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珠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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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遭遇此等情形，自是不明白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所在，心想：夺舍，即外来灵魂侵占新的肉身。莫非，此妖孽欲从我的双眼开始夺舍？既然是夺舍，从那里开始侵占，又有什么分别？我这双祖上传下来的贪狼之眼，确实是无价之宝。</p>

有此领悟，陈天鸿灵机一动，心底的一个疑问浮现：天梵珠与天冥珠去了那里？</p>

一直以来，先天眼疾的事影响着他的这一判断。然此刻，他似乎有了答案。</p>

他的嘴角亦浮现一抹笑意，淡然道：“这双眼睛本不属于我，我又何须吝啬？送给你好了！”</p>

说时，左手食指与中指戳向了自己的双眼，挖出两颗眼珠，托在掌心。两个眼眶中鲜血狂涌打转，却是不会流出。</p>

他已经看不到那只手的情形。但在双眼被挖出的刹那，眉心深处的某一东西似是忽然脱离了两个支架的支撑，失去平衡。随之，它上面的力量爆发，开始冲击眉心处的禁锢。随之，眉心的血雾渐被震动，重新出现了飘浮迹象。</p>

少顷，眉心血雾激荡，围绕着那面黑旗形成逆流漩涡之力，将全身精血卷入。</p>

仿佛，庄重的祭旗仪式被启动。</p>

陈天鸿左掌心的两颗眼珠开始发光，渐呈一红一绿，光泽夺目，有所压制对面五指发出的五彩光芒。须臾，无力自浮，徐徐飘动，移向石壁上那颗头`颅，无声无息的缓慢挤进那双眼睛。</p>

那个怪胎没有任何排斥，反似理所应当的接收。但是，红绿珠挤入它的眼睛后，很快消失在它的眼睛中。</p>

刹那，陈天鸿的眉心冲出一束白光，直接穿透了血雾与漩涡，并与外边另两道神秘的无形之力相感应，形成牵引力量通道。须臾，眉心深处的那样东西顺着力量通道，缓慢外移。</p>

与此同时，丹田玉府微微震颤，玉府壁上破碎裂缝中渐有血液渗出，缓慢凝聚成血滴，滴落到粉末形成的七星神盘。血滴不凝固，而是缓慢扩散，反融进了粉末，粉末随即变成血色。凡被血滴融入的粉末，神奇般地被串联成块。</p>

最终，古铜色粉末状的七星神盘被厚实的血色圆盘取代，修炼凝聚成的四道灵力亦被铸进了血色圆盘，刚好摆成四象位置，占位十分均匀。</p>

七星神盘铸成时，眉心深处的那样东西亦冲出重重禁锢，神秘地出现在血雾漩涡中`央。</p>

那是一粒晶莹剔透的圆珠，黑白相间，仅有白光闪烁。是故，乍一看，像是一粒白珍珠，灿烂夺目的光泽闪耀乾坤。</p>

陈天鸿心境空明，自然明白：这正是始祖曾经传承的神珠——“魔玑珠”。只是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折，终于见到了魔玑珠的真面目。想到自己出生时被父亲丢弃到祖宅一事，一切已然明了、释然。</p>

这种命运的安排，本非人力所能改变。</p>

在两道外力的牵引下，魔玑珠短暂停留后，渐有了再次启程的趋势。正在此时，那面一直安稳的小黑旗微动，魔玑珠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重新回归平静。</p>

陈天鸿对面的石壁上，自己的双眼珠自动挤进了那颗头`颅上的双眼后，那只手形成的“胎`盘”开始枯萎、开裂，那颗头`颅加速衰老，本是被彻底毁灭如烧焦棒的黑杖，杖首与杖尾正在加速恢复中。杖首的圆环与九星珠，杖尾的圆珠，重新成型，但均无光泽，依旧是乌黑。</p>

一道悠悠哀怨之音怆然道：“时也，命也，莫不如彻底毁去这一切，好了断这段孽缘！”</p>

听着这个声音，陈天鸿为之心动，这份悲伤自己有过，有过之而无不及，接话道：“后生小子陈天鸿拜见古武大神！”</p>

“或许，你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凄凉哀伤的笑声渐起，又渐渐淡去，“记住，本尊可不是‘狗祖’！有朝一日，你若能修成我之传承，方有机会重回上古战场，寻觅那段被抹去的历史！或许，‘她’还在那里等我回去！”</p>

那只手与那颗头颅跟着化为虚无，彻底消失，石壁上只悬浮着一红一绿两颗眼珠。须臾，眼珠慢慢飘浮，重新返回，落入陈天鸿的双眼，在眼眶鲜血的浸润下，慢慢稳固下来。</p>

亦在此时，眉心中的魔玑珠异动，顺着旗杆飘移而上，缓缓停留在旗杆的顶部。然后，顺着漩涡方向缓慢旋转，似一颗明亮的启明星。那一刹，仿佛在久别之后，魔玑珠重新归位了似的，黑旗开始飘扬，渐有风意起。</p>

陈天鸿亦渐渐复明，内视魔玑珠，眨了眨双眼，自语道：“这是都归位了？”</p>

正在此时，石殿开始坍塌，纷纷碎石密集落下。石室内的温度一波高过一波，好似一个膨胀的大气球正在充气似的。</p>

他立即收起权杖，左手抱起小狗，右手执鞭，准备做最后一搏。岂料，他发现自己站的石殿地板竟是在缓慢升起，加速变形。正纳闷时，地底传来轰隆一声巨响。</p>

刹那，整个石室好似从地底发射而出的大气球，冲天而起，冲入云霄。</p>

陈天鸿好不容易定住神心，放眼观看，突见目力所及的天边垂直出现了一柄青铜巨剑，朝着一颗巨大的火球刺去。巨剑与火球接触的刹那，天域破碎，乾坤激荡，力量波及范围内的一切东西，皆化为碎片。</p>

他所在的“大气球”受到力量冲击后，不退反进，向火球的方向飘移，于苍穹下划出一道完美的落地抛物线，卷起一束风暴，迟滞了那柄剑的速度。</p>

悠然间，火球下方出现了一面蓝色镜子，覆盖于大地一角。“大气球”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朝着蓝色镜子的边角一位置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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