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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愿意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只是点点头:“行啊,就照你说的办。这两个月,你就当替我干活了,然后我以彩电作为薪水——还有人是和他一样的吗?”</p>
“我也来。”胥云剑紧接着报名,然后是于英杰、丁少聪、丁少明几个人,不一会儿的功夫,43个同学纷纷报名,卢利点点头:“得嘞,那就说好了,哥几个辛苦两个月,最迟到8月底,彩电保证到家!”</p>
谈完了这件事,同学们各自散去,卢利推起一辆自行车,李冰走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舅舅家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李冰始终不说话,再也不见往日叽叽喳喳,如同快乐的小麻雀的样子了,卢利一开始没注意,和她说了几句,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复,有点疑惑了:“小冰,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p>
李冰突然站住,在明亮的路灯下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秀发,讷讷的说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p>
“那为什么不说话?”卢利笑呵呵的问道:“是不是想学人家玩深沉?”</p>
李冰勉强笑笑,说道:“小小,你……你刚才在饭馆里那样,在公司里是不是也那样?”</p>
卢利把车停好,说道:“小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认为,我说得话太过分了?那些人都是来给我帮忙的,而且又都是咱们的长辈,我那样的态度,太没有礼貌了,是不是?”</p>
“是,”李冰勇敢的答了一声,却又不敢和他对视,怯生生的低下头去。</p>
“小冰,我在香江学会了一句西谚,判人死刑,必要亲自执刀!用在现在的语境下,意思是说,如果你要对我提意见,一定要看着我!”</p>
李冰听他说话的语气严厉,不敢不遵从,乖乖的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这时才愕然发现,他的语气虽然挺严厉的,表情却无比温和,甚至还带着笑容,“你?你怎么还笑啊?”</p>
“我当然要笑,而且,我心里特别特别高兴,你能当面向我提出意见,我高兴极了!这说明,这几个月来做班长,对你的磨炼是非常有效的,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只知道跟在我或者妈妈身后,如同跟屁虫一般的小丫头了!”</p>
李冰噗嗤一笑,突然又瞪圆了眼睛:“你才是跟屁虫呢!”</p>
卢利笑着揉揉丫头的长发,“你还是留长头发好看,原来是个圆得跟馕似的大脸,就得留短发,现在瘦下来了,好看得多了——好了,哈哈,不逗你了,说正经的。”</p>
李冰追着他打了几下,总算放过,卢利说道:“如果只是今天一天,那么我肯定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一个人给20块钱辛苦费,请大家喝一顿,然后再搭两瓶白酒,送大家离开。但既然以后还要合作,那么,我和这些人就变成了雇佣关系。小冰,你记住,所有的雇佣关系,都是双向的,不是说,我给的钱多,人家就一定会来的,我挑人家,开出我的条件,人家还得挑我呢!”</p>
“我不信,你给他们开的钱,差不多是一个月600块了,他们还不来?他们还挑,挑什么?”</p>
“嗯,很多理由啊,例如说,有人住在金钟河大街那边,嫌距离这里太远,不愿意来,怎么了?又或者,人家嫌我长得丑,不愿意每天对着我这一张丑脸,也不来,又怎么了?”</p>
李冰弯腰、偏头,打量了卢利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嗯,确实够丑的……,哎呀!”</p>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消停下来,卢利笑着说道:“既然是双向选择,那么就得看彼此的条件是不是都满意了。就如同我刚才在饭桌上说的那样,你愿意,你就来,你不愿意,你就走人。”</p>
“可是,你也用不着那样的语气吧?”</p>
“是的,那样严厉的语气,是没有必要的,但你要记住,我今年只有13岁,根本还是未成年人,那些人虽然知道我有钱,但在他们心里,又有几个是把我当回事的?不过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赚了点钱,仅此而已。在当时那种场合,就非得镇住这帮人不可。”</p>
“要是镇不住呢?”</p>
“镇不住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被人起哄什么的,把我架在火上烤,好像不答应他们管饭就不行似的,”卢利冷笑几声:“我这个人最是尊重商业规则,同时也最讨厌被人胁迫。”</p>
“那,人家要是真的都走了,你怎么办?”</p>
卢利说道:“小冰,你太高看这些人了!一个月500多块,近600块的收入,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你一个月的平均工资不到50块钱,现在有这样一笔大额收入,你舍得走吗?”</p>
“…………”李冰偏着头想了想,没有说话。别说500多了,就是100块,她可能都舍不得放弃吧?</p>
卢利不再多说,推起自行车:“走,回家看看,我还没到地窨子里面看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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