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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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一根烟没抽完就困的不行了，把烟按灭，拉被子睡觉。</p>

黑暗中，小惠孤零零地看着另一面墙壁，寂静无声。</p>

好陌生的两口子，仿佛除了啪啪那几秒，其他时间都懒得交流。我知道，这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爱。</p>

小惠是为了钱才嫁给二娃，两人之间差了十二岁，这是差了一辈的代沟，哪里来的共同语言，更别提有爱。</p>

我的感知继续在村里游荡，所有人都在沉睡，了然无趣，剩下的，只是虫鸣鼠动，植物生长。</p>

清早醒来，我不着急下床，而是躺在床上琢磨：为什么我睡觉时会有一半思维保持清醒？并且具有外界感知的能力？</p>

我觉得这事应该和我梦中那只王八有关。</p>

世界上有许多动物睡觉方式和人类不同，比如信天翁。信天翁能一直飞行好几天不落地，困了就在空中睡，别看它的脑子小，却能分开两半工作。它睡觉时翅膀依然保持滑翔飞行姿态，不至于自己突然跌落。</p>

还有雨燕，因为在空中飞行太久，导致它们的双脚退化，只能抓住悬崖峭壁，一旦降落在平地，它们将无法再起飞。</p>

再就是靠肺呼吸的鲸鱼海豚，它们睡觉时候大脑分两半，一半沉睡，一半警戒，同时提醒自己按时浮出水面进行呼吸换气。</p>

同时，海豚也是世界上所有动物中除了人类之外第二种为了欢愉才进行交配的动物。——其他动物都是为了繁衍，只有海豚和人是为了享受。</p>

也就是说，大脑分成两半轮流工作，这事儿在动物界不算难事，只是人们自己不具备这种本领罢了。</p>

根据科学文献记载，鲸鱼诞生于五千万年前，是从陆地动物演变而来，不是鱼类，属于哺乳动物。按照这个论点，不难得出，五千万年前，陆地上有种动物具有大脑轮换工作的特殊本领。</p>

并且，它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力也非常强悍，比起海豚鲸鱼蝙蝠这些动物有过之而无不及。</p>

那这种动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p>

还有，为什么只有在我睡觉的时候才能感知周遭环境，我睁开眼后就失去了这个功能？</p>

正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有人敲门，声音缓慢沉重有节奏。我鼻子抽抽，嗅到一股烟丝蒸汗摩丝混合味，脑中直接反应，敲门的是二娃。</p>

这是我中邪的第六天，狗类特性的融合比前五天更好，已经有了特殊气味特殊针对的能力，任何人身上的气味只要嗅过一遍，我就能永远记住。</p>

另外，我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已经不再主要依靠视觉，耳朵和鼻子开始占据主作用。</p>

现在我能隔着门嗅出来人是谁，就凭这一项，我都能唬住一大批人。</p>

二娃敲门，老爸去开，我赶紧穿衣穿鞋，第一时间找铁锨做防备。奶奶的，杀了一条狗，非得逼死个人吗？</p>

我刚把铁锨拿在手，二娃已经跟在老爸后面进来了，眉眼低垂，态度恭敬，见到我礼貌地点点头，而后对我爹说，“八爷，我跟小武叔谈点事。”</p>

哎呦我去！</p>

二娃今天是猪油吃多蒙了心？！竟然喊老爸叫爷，喊我叫小叔？！这态度和昨天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p>

我脑中快速运转，最先想到的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p>

这货昨天还想带人弄死我，今天却乖乖叫叔，绝壁是受了某种天大的刺激。</p>

难道是袁信那骗子良心发现，给二娃打电话了？</p>

没等我猜出结果，二娃自己就先给了答案，“小武叔，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的。”这话说的温柔，乖巧，没有丝毫的夹枪带棒，让我恍惚，心里暗忖，这货是不是喝多了，满嘴里胡交代？</p>

我连忙摆手，“有事直说，别拐弯抹角，简单点。”</p>

二娃说：“杭军昨晚殁了。”</p>

我听的一愣，“什么？”</p>

二娃又说一遍：“杭军殁了，就昨天你给算过命的那个瘦长脸。”</p>

我这才醒悟，哦，是殁了，不是没了。（我家乡方言殁和没一个发音）</p>

殁，就是惨遭横祸。</p>

这消息听得我一个激灵，心儿狂跳，尽管我推断瘦长脸不日会有血光之灾，但那只是诈唬和猜测，现在却成事实，这结果对我的震撼就好比幻想中彩票和真的中彩票，心情是截然不同的。</p>

当下问：“怎么殁的？”</p>

二娃说：“酒驾出车祸，两死一伤。”</p>

果然是横尸街头。</p>

我心里震撼，毕竟这是自己生平观相得出的第一卦，没想到这么灵验，灵验到连我自己都吓住的地步。</p>

要知道，我昨天说瘦长脸会横尸街头，只是一时气话，根本算不得数。——这事根本不是我观相厉害，而是巧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