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以身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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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天道？</p>

每次打坐玉殿子总会想到这个问题。</p>

师父说：天道乃万物归宗的自然规律，是天下万物的标杆，天道可以纠正一些驳于世的存在。</p>

狐仙娘娘说：万物大道分支不同却出于同一根源，天道就是所有万物追寻的根源。</p>

小狐仙娘娘说：天道是傻×，没事就暗搓搓的观察世间万物，搞得自己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偷窥狂。</p>

师父和狐仙娘娘的说辞，他听也听了，有学习有领悟，只有锦儿开玩笑的话，带给他巨大的波动，有些莫名的不服气又有些好笑。</p>

锦儿锦儿，那一天他在庙宇外照常守着她，等她早课结束……或许是等她被狐仙娘娘训斥结束，然后监督她继续修炼打坐。</p>

可是她反常的没有在跟在他身后问东问西，甚至一个不注意，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p>

那一刻心中竟然慌然失措。</p>

她又离开了？</p>

怎么能又一次离开？</p>

拨开草丛，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待看到她安稳的坐在石头上，碧眸中透出幽远难测，他的心却安稳异常。</p>

“小狐仙娘娘……”</p>

精神一放松，他做了个连自己都惊讶的举动，失控的把她举高高，若非利爪抓挠了他的脸传来的一阵刺痛，他甚至将她抱入怀中，再也不放手。</p>

小狐仙娘娘……锦儿……锦初……</p>

不知为何，他敏锐的察觉到小狐仙娘娘变了，她不在是‘她’，尽管她细心掩饰，一举一动只是比原本的小狐仙娘娘更沉稳更用功，但在狐仙娘娘面前她还是那个爱娇的小姑娘，可一切逃不出他的眼。</p>

他的心中很是惊喜，喜她的到来，却又从未有过的惊慌，怕她不声不响的离开这个世界。</p>

所以他尽可能的照顾她，全身心的照顾她，哪怕她一个小小的皱眉，他都心惊胆战，不愿她有一丝的不满意。</p>

师父嘲笑他反成了小狐仙娘娘的跟屁虫，可他心甘如怡，只要他做的这些能留住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p>

狐仙娘娘飞升了，师父也飞升了。</p>

失落只占了心头一小块的位置，更多的是害怕锦儿无牵无挂，彻底脱离他的视线，从此自由自在海阔天空。</p>

这种可笑幼稚的念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明显，他看着她日渐成熟，看着她伪装的完美无瑕，如同一个真正的狐仙娘娘，每日到庙堂打坐聆听，他想这样也好，要是这些职责和权位能留下她，她会是个很称职的狐仙娘娘，而他永远辅助在她身旁让她无需被俗事所扰。</p>

可是那一天终于来了，她警告他，不得私自下山，自己却一走了之。</p>

他叫玉殿子。</p>

是个拥有仙根的小道士，亦是狐仙庙的守持。</p>

道士修身修心，心态平和，师父却没有做到，他一直迷恋花花世界，迷恋狐仙娘娘那张圣洁的容颜。有时，他会暗自唾弃师父的不专注，他认为自己会做的更好，绝对可以胜任守持的职责，连狐仙娘娘也曾多次夸赞，说他是她见到过心灵最纯净的道士，修仙本应心无旁骛，但他们被世俗被情爱迷失了双眼，所以才会苦苦逗留世俗界。终有一天他会超越他们这些拥有仙根的仙辈，走上真正的大道。</p>

而这时他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p>

坚信的信念一夕之间瓦解。</p>

因为锦初的短暂离开，他的情绪全面爆发了。</p>

他克制自己听话不去追踪她的行踪，却又忍不住想要获知她的全部。</p>

那一瞬的剧烈挣扎，让他轰然醒悟。</p>

原来他是天道的分身，他是天命之子，他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千方百计的让她留下。</p>

他感知到她一路的经历，安排她和那几个人类少年经历艰难重重，在遇事中加深感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