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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半透明的浅黄色河水在路引灯的照耀下，变得漆黑不可见。</p>
在那黑色的河水表面，浮现三双鞋印，从河岸一直走向河道中央。</p>
由于路引灯的焰光只能照亮周围三米的东西，陈锡看不到三米外的鞋印，于是他让小灰往前走。</p>
小灰试着用铁链状的尾巴摸黑色的河水，尾巴碰到黑色河水没有融化，仅作为二维姿态贴水面上下颠簸。</p>
不过黑色的河水太黑，小灰摸上河水后变得完全不可见，它自身的颜色被河水的黑色完全覆盖。</p>
陈锡看着这漆黑的河水，连闪光灯的强光也破不开，便试着用手指头探水面。</p>
噗的一下，指甲探进水里，没有剧痛，只有冰凉触感。</p>
接着陈锡发现他不能像小灰一样浮上水面游动，他只能看着小灰高举路引灯，将绿色的焰光照到河道中央。</p>
河道中央随着路引灯的焰光照耀，浅黄色也变成漆黑不可见，而浅绿色的鞋印也从岸边延伸到河道中央，继续延伸向前路。</p>
小灰继续走远，被高高举起的路引灯伴随小灰一起移动，在河道中央凭空消失。</p>
陈锡心中一跳，立刻通过召唤契约的浅层意识呼唤小灰回来。</p>
下一秒钟，路引灯突然在河道中央出现，小灰举着它回到陈锡脚下。</p>
看到小灰安全回来，陈锡紧绷的心弦才变得缓和。</p>
原来刚才小灰只身探进那片黑暗中并不是消失，而是去到另一个世界。</p>
那个世界和这里一模一样，只不过那里以灰白黑为主色调。</p>
听到这个答案，陈锡心中一动。</p>
也许周文滨和罗莽就在那个灰色的世界里。</p>
可惜的这条河他走不过去，虽然他会游泳，但是让他全身扑进这条黑色的河水里游泳，太没有安全感，他不想那样做。</p>
“要是这里有座船就好了。”陈锡心道。</p>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路引灯轻轻一摇，发出风铃般的叮铃声。</p>
“叮铃铃。”</p>
风铃声连响三下，铃音传得极远。</p>
陈锡听在耳中，没有阻止路引灯的动作。</p>
因为路引灯在摇动时，表示它可以招来一艘引渡船，如果陈锡敢上船，它就敢摇。</p>
于是有了这一幕，风铃声传入黑暗中。</p>
不一会儿，陈锡听到船桨拨水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一浪拨一浪。</p>
眼看着河道中央，竟有半截船身露面。</p>
哗哗，纸船上的纸质船桨拨浪而行，缓缓停摆在陈锡跟前。</p>
纸船不是小小的折纸船，看船身大小可以容下六七人乘坐。</p>
小灰踏上船身，路引灯被安置在船头，绿幽幽的火光明灭不定，照亮前方。</p>
黑色河面立刻露出三行浅绿色的鞋印，通行黑暗之中。</p>
陈锡犹豫三秒，咬咬牙，踏上这艘看起来十分脆弱的纸船。</p>
坐上纸船后，陈锡好像坐在空气上，很没有实感。</p>
叮铃铃。</p>
路引灯轻轻摇曳，又一次发出风铃般的铃音，在陈锡脑中摇响，触动某根心弦。</p>
而纸船在路引灯发出风铃声后，纸船桨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自动拨浪，船身立刻在黑色河面向前行驶。</p>
焰光也随着船身移动而移动，始终照亮前方的黑暗。</p>
陈锡回头，看到身后的河面越来越模糊。</p>
前方则有团迷雾，随着陈锡扎进雾里后，他眼中的世界的颜色全变了样。</p>
灰色，无尽的灰色。</p>
陈锡看见截然不同的城市，远处的城市建筑群本应五颜六色，可是各种颜色的霓虹灯失去了色彩，只剩下灰色、黑、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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