势头，奋力一脚蹬在其裆下。</p>

嗷！</p>

蛮兵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双手捂裆，弯刀脱手。</p>

方笑云及时接住，深吸一口气后艰难转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