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泸州诡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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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事情想透了，马应试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借着微醺的感觉，端起酒杯走到谭思贵背后，重重拍了一下老谭肩膀。</p>

“来！谭老哥，我们两个丘八干一碗！”</p>

……</p>

老谭这番出来，一路上是风光无限。先是被一县父母跪地磕头，然后又与佥事大人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不免多喝了几杯。从酒楼出来，他已经是高一脚低一脚。轿子抬回舒家大院，他给舒国信告了罪，连忙让王三牛扶了，溜到厢房自己兄弟们那里睡大通铺去了。</p>

夜半三更，老谭醒来，觉得口中干燥，便悄悄起了身，到院子里找水喝。</p>

院子里有放哨的士兵，一个时辰换一组人。陈有福在飞仙关试过，效果很好。随后世子便将夜间站岗放哨制度完善并固定了下来。老谭刚出厢房，便被门外士兵轻声叫住了。</p>

“口令！”</p>

“老子喝了酒，不知道今天口令。你那里有水没有，拿来喝一口！”</p>

“连长，我不知是你！”那个士兵听出了长官的声音，连忙跑过来把自己的水葫芦递上。</p>

“你是哨兵，见人不问口令老子反要罚你！”</p>

老谭接了水葫芦，大口喝了起来。喝了水，老谭睡意全消，便拉着哨兵坐在坐在厢房前的台阶上。那哨兵是孙洪五六月在嘉定州买来的流民，还是个新兵，名叫杨捷。</p>

“当了多久的兵？”老谭问。</p>

“一个月零十九天。”</p>

“嘿！你倒记得清楚。识字吗？”</p>

“认得些。爹原来教过我诗文，还上过五年私塾。”</p>

“你认字可以报名当军官呀！”老谭大吃一惊。</p>

在护商队里，凡是入伍前认字的人都是世子的宝贝，并作为军官的培养对象。洪雅县护庄大队的基干中队长王文彪，在碧峰峡是老一连的大头兵。他就是因为认字，所以很快便提拔起来，成了连级军官。老谭离开雅州时，听说他又快要晋升副营了。</p>

“我爹娘和妹妹都被乱民杀了。我要亲手杀满三个，这才报名当军官。”</p>

老谭拍拍杨捷的肩膀，赞许道：“好！有志气！只是我们杀的不仅有乱民，还有流贼、土匪和贪官。他们也算三个吗？”</p>

“算！”杨捷毫不犹豫，“没有流贼、土匪和贪官，哪里来的乱民？我杀他们是一样的！”</p>

“好小子，有种！”老谭重重拍了一下杨捷的肩膀，“这天下的贪官、流贼、土匪、乱民多得很，有你杀的！”</p>

这时，舒家大院二进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舒国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p>

“谭连长，你酒醒了就好。”舒国信在黑暗中向谭思贵招招手，又对杨捷道：“哨兵，守住这道门，不准任何人进来！”</p>

注一：秦良玉的夫家姓马。她的儿子、兄弟都是明军大将，有大功于国家。</p>

注二：地址在现成都昭忠祠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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