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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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起在三天后醒来，沈英东端着药喂他喝，他突然想到了阿李，不知道这个小伙子是死是活，他当时还答应他逃出来以后给他找个漂亮的媳妇呢，白苏起内心里苦笑了下。</p>

喝完药后，白苏起微弱的声音提起道：“今天我想去城外的郊岭。”</p>

沈英东把药碗放置在床头矮柜上，“去那里做什么？”</p>

白苏起解释道：“二姐葬在那里，我很久没有去看她了。”</p>

沈英东顿了半晌，商量的语气道：“过两天再去吧，你现在身体才刚刚好，去外面吹了风，又是大病一场。”</p>

白苏起想了想，也好，身体养好了再去吧，他现在走起路来，感觉脚下都是轻飘飘的。</p>

沈英东准备走出房间时，白苏起说道：“要是顾廷风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p>

沈英东下了楼，白苏起穿好衣服也下了楼。他现在带病着，只能在整栋楼里转悠。沈英东喂他吃完药后，就坐汽车出了门。门口处有几个保镖，身穿黑色西装，两手插在裤袋中，荡悠悠在门口周围转来转去，他知道他们的口袋里装着手枪。</p>

整栋楼是个二层式的小洋楼，外头的装潢不新不旧，这栋房子并不起眼。里面的陈设布置以朴素大方为主，看起来干净利落，颇有点像沈英东的作风。后面还带着个小院子，因为是冬天，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萧条。</p>

仆人只知他是东家的贵客，对待他也颇为客气。</p>

“白少爷看着脚，刚拖了地，有点滑。”一位仆人拿着鸡毛掸子在客厅里拂着家具上的灰尘，偏过头嘱咐道。</p>

白苏起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礼貌性的淡淡一笑。白苏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今天是晴天，前几天下的雪都几乎融化了，客厅里层的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小水珠，整栋楼烧着暖水汀，温度适宜，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并不冷。</p>

仆人拂完家具后，又打开客厅花架底下的抽屉柜，把里面的照片拿出来擦了擦。白苏起若无其事地走近仆人身旁，看他擦着相框。他顺手拿起擦过的相框看了看，都是沈英东的单人照片，有穿着军装的、西装的、长衫的、便装的等各种站立照，这人是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能穿出衣服的味道来。翻了一遍，都是他的单身照，白苏起心想，他也太自恋了，一摞相框全是他个人的照片。</p>

仆人把相框全部腾出来擦完一遍后，准备放回去。白苏起觉得很无趣打算走开时，他瞟见抽屉柜的最里层还卧着一个相框，白苏起伸手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的合照，照片很旧，印上水渍，小女孩的人像有点模糊不清。小男孩的人像看得倒是很清楚，是沈英东小时候的相貌。</p>

白苏起问道：“这个小女孩是谁？”</p>

仆人见还有一个相框，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哎呦，年纪大了，老是忘事，每次都忘记擦它了。——这小女娃子啊，好像是我们少爷的妹妹。”</p>

因为水渍把人脸稀释地模模糊糊，只能看清上半张脸，白苏起心里嘀咕道，这小女孩眉眼处倒是长得有点面熟，但是像谁呢，他一时又想不起来了。</p>

白苏起问道：“你们见过她么？”</p>

仆人摇摇头，“这倒是从来没见过。”</p>

白苏起把相框递给仆人后，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份最新的报纸，靠在沙发上看起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听见门外有汽车的响声，白苏起估计是沈英东回来吃午饭，于是依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p>

报纸上有连载的武侠小说，他看到关键情节处正看得尽兴，突然被细细地笑声打断了。</p>

“哎呀，这不是白大爷吗？”女子打扮地娇艳欲滴，抬手扶了扶帽沿。</p>

白苏起放下报纸，站起身：“金小姐，好久不见。”</p>

金小姐扭腰走到一处沙发前，“听说你去了国外，回来啦？”</p>

白苏起并未回复，只是淡淡一笑。金小姐见他不搭理，又换了一个话题，“你也在等沈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